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超級清潔工
顧曉輝看著這銀光閃爍的水麵，不知為何產生出了想下去暢快遊一下的想法。
如果他不清楚這水池裏麵到底是些什麽東西，他可能就跟小時候一樣直接撲通一聲跳進水裏去了。
但他清楚這水池裏麵裝滿的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具有劇烈毒性的工業廢水。
他要是敢跳進去遊泳，不需要多長時間，最多十幾二十秒，這個身體素質遠超城市居民的山裏小夥，就會變成一具漂浮在廢液池上的屍體。
拋開這些雜亂的念頭，顧曉輝站在廢液池旁邊不斷徘徊著，他之前沒見過這廢液池和廢料場具體是什麽情況。
因此他之前也沒對如何吞噬這些汙染物做出細致的規劃，他隻能當場測試一番。
顧曉輝找了一塊比較幹淨的地方趴下身子，然後伸出一隻手，隔著隔離手套輕輕地觸碰到廢水水麵。
“吞噬。”
顧曉輝覺得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九台靈芝的吞噬功能，並不能在手麵有遮蓋物的情況下正常運轉。
萬幸的是，哪怕有著隔離手套覆蓋在手掌的表麵，他也可以正常使用吞噬。
瞬間，顧曉輝手掌附近的工業廢水都消失不見，就像是在手掌附近有一個看不見的小球將水隔開了一般。
過了大約一秒左右旁邊的廢水才湧過來，填滿了這個空洞，水麵又變得平整。
若是顧曉輝臉上沒有戴防毒麵罩，那麽就可以看到他那欣喜的神情。
他在吞噬廢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實在的觸感，這也就是說那些廢水根本就碰不到他的手，在碰到手之前就被吞噬掉了。
他嘿嘿一笑，這也就意味著他還可以把手往裏麵伸出一些，加快他吞噬的速度以及效率。
早點解決掉這事，他就可以早點離開這個讓他渾身不舒服的地方，回到之前的賓館那兒好好睡一覺。
他第一次睡外麵賓館的床，身體躺在床上的那種觸感，和在城裏人看來偏硬，但他覺得前所未有柔軟的被褥，讓他開始喜歡起了睡覺。
而在之前，他最討厭的就是睡覺，因為他日常生活中的睡覺這個單詞，通常是與堅硬的床板和又薄又硬的老棉被聯係起來的。
“敲到了那個王總的竹杠，盤下店鋪之後，我一定要給自己整一套舒舒服服的床被，哦對了還要給若軒她一家買一套！”
顧曉輝露出憧憬的表情，然後臉頰一抽，他吃痛地收回手。
原來是因為他剛才幻想地太入神了導致手伸太進去了，吞噬範圍之外有工業廢水碰到了他的肌膚。
他看了眼已經有點發紅腫脹的那部分肌膚，完完全全地從幻想中脫離出來，現在處理掉手頭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嘩啦啦，嘩啦啦。
廢液池那兒不斷地發出水流動的聲音，過了大約一個小時，這種聲音才逐漸消失。
水池旁的顧曉輝已經是滿頭大汗，隨著吞噬的工業廢水越來越多，水位也在不斷地降低。
水麵降低了一定程度之後，他不得不把半個身子都伸進混凝土水池壁中，有好幾次差點一頭栽進去。
現在他也看不清楚這水池到底有多深，他要是掉進去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爬回去。
要是他在掙紮之中不小心喝了幾口廢水進去，那哪怕爬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條，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他。
“啊……啊哈，應該差不多了，這水位下去這麽多，估摸著有三分之一，該去廢料場了。”
顧曉輝摘下隔離手套，輕輕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戴上手套朝著身旁的廢料場走去。
廢料場被一層鐵皮包著的柵欄圍了起來，裏麵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垃圾和廢料，堆積如山這個形容詞描述眼前的這幅場景絕對不算誇張。
他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地上的廢料，然後那個廢料就憑空消失，變成了靈田中的靈氣。
顧曉輝呼了口氣，看來隔著手套觸碰這些非液體的事物也可以正常吞噬。
然後他愣住了，他覺得好像哪裏有點不對。
“我怎麽覺得哪兒不對勁？”顧曉輝蹲在原地看著好像壓根就沒發生任何變化的廢料山。
“嗯……我知道了，”顧曉輝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為什麽廢水一吞吞一大塊，這廢料就隻能一個一個的來！”
他今晚包括明天淩晨，怕是都沒辦法體驗到睡覺的快感了。
哪怕吞噬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而且吞噬也並不存在冷卻時間，他可以像推土機一般胡亂地揮舞著雙手在廢料山上橫衝直撞。
但是這廢料山光是占地麵積就跟廢液池差不多大小，高度那就更沒得比，他想要解決三分之一的廢料山，怕是要費很大的勁和非常長的時間。
在以往根本就沒什麽動靜的廢料堆積場那兒，重物落地以及沙沙沙的聲音緊接著廢液池的動靜後也在不斷地響起。
這一次直到太陽快衝上地平線了，廢料場那兒的聲音才堪堪不見。
顧曉輝此時正如同一條死狗，躺在被清理幹淨了的泥巴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滿身都是汗水。
“要死了，再多幹一會兒，我就真要死掉了……”
顧曉輝自認為是個體力非常好的人，能在山裏蹦躂一整天都不帶休息的，結果這次算是栽了。
廢料山之大超出他的想象，他真的想不通這工廠是要多少年不清理才能弄出這麽多的廢料。
這還隻是他周邊最近的一個被勒令整改的工廠，其他更遠、規模更大的工廠有多少汙染物那就更恐怖了。
“再給這些家夥幾十年，說不定他們能堆出另一個珠穆朗瑪峰出來。”
顧曉輝拿出手機看了看，好家夥，已經淩晨五點了。
手機鎖屏界麵上還有些消息提示，一些是程若軒發來的，一些則是吳秀麗發來的，都是詢問他近期情況的消息。
顧曉輝心裏滿是暖意，身體裏也有了些動力，然後他眯起眼睛，喃喃自語。
“好像少了誰的。”
一個梳著大背頭西裝革履的身影闖入他腦海中，正是陳大錘。
“我去，這家夥就在我家那兒，沒看到我人一兩天了一個消息也沒！”
顧曉輝冷笑一聲，陳大錘那家夥看來打心底裏就沒盼著他好，回去之後若是見到了一定要好好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