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搶著當炮灰
想活嗎?
這個問題貌似有些多餘。
因為這幫人要是一心求死的話,之前也就用不著那麽賣力的扯著嗓子呼救了。
躺在坑底動彈不得的青年,果斷的回道“我叫孟朗,算是這些人裏的副手,隻要您能救我們離開這裏,接下來的路我們願意走在前麵。”
“不錯,還挺上道。”蕭風滿意的笑道。
在蕭風眼裏,這些人跟抗戰時期的二鬼子沒什麽區別,其作為固然值得鄙夷,但卻是能發揮一定作用。
比如說……走在前麵去趟雷,充當炮灰。
而孟郎顯然是一個對自己的定位極為清楚之人,在開口表明態度之後,他提高音量,對其他人說道“別的話我不想多說,當炮灰有機會能活,不當炮灰,就隻能在這裏等死,你們看著辦吧。”
話音剛落,還保持著觀望態度的其他人,立刻紛紛表態,爭前恐後的搶著要當炮灰。
孟郎說的這些,別的人自然也能想得到,隻是他們卻做不到像孟郎一樣果斷。
從這一點來看,即便是炮灰,也是能分出等級的。
……
忙活了整整兩個鍾頭,七名炮灰終於被解救出來,隻是一個個被凍得哆哩哆嗦,身上的外衣不見,像是被拔了毛的鵪鶉。
除此之外,七人腦袋後麵的頭發都被削去,這更讓人覺得冷得不行,像是站在空調前麵,冷風一個勁的在後腦勺吹。
當然,這還不算是最慘的。
最慘的是那位臉被粘在坑底的,臉上的皮膚都去了一層,被紗布包裹之後,看上去說不出的淒慘。
而且,褲子後麵還有一大片濕潤的痕跡,讓人一看便忍不住皺眉,露出嫌棄的表情。
“能,能給件衣服嗎?”有人一邊擦著鼻涕,一邊哀求道。
“得寸進尺是吧?”趙國安沒好氣道“能救你們出來,就已經夠意思了,還好意思要衣服?”
孟郎深吸幾口氣,問道“我們怎麽過去?”
蕭風笑了笑“這個簡單。”
說完,一步跳了下去,一腳踩在獨眼肚子上,以此為落腳點再次發力,起跳後,雙手抓住另一邊通道的邊沿,輕鬆寫意的爬了上去。
這一番操作,看的孟郎等人一愣一愣的,這樣太也了啊!
不過,問題是我們可做不到啊。
“呃……”被踩中腹部的獨眼,眼前一黑,隻覺得差點一口氣倒不上來,眼睛控製不住的瞪大,裏麵蘊含著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無數次想要罵出去,但卻也知道,一旦自己真的那麽做,隻怕會遭到更加難以忍受的待遇,隻能就此作罷。
在蕭風過去之後,林芷妍上前一步,有學有樣的踩到獨眼的腹部,然後起跳,雙手抓住邊沿。
然而,正想要發力的時候,卻感覺兩手的手腕被一雙大手抓住。
“我拉你上來。”蕭風說道。
林芷妍頓時抬頭看去,她有理由懷疑蕭風這麽做是故意的,但還是雙手鬆開,任由對方拉著自己,在牆上踩了幾步之後成功著陸。
然後……一頭撞進了麵前之人的懷裏。
刹那間,林芷妍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緊忙脫離蕭風的懷抱。
再看一臉正經的蕭風,簡直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小丫頭和陸瑤,以及林佳萱等人,很快也跟著過去,隻是這個辦法在趙國安等人身上就行不通了。
林芷妍平複下心緒,把鋼鞭甩了過去“抓著它,踩不到那個獨眼,就隨便踩在衣服上也行,然後我拉你們過來。”
先後被踩了好多次,此刻已經口吐鮮血的獨眼,簡直感動的淚流滿麵,終於不用再被踩了啊。
“老趙,你說你年紀輕輕,就被劃到老弱病殘組,難道感覺不到一點羞愧嗎?”蕭風嘲諷道。
趙國安頓時不服氣了,說道“別看不起人行嗎?我就不信我過不去!”
但話是這麽說,還是老老實實的抓住了林芷妍扔過來的鋼鞭,幾次助跑之後,跳了下去,結結實實的踩在獨眼肚子上。
“哇!”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獨眼,直接一大口血從嘴裏冒出,隻是那血的顏色,不是之前的紅色,而是一種觸目驚心的黑色。
時間仿佛靜止,趙國安看著自己腳下,眼睛瞪地老大的獨眼,再看看對方臉上的黑血,頓時有種如遭雷擊的感覺。
對方,居然就這麽死了?
他卻哪裏知道,蕭風等人之前過來的時候,是刻意控製著力道和位置的,讓獨眼感到痛苦,但不至於當時就死。
但他這麽一條,等於他本身的體重,再加上下墜的力道,直接一股腦的施加在獨眼肚子上,不死才是最大的奇怪。
“發什麽呆?”蕭風不滿道“你都讓人家死不瞑目了,還打算在人家肚子上站一輩子作為懺悔不成?”
“放屁!”趙國安怒罵一句,雙腳離地,被林芷妍拉了上去。
這一路大風大浪都見過了,要說有多害怕,那是有些誇張了。
隻是獨眼那死不瞑目的模樣,讓趙國安回想起來有些說不出的別扭。
“要不,趁這個機會跑吧?”看著丟在腳下的鋼鞭,孟郎身後一人低聲說道。
孟郎搖搖頭,轉身說道“我不認為往回走能比往前走更安全,誰要是想跑我也不攔著。”
說完,拉住丟在腳下的鋼鞭,縱身跳到坑底一件衣服上。
其餘人麵麵相覷,想不懂孟郎為什麽這麽死心塌地,一門心思的甘願充當炮灰,不過也沒人往回走。
……
所有人都轉移過來之後,蕭風分給孟郎等人一點食物和水,一行人開始出發。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眼前出現一條直通向上的台階,一眼看不到盡頭。
蕭風等人對視一眼,感覺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隻是不同於最開始見到向上的台階,這次出現的台階很寬,而且角度也沒有那麽陡峭。
略作停留之後,孟郎很自覺的帶著人往前走開路。
但是,走在後麵的眾人,卻是一個個皺著眉頭,捂著鼻子,像是在經曆很痛苦的事情一樣。
甚至就連蕭風,亦是緊鎖著眉頭,甚至感覺有些後悔把走在前麵的某一個人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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