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逆不道
蕭風這次不敢再讓陸瑤出去了,解下安全帶之後下車,坐到引擎蓋上一副坐等有人叫囂的樣子。
在蕭風來看,這次來的人,應該是屬於地上倒著那位的陣營裏的,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龍嶺酒業來著。
然而,當看清楚擠進來的一夥人之後,所有人都震驚了!
蕭風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問道“你們不是組團來碰瓷的吧?”
不怪蕭風這麽問,實在是擠進來的這夥人的形象,讓人沒辦法不往這方麵聯想。
這夥人從外表來看,平均年齡至少有六十歲上下,在當中被簇擁的那位更是拄著拐杖,雖然看上去穿著都很得體,不像是什麽缺錢的人,但這個時代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正當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原本停止哀嚎的金錢,一下子哭了出來,淚流滿麵道“爸,你終於來了啊!”
拄著拐杖的老者沒有理會裝可憐的金錢,而是衝著蕭風拱了拱手“老夫金保春,你就是蕭風蕭先生吧,真是後生可畏啊!”
蕭風頓時恍然過來,一點不客氣道“金先生的儀態真是容易讓人誤會,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你是他爺爺呢。”
這番話讓圍觀群眾們紛紛不滿起來,人家明明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你這麽直白的諷刺可就過分了啊!
然而蕭風並不這麽想,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就憑金錢剛剛叫囂時說的那些話,隻是用言語諷刺兩句,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金保春看不出任何生氣的樣子,反而自嘲道“不瞞你說,老夫老來得子,算是人生一大幸事,能否請蕭先生高抬貴手,放小兒一馬?”
蕭風看了金錢一眼,發現金錢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事實上,當金錢知道自己招惹的人竟然是蕭風之後,頓時就感覺眼前一黑,陷入了無限惶恐當中。
而他恐懼的原因,正是因為參加過那場賭局……
“放他一馬不是不可以,況且我本來也沒打算把他怎麽樣。”蕭風笑道“不過我這人做事向來不願意不清不楚,他是怎麽成這樣子的,你了解過嗎?”
金保春不卑不亢道“這是自然,小兒先是擋車,然後又出言不遜,還私自叫了手下過來挑釁,這件事我自會給蕭先生一個滿意的交代。”
“好,既然金先生開口,那這個麵子總是要給的,你帶著人走吧。”蕭風淡淡的說道,心下卻是對陸瑤之前評價金保春的那句感到認同。
能在江城這麽多年立足不倒,金保春確實不是靠運氣,這個人的為人處世之道,倒是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
當然,蕭風也明白這是分人,如果今天在這裏換做其他人,或者說實力不如金獅集團的,那麽又會是另外一番結果了。
幾乎就在金保春離開的刹那,一群人緊接著趕到現場,這次是龍嶺酒業的人,圍觀群眾們當即眼前一亮,這真是好戲一場接著一場,要一次看個夠的節奏啊。
然而,抱著圍觀群眾們注定要失望了,龍嶺酒業的人到來之後,對蕭風的態度相當客氣,姿態比金保春還要更低一些,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跟金保春一樣,龍嶺酒業的人說了一番好話,然後承諾會給一個滿意的說法,帶著昏迷的自家少爺馬不停蹄的走人。
人群滿懷失望的散去,隻是這下所有人都記住了蕭風的名字,一個能讓金獅集團和龍嶺酒業同時低頭的男人!
蕭風直接把車留在現場,後續的事他就不操心了,反正金獅集團和龍嶺酒業,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大企業,還怕他們跑了不成?
“蕭風哥哥,咱們現在去哪兒啊?”穆詩涵笑著問道,仿佛撞車事件完全沒有對她的心情造成影響,反而還更開心了一些。
“去刑警隊。”蕭風回道,他得看看那些隊員們訓練到什麽程度了。
說實話,以蕭風現在的身家,早就看不上那十萬塊的獎金了,主要還是答應了王璐波要幫苗月倩獲勝。
對於王璐波,蕭風談不上有什麽惡感,雖然胖子有些時候惡心了一點,但能看的出來,王璐波跟一般的富少不一樣,對方身上的那種“真”,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很打動人的。
……
與此同時,金保春在醫院的病房前,聽完了金錢的坦白,歎一口氣道“在這件事上,你實在是愚不可及。”
金錢低著頭道“是,我不該去招惹那個蕭風。”
“我說的不是在這個。”金保春搖搖頭“沒有人長著前後眼,真正讓我失望的,還是你的反應,常鑫炎能夠選擇跟蕭風示好,你難道就不能?還是說你的麵子比常鑫炎值錢?”
金保春厲聲道“還有,既然你參與了針對蕭風,難道你連他什麽模樣都不知道?如果你能提前認出來,現在結果就不會是這樣。”
金錢無言以對,金保春的話讓他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大哥,少爺還小,咱們還是想想怎麽應付蕭風那邊吧。”旁邊一名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老人說道,周圍跟他年紀差不多的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這些都是跟隨金錢幾十年之久的老兄弟,金錢始終把他們留在身邊,算的上是重情重義了。
“跟常家一樣,把賭注送過去,然後把車修好,最後再賠給他一家店麵吧。”金保春揉著太陽穴,有些忍不住擔心,有一天自己要是撒手人寰,兒子該怎麽辦?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金錢,弱弱的開口道“爸,我的賭注是咱們家的那塊家傳玉佩。”
金保春騰身而起,接著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身旁的老兄老弟急忙將他扶住“大哥,別動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混賬東西!”金保春憤怒的把拐杖一下下砸在地板上“那玉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你也敢拿出去當賭注?!”
“我記得您說過,那玉佩最多值五千萬……”金錢小聲狡辯道。
周圍的老頭一下子變了臉色,他們倒是有心攔著金錢,可問題是金錢嘴太快,壓根不給人攔著他的機會啊!
果不其然,金保春怒火衝天而起,一巴掌甩在金錢臉上“這是錢的問題嗎?這是傳承,多少錢能買的來傳承?”
金錢也有些火大,憤恨的看著金保春,從小到大,他從記事開始,就從沒挨過父親的打,今天算是開了先例。
金錢咬牙切齒道“您要是真的有本事,幹嘛不去打那個蕭風,打自己兒子算個什麽本事?不就是一塊破玉佩嗎?我拿出去賭了又能怎麽樣?”
一連三問,險些讓金保春氣的直接背過氣去,顫顫巍巍的指著金錢“你,你,你這個逆子……”
金保春氣的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利索,然而金錢卻是還不肯罷休,越說越是氣不過道“逆子?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我為什麽不讓你參加我的家長會?就是怕你來了之後,同學笑話我,有個長得像爺爺一樣的爸爸。”
“別說了!”有人急忙攔住了金錢。
而金保春則眼前一黑,直接不省人事。
“氣死了更好,到時候金獅集團在我的手裏,才能發揚光大。”金錢把頭別到一邊,仍舊顯得氣不過道。
老頭們又是掐人中又是喊醫生,把金保春抬了出去,而管家則留下來,平靜道“你真以為我們平時對你客氣,是因為貪圖那點錢?”
管家壓著火氣說道“我們是不忍心看著大哥辛苦了大半輩子建立的企業,最後毀在你手裏,現在看來,你就是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不值得我們給你守護這片基業,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金錢不屑道“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現在都什麽時代了,你們那一套還能有什麽發展,用老思想看新時代,好像我稀罕你們一樣。”
然而話是這麽說,金錢看著管家離開的身影,卻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慌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