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轉手
我知道從天將嘴裏馬上就要冒出一句“你們真是一群飯桶!”可他終究還是忍了忍沒說。如果我們一眾是飯桶,那就是侵害天神的名譽,汙蔑了天神的稱號,因為很多天兵都是在編天籍的頭銜,哪怕是街邊一個不起眼芝麻綠豆大的天神,隻要是天神,有這個身份擺在那裏,就不能對其言語攻擊出言不遜。就是上級對下級,也絕對不能侮辱誹謗辱罵蹂躪,要不然就會受到天條律令的製裁,這就是做天神的好處!看到這身製服,你可以背地裏不屑一顧,卻不可當麵詆毀褻瀆。
而有些略有點身份地位的天神就不知天高地厚起來,行事作風一定要擺出一個臭架子,處處顯擺,讓人知道他的姿態就是高高在上不可輕視的。
“天將,我家傳了好幾輩子的名畫,是我家的傳家寶,聽我老爺說,我們祖上是畫壇名師,一幅畫可以解決我們好幾代人的吃喝用度。曾經就待價而沽,賣出一副,結果洛陽紙貴一畫難求,已經難以形容那時的無二風光。如果我把我祖上的傳家寶偷偷取來,送與天將,對外宣稱,這話是出自天將之手,那天將一定會在這三界的畫壇上聲名鵲起無人可及的!”
一個天兵嬉皮笑臉諂媚說道,看著一臉赤城,其實他是想用畫來博得天將的青睞,好提拔他的地位,畢竟在底下摸爬滾打這麽些年,誰不想費盡心思往上爬呢?送點禮略表心意這能算什麽!
“哦?此話當真?你速速取來,讓我也開開眼界,若果是真跡價格不菲,許你高官厚爵決不食言。嗯,我就晉升你為我偏將,今後你在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看還和你心意不?”
天將豪氣幹雲滿口應承著,一副拉攏人心的狡黠和偽善相。
“好好好!我這就回老家去取畫,一定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以最快速度趕回來!天將不要食言,偏將的位置我誌在必得。”
那個天兵大喜過望,興高采烈著就開始收拾行裝忙不迭要疾步流星趕路。生怕晚了一步,偏將的那個肥缺就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速去速回,偏將之位你能不能坐的四平八穩取決於你的那副家傳真跡了,可不要來一個狸貓換太子把真跡給我掉包了!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可不是鑒寶門外漢,對名畫真跡一竅不通。可別報什麽僥幸心裏糊弄我!”
天將半是引誘半是威脅道,麵目表情難以料定。
“哪裏會呢!真跡就是我的真前程,我拿一副贗品搪塞您,那我不是自毀前程嗎?”
“好好好,去吧去吧,我們靜待你的佳音。”
那天兵三下五除二便忙不迭動身啟程回老家了。為了前途,為了永遠不做一個走卒,他也算是下了血本,忍痛以名畫換前程也算是值得的。總有些敗家的不肖子孫為了一己之私欲,不惜挖老祖宗牆角,把老祖宗的血本毫不眨眼孝敬他人,畢竟有一句話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嘛!
待那激動不已的天兵走遠後,我便開始詢問天將。
“你周圍的幾乎都是偏將了,你難道要把跟著你的天兵們都榮升為偏將?你要知道,現如今你的偏將數量已經遠遠超過天兵了。他們掛著一個虛職的頭銜,個個自命不凡起來,也一樣會到處耀武揚威惹是生非的!”
“嗬嗬,你放心,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下屬們或明或暗巧立名目送各種名貴東西,我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隨隨便便就封一個偏將的身份。偏將的數量確實是過猶不及,尾大不掉。這次我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封官加職了,口頭允諾隻是口頭允諾。我要讓他得不償失白歡喜一場,讓他笑著來,哭著回!”
天將又露出那副陰惻惻的笑臉,我知道天將已經醞釀好了一個天衣無縫的毒計陰謀。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那個天兵風塵仆仆趕回來親手交給天將時,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一定認為這次他可以得到提拔,可是誰知道,事與願違。
天將眯著眼睛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端詳那躺在桌上的傳家寶,口中先是讚不絕口,然後便開始緊皺眉頭,搖頭晃腦歎息惋惜起來。
“這是高仿的贗品呀,是不折不扣的贗品,是不容置疑的贗品呀!兄弟呀,你讓你老祖宗給糊弄了!你看看這紙張,這墨料,這成色,這顏料,分明是近期的畫手繪畫的,如果按照你祖宗那輩的時候,是根本不會出現現代的墨料。所以,我十分肯定斷言,這是足可以假亂真的贗品,真跡似是而非呀!”
“啊,不可能吧?這幅畫我們家一直精心珍藏,從未示人,幾代人幾輩人都是供奉在祖祠裏的,怎麽可能是贗品?天將呀,您再仔細看看,我從寶盒裏取出來時上麵的塵土都好幾寸厚了,從未開封過呀,這怎麽就會變作贗品了呢?”
天兵一臉難以置信驚詫問道。
“這說明呀,贗品至始至終一直都存在,無論過多少年代,當真跡的價格被炒的沸沸揚揚居高不下時,贗品便應運而生。也無非是為了分一杯羹,這無可厚非。當世人難辨真假時,假的價格也便被提上去。不過你不要傷心失望,雖說你做不了我的副將,你這副贗品我也可以勉強接受。你雖說做不了我的副將,但是看在這高仿的技藝上,你就做這天兵之長,僅次於副將的高職。今後你若再立新功,我一定會加倍封賞你的!”
天將很是厚顏無恥說道,那表情好像在說,雖然你千辛萬苦給我拿的是贗品,但是我也不算薄待你,你也該知足感恩了。
天兵一動不動,呆若木雞。恍若一尊泥塑枯木,這對他的打擊實在始料未及。誰曾想,自己祖祖輩輩恭恭敬敬保護的傳家寶居然是一個贗品,其心態打擊可想而知。
然後,天將仔仔細細收拾起“贗品”拍拍天兵的肩頭,一臉得意揚長而去。
“天將,這是贗品你還這麽嗬護有加,每逢遇到贗品哪個人不是當場砸碎撕裂,以免影響真品的銷售,您卻反其道而行之呢?這倒是令人不解”我一臉莫名其妙詢問道。天將隻是賊賊笑笑,不發一言。等四下無人時,天將才悄悄告訴我。
“這畫是名副其實的真跡,我當場說這畫是贗品,這不就堵住了那天兵晉升副將的門路?而且這畫落在他手裏,隻能算一張廢紙,或者是換取權利地位的資本。根本無法發揮屬於真跡的最大作用。若是落在我的手裏,我一轉手,那瞬間可就身價倍增富甲一方了,這斂財要有斂財的手段和方式嘛!怪隻能怪他不識貨!分不清真偽貴賤。我說是真,所有人便一直認為是真品;我隨口說贗品,他就成不了真品。這就是權威,這就是名望所帶來的話語權!”
“天將真乃狡黠如狐,智謀無雙!”我立刻讚歎道。
“哈哈哈哈,以假亂真,以真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