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平安歸來
黑暗中,一陣風雲變幻之後,忽然就亮了,四周也開始平靜了,水波恢複原來規律的波動,船隻也隻是緩緩蕩漾。
哀嚎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待最後一個閉著眼睛哀嚎的人偷偷睜開眼睛,苦難的哀嚎聲終於煙消雲散。
“咦,怎麽多了三艘船!”大膽的船夫扶著圍欄往水麵望去,驚奇地叫了出來。
“那是徐家的船,上麵有徐家的招牌!”旁邊一個夥計也跟著叫起來。
餘歡抱著桅杆爬起來,一臉從容淡定。
李白辦事,她絕對可以放一百個心。
對麵當頭的一艘船隻上也陸續出現饒身影,直到一位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人出現在船頭上,餘歡船上便有夥計喊道:“崔管事!那是崔管事!”
“問一下他們,船上的人可都安好。”餘歡吩咐身邊的夥計。
身邊的夥計跟崔管事對上話,簡單明一下他們是跟少奶奶來交贖金的,然後便將餘歡的話轉達過去。
崔管事高聲答道:“我們都還好,所有的貨物都還在船上,隻是有幾位夥計受零輕傷。”
“船上可都是自己人?”夥計又問道。
“都是自己人。”崔管事顧了顧左右才道,“水匪早些開了一條大船出來,興許是來跟你們要贖金的,怎麽,你們沒有見到嗎?”
話間,兩艘船隻已經靠到一起。
“原先是遠遠瞧見聊。”那夥計看了看餘歡的臉上,才答道,“可我們還沒來得及靠近,突然就黑了。等又亮的時候,那艘船就不見了,你們卻出現了。”
“這就怪了,”崔管事納悶道,“他們將我們的船隻扣押在一片蘆葦裏麵,外頭還有好些水匪看守著。剛才一黑,我們的船隻便好一陣鬧騰,我們還以為是水匪用什麽邪術對我們下毒手了。誰知,盞茶功夫,亮了,我們就到了這裏。”
“興許是老有眼,看不下去他們作惡,便出手救了咱們吧。”餘歡隨口解釋一句。
這些人本就信奉神明,如今得此大恩,想不清道不明的,就算餘歡不這麽,他們也會將此歸功於老爺有眼的。
見大家稍微淡定,餘歡便道:“簇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離開吧。”
船夫得令,立馬速速開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被水匪困了三的船夫和夥計們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驚魂未定,未敢躲進船艙休息,一直停在甲板上關注船隻四周動靜。入夜,他們也不願意停下來休息片刻,連夜趕回去,不知是心裏還沒覺得安穩,還是思念家裏的親人了。
未亮,船隻到達他們出發的碼頭,那三艘船上的船夫和夥計顧不上船上的貨物,便急忙忙跳下了船。
餘歡見他們歸心似箭,便擅自做主,讓他們先回家裏報平安,等到午飯前再到徐家去匯報工作情況。至於貨物,便讓她帶去的二十餘人清點和卸貨。
得知他們順利歸來,徐家的管事立馬舉著火把點著燈籠過來幫忙。得知餘歡一分錢都沒花就把被困貨物和夥計們帶了回來,徐家管事驚得大跌眼鏡。
少奶奶得勝歸來的消息很快傳回徐府,兩位“臥床不起”的新舊病人驚得跟詐屍一樣,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
“怎麽可能?”徐總管驚嚇不已。
“怎麽可能?”徐安安驚喜極了!
徐安安在丫頭的伺候下,胡亂穿上衣服就往外頭去,剛走到大門口,就遇到同樣急匆匆出門的徐總管。
“咦,徐總管,好巧。”徐安安馬上身子一歪,讓一旁的桂圓攙扶著自己。
“少爺,真巧。”徐總管略帶尷尬地笑笑,抬頭看看還沒亮的色道,“你身體不好,怎麽起來這麽早?”
“喔,是了,徐總管這些不是也病倒了麽?”徐安安便有氣無力地道,“聽大夫,你得臥床將養幾,怎麽就起來了呢?”
“這不是,托少奶奶的福嘛!”徐總管已經神色恢複自然,推開旁邊攙扶的隨從,“聽她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就凱旋而歸,我這一高興,病就好了一大半!”
“嗬嗬,我也是。”徐安安也正了正身子,精神了些,“我這夫人雖脾氣不太好,平時行事作風也霸道了些,但是還真是旺夫啊!”
要不是兩人都是姓徐,又是同宗的堂兄弟,徐總管差點就忍不住在心裏問候徐安安的祖宗十八代了。
他迎合地笑笑,然後指著剛停下來的馬車,轉移話題:“少爺,我的馬車來了。”
徐安安瞧了瞧後頭來的一輛馬車,也笑盈盈地:“我的馬車也來了。”
“那,咱們就出發去碼頭吧。”徐總管十分客氣地道,“少爺,您的身體剛見起色,可不要著急趕路,慢慢過去就好,我就先行一步了。”
“也是,”徐安安卻不顧徐總管已經走向馬車,幽幽道,“我們夫妻同心,慢一點想必她也是不會責怪我的。”
徐總管頓時氣血翻騰,氣得差點沒吐血,表麵上卻置若罔聞,繼續上馬車,匆匆出發。
徐安安嘴上著不急,可這難得跟徐總管較勁的機會,他怎能輕易放過?更何況此番出去相迎的可是給他長臉的少奶奶,他怎能甘心落後於徐總管,於是暗暗讓趕車的馬夫拚命加速,超越徐總管的馬車。
徐總管見狀,不甘示弱,也暗暗讓他的馬夫加快速度反超。
於是,通往碼頭的道路上,兩輛馬車像參加賽跑一樣,你快一點,我反超一點,你追我趕地衝向碼頭。
不過,最後他們也沒分出個勝負來,因為碼頭地段寬敞,他們幾乎並列而至。而且到了碼頭,人多雜亂,他們哪裏還姑上去查看究竟是誰快出分毫來。
夥計們先卸載貨物,徐安安和徐總管到來時,兩船十萬兩銀子還沒卸下來,徐總管便忍不住親上上船去查看,果真是一箱不少,全都帶回來了啊!他心裏十分納悶好奇,這究竟是怎麽辦到的,可是他偏要故作姿態,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肯開口去問。
要不是還在裝病中,徐安安真恨不得抱起餘歡轉幾個圈圈,此時隻能靠言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