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程父病危
一萬塊錢！一百張百元大鈔！
顧曉輝聞言，整個人瞬間被突如其來的巨款嚇得愣在原地。
就這樣，他連何時被吳秀麗拽進店裏都不自知。直到不久之後，才和吳秀麗一起再次踏出郭老板的藥材鋪。
餘下那些藥材，一共賣了兩千五。
而那株百年靈芝，則是被吳秀麗以一萬元的價格買走。
今天的收入，一共一萬兩千五百塊，超過了他平時一年的收入。
這下，真的發財啦！
顧曉輝右手死死捂著鼓囊囊的褲兜，他第一次帶著這麽多錢，生怕出什麽差錯。
“瞧你擔心的樣！”
得到了救命用的藥材，吳秀麗此時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於是便對顧曉輝道：“曉輝，姐帶你去趟銀行吧？”
“去那幹啥？”顧曉輝楞呼呼地反問道。
“給你開個賬戶，把錢存裏頭，省的帶在身上擔驚受怕。”吳秀麗道。
想了想，顧曉輝覺得吳秀麗說的也對，畢竟現在就連村裏的集市也開始支持二維碼付款，但自己卻連個銀行賬戶都沒有，屬實有些落後於時代了。
於是，他便跟著吳秀麗一起去了趟銀行，開了一個自己名頭的賬戶，把她給的一萬存了進去，隻留了兩千五在身上。
因為擔心妹妹，吳秀麗帶著顧曉輝從銀行出來後，便駕車離開了。
想到早晨的約定，顧曉輝沒有急著趕回集市，而是先在銀行附近找了家煙酒店，買了條長白山給劉大叔。
長白山也就一百多一條，不算貴，但對於顧曉輝的村子來說，這已經是不錯的煙了。
拎著煙，顧曉輝便喜出望外地回到市場。
劉大叔的攤位要擺到中午，於是顧曉輝先是自己逛了逛，給家裏買了些日常用品和瓜果蔬菜，還難得的切了一刀五花肉，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回到劉大叔的菜攤。
正好，劉大叔也剛剛打算收攤，顧曉輝便幫著他一起把攤子收拾好，上了返程的三輪。
“劉大叔，給您帶的煙！”
回程路上，顧曉輝將裝著煙的袋子交給劉大叔。
接過袋子，劉大叔朝裏瞄了一眼，隨後驚到：“曉輝，這可是長白山，一百多一條啊！”
話音剛落，他又看了看顧曉輝手邊剩下的袋子，估算了一下東西的價值後，有些擔心道：“你跟叔實話實說，是不是做無本生意了？”
無本生意，說白了，就是坑蒙拐騙偷。
“我哪能呀！”顧曉輝急忙回答，“叔，實話跟您說，我就是昨天運氣好，找到了一株值錢的草藥。”
生怕對方懷疑，他還拿出了和郭大年交易的收據遞給劉大叔看了眼：“您瞧，收據還在我兜裏呢！”
“兩千多塊？好家夥！”劉大叔這才放下心來，隨後咧嘴一笑，喜滋滋地拆了包裝，拿出一盒打開道，“可把叔嚇壞了，曉輝，你可是家裏的頂梁柱，千萬不能腦子一熱，做了什麽錯事，不然你爹可咋辦呀？”
“知道了，叔，您放心吧。”顧曉輝答道。
爺倆就這樣嘮著嗑，騎著三輪回到了村口。
下了車，顧曉輝跟劉大叔打了個招呼，便轉頭朝家的方向走去。
路過程若軒家附近時，顧曉輝注意到程家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少人，頓時意識到可能出事了，便不顧手頭還拎著不少東西，急忙朝那邊跑去。
“嬸子，嬸子，若軒家裏出啥事了？”
在人群中，顧曉輝見到了村裏小賣鋪的店主於嬸，便急忙詢問道。
於嬸回頭看了眼，見是顧曉輝後，便歎了口氣說道：“別提了，剛才若軒他爹出事了。”
“若軒他爹？出啥事了？”顧曉輝聞言，心下大驚。
隻可惜，於嬸也隻是個湊熱鬧的村婦，並不知道具體情況。
無奈之下，顧曉輝隻得推開圍觀的村民，好不容易才擠進了程家。
方才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很，此時進了屋，他才聽到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程若軒正哭求著鎮醫院派來的大夫：“求求您了，先給我爹治病吧！錢我會想辦法的。”
“姑娘，對不起。”
那醫生歎了口氣，有些為難地回答道：“一千塊急救費你都出不起，這要是去了醫院，手術費可要花兩三萬呢！我勸你早點給你爹準備後事，這樣家裏負擔也小點。”
看似不近人情，但醫生口中說的卻句句都是實話。
“爹！”聽聞大夫這樣說，程若軒頓時悲從心起，整個人撲倒在床邊，豆大的淚珠不住地流了出來。
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穿著花花綠綠，染著黃毛的三十多歲男人。
這家夥名叫於立業，名字不錯，隻可惜是附近十裏八鄉有名的混混，從來不幹正事，隻靠著給別人放貸收利息過活。
於立業盯著梨花帶雨的程若軒，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眼中滿是占有欲地說道：“程若軒，我早就跟你說過，嫁給我包你吃香喝辣，可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你爹病倒了，卻連治病的錢都拿不出來……”
“滾！”程若軒冷臉看著於立業，眼中滿是怒意道，“要不是你，我爹怎麽會被氣成這樣！”
“碰瓷啊？”
於立業冷笑了聲，隨後看了看身後眾人道：“程若軒，我可告訴你，在場的各位都看著呢，我可一根指頭都沒碰你爹！”
言罷，他又走到程父床旁，不顧程若軒滿眼的怒火輕聲道：“老程，你死不死不要緊，可別忘了還我那一千塊錢！”
“滾！我讓你滾！”程若軒怒不可遏，隨手抓起枕頭朝於立業扔了過去。
於立業笑著避開道：“程若軒，錢是一定要還的。至於你爹的命救不救的了，就看你的表現咯！”
撂下一句話，他便大笑著離開了程家。
至於眾人的指指點點，他早就不放在眼裏了。
看著昏迷的父親，程若軒心中一股悶氣無處發泄，隻好不停的哭泣著。
“大夫，救人。”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程若軒轉頭望去，隻見顧曉輝手裏捏著一疊百元大鈔，遞給來救人的醫生說道：“這是一千塊錢，先送程叔去做手術，後續費用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