第八百一十八章 發瘋的老者
“被人打出來的菜鳥，就別這這那那了。”蕭風輕蔑地撂下一句話，開門走進被重重圍住的病房當中。
隻見病床上坐著一位老者。
他形容憔悴，銀灰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沾著鮮血的手裏攥著三支竹簽放在眼前，渾濁的淚水自眼眶流出，表情呆滯。
從形象上來說，的確就是跟瘋子沒什麽兩樣。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老者像是老年癡呆一樣，發出不帶感彩的笑聲。
蕭風眉頭一皺，看著那三隻竹簽，猛然想到一種可能。
那就是病房裏的老者，跟之前讓王鐵柱抽簽的道士之間，有著某種關聯。
或許是同一門派，亦或者是更親近一些的師徒。
讓將死之人抽簽來占卜，關鍵在於“將死之人”這四個字上麵。
可以是自然死亡，同樣也可以是人為製造。
“天意！天意啊！”老者突然跪伏在地，仰頭望著天花板道“這真是天要亡我……”
說完，目光猛地轉向蕭風“天要我死，那我即便是死，也要盡可能拉多點人跟著陪葬。
小夥子，你很榮幸，跟我一同去死吧。”
“你特麽……”
蕭風本想說“你特麽是不是有病”，可轉念一想，發現這個問題跟廢話基本差不多。
正常人誰又哭又笑，還要拉著人陪葬？
“你說天讓你死，我覺得很好笑，天讓你死，你就去死嗎？”蕭風麵色鎮定，實則暗中已經提起警惕。
一邊防備著對方突然出手，一邊尋找著機會，看看能不能偷襲。
老者搖頭失笑“小夥子，你怕是小說看多了吧？天意難違你難道沒聽說過？
我已知今日必死，躲是躲不過去的。”
蕭風繼續質疑道“天意難違，隻是難違而已，又沒說絕對不能違抗。
不是有那麽句話嗎，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不如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哦？”老者饒有興趣道“說說看。”
蕭風麵色正經道“其實很簡單，你扭頭，從窗戶跳出去，然後出了醫院一路向東。
因為東方乃朝陽現身之地，蘊有無限生機。
大概跑上二十裏地，你就能見到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寺廟。
你選擇步行上山，走一步，磕一個響頭在地上，一定要虔誠。
等到了廟門口，你用腦門上的血去敲寺門，進去之後到大殿裏跪著，等明日之後，自然躲過此劫。”
這話當然是扯淡，蕭風壓根就不知道有沒有建在半山腰的寺廟，不過他又不是真的給對方指明路，能給老頭忽悠走，目的就算達成。
“嗬嗬，在我麵前提這一套，你還太嫩了。”老者冷笑道“本來還想給你點時間，讓你交代遺言，可現在看來，你沒這個機會了。”
言畢，拿起放在病床上的拂塵，快步接近蕭風，用力甩了過去。
早就提著警惕心的蕭風立刻抬起右手，五指微微彎曲，呈現出一個弧度，看樣子是要攥住老者的拂塵。
“艸！”
蕭風觸碰到拂塵的瞬間，右手瞬間回縮，手掌上多出密密麻麻的小圓點，細密的血珠慢慢滲出來。
那老者的拂塵，竟然並非看上去那麽柔軟，反而堅硬如鋼針。
錯非收手及時，蕭風的手掌怕是要被穿出無數個小窟窿！
“不錯不錯，反應還算快，到了“下麵”，你可以當做我的主力。”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像是領導發現可堪一用的人才。
蕭風雙手互相搓了搓，悄然摸向衣服後麵口袋裏的雷紋鋼。
“那些小動作就別做了，當我是瞎子嗎？”老者麵無表情，再次前衝，將拂塵戳了出去。
蕭風快速將雷紋鋼掏出來，大吼道“看瓢！”
老者沒有托大，立刻收回拂塵，接連倒退三步，目光凝視著蕭風手裏的雷紋鋼，驚疑道“裏麵附帶雷電嗎？”
蕭風有些詫異，這還是頭一次被人認出雷紋鋼。
當然，這也跟動用的次數不多有關係。
隻是有一點讓蕭風感到不解，那就是對方隻說“附帶雷電”，卻並沒有直接說出雷紋鋼的名字。
難道是通過覆蓋在雷紋鋼表麵的紋路看出來的？
思付間，老者的攻擊再次來襲，拂塵朝著蕭風的麵部撲去，用以阻攔視線，同時一腳飛出，踹中蕭風小腹。
“砰！”
一記悶響過後，蕭風直接撞到身後牆壁，忍不住好一陣咳嗽。
他終於明白花淩為什麽弄不過對方了，因為老者確實強，動作雖說沒有難度，可戰鬥意識和時機的把控，當真是妙到毫巔！
一擊得手之後，老者並不給蕭風喘息的機會，再次重複先前動作，用拂塵當作佯攻，再用肢體進行打擊。
不過，這裏的佯攻，不用於一般意義上的佯攻。
蕭風敢肯定，隻要自己敢忽略迎麵而來的拂塵，那麽佯攻會立刻化為助攻，到時候不死也得毀容。
“我去你媽的！”蕭風破口大罵，手中雷紋鋼胡亂在身前輪動，將老者暫時逼退，爭取到喘口氣的時間。
“嗖！”
銳利的破風聲響起。
而幾乎同一時間，一支箭矢直接穿透木門，旋轉著朝老者射了過去。
蕭風認識那支箭，這是花淩的手筆。
然而，老者並不慌亂，幾乎下意識的甩動拂塵，將箭矢卷住，隨即借力將其甩走，偏離原先的軌跡。
“噗！”
箭矢卡在牆壁當中，尾部一陣亂顫。
“能不能準點？”蕭風衝門外喊道。
“你行你來！”花淩沒好氣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話音剛落，三支箭矢排成豎行，又是穿透房門，分別對著老者的頭部，胸部，以及腰部。
蕭風也不管老者能不能躲開，借著這個機會，拎著雷紋鋼打了過去。
“唰！”
盡管老者速度和反應都足夠快，但還是被雷紋鋼在手上擦了一下。
霎時間，一股麻木的感覺遊走全身，然後控製不住跳起踢踏舞。
老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駭然，他知道那看起來像是水瓢一樣的東西，裏麵蘊含著雷電之力，卻怎麽也想不到強度居然如此之高。
眼瞅著已經得手，蕭風立刻衝過去，準備痛打落水狗，說什麽也得給對方電到失去戰鬥力再說。
可就在他衝到老者身前時，卻見銀白色的拂塵對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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