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身價
餘歡和幾位客人談笑幾句，周老板便到來了。
看到餘歡和客人舉止曖昧、笑笑，周老板卻一點沒有吃醋的樣子，隻是跟平常普通朋友一樣打招呼。
餘歡心裏不禁納悶：以前這個樣子避嫌也就罷了，如今眾所周知，他已經跟老鴇提出了要為我贖身的事情，怎麽還是這般做派呢？莫非，他已經改變主意了？
餘歡正尋思著，卻聽到周老板：“楚楚姑娘，你同我一起去找一下杜媽媽。”
餘歡剛邁開碎步，便聽到周老板似在自言自語，又：“咱們的事情，也該有個結果了。”
餘歡齜牙嘀咕道：“他這麽費盡心思為我贖身，到底是為什麽呢？難道真隻因為我是他的貴人，傳中的旺夫？”
包廂裏。
老鴇剛進來周老板便開門見山：“杜媽媽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將楚楚姑娘的賣身契拿出來吧。楚楚姑娘的姿色和才藝，真當不上花魁……”
hat？餘歡當場石化，心想：要不，我還是別贖身得了？！
接著，周老板口齒伶俐地分析了若是把餘歡賣掉的種種厲害好處以及不賣可能出現的種種不好結果，把老鴇呼之欲出的辭全都堵死了。老鴇無奈，心裏又實在氣不過，隻好胡攪蠻纏起來。
“老娘就是不樂意，你還能強買強賣不成？”老鴇氣得叉著腰，尖著聲音。
“杜媽媽何必動氣？氣壞了身子個可不值當！”周老板又心平氣和地，“你不是不知道，十姑娘這一年來不接客，你這行院生意是一落千丈，如今她又要離你而去，接下來的光景了自己可想而知！既然楚楚姑娘挑不起花魁的大梁，不如讓她隨我去了，倒也能換來幾百兩銀子本金，再去找個更適合的，或許有更好的機緣呢？咱們相識一場，私交也不錯，你總不能不給朋友成人之美吧？”
老鴇又氣又惱，簡直都要哭出來了。她雖然貪慕虛榮滿眼利益，可是她心裏還是蠻單純地喜歡周老板的，即使自知不配，可也不想親自將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往人家懷裏送呀！
無奈周老板完全不懂她的心思，左右都跟她分析利益。
她頓時一陣心灰意冷，泄氣道：“罷了罷了，要走也行，五百兩！”
周老板眼裏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瞬間又隱藏了去。而後他鎮定自若地道：“我聽，十姑娘才三百兩，楚楚姑娘怎能比十姑娘多呢？”
餘歡聽聞此話，差點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周老板啊，你這……喜歡饒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周老板微微一頓，還價道：“依我看，就兩百兩！”
這次，餘歡還沒來得及吐血，老鴇倒是先吐了。
“我好好的新女兒，你才給二百兩……”老鴇氣得直翻白眼，“不行，怎麽著也得四百兩！”
見周老板為了達到目的，把她貶得如此上不了台麵，餘歡心裏實在不爽，便忍不住幫老鴇爭上一爭——實則是為了自抬身價，：“周老板，杜媽媽對楚楚有養育之恩、教導之情，楚楚至今尚未報答，您要帶我離去，理應替我承擔一二才是。否則，媽媽賠了女兒又短了銀兩，如何寬心讓我離去呢？”
“楚楚姑娘宅心仁厚，替杜媽媽考慮頗多。”周老板拉了拉餘歡，笑容十分溫和地稱讚，接著他話鋒一轉，“然後，你進行院時日不久，花銷不大，杜媽媽將你買回來也隻花了一百兩銀子，我周某願意給兩百兩，已經是翻倍了呢！”
“你……這錢可不是這麽算的！”老鴇氣急敗壞，也不想再看什麽往日的情分了，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多反駁幾句，周老板又話了。
“當然。但我這價格已經給得很感慨了。”周老板，“這樣吧，大家都是做慣了買賣的，就不玩這些互相扯皮的套路了，都實在些吧。”
“那行！”老鴇眼皮一台，傲氣道，“一口價，三百兩！”
周老板悠然一笑，：“杜媽媽開始時開出了五百兩的價格，明其實你心裏的預算最高也就二百五十兩！咱們老相識一場，便以你心裏預算的這個價格算吧，你也不吃虧……”
老鴇急紅了眼，矢口否認道：“誰老娘的心裏預算是二百五……”
“誒！”周老板招了招手，十分自信地道，“周某做生意多年，早將這些戲碼爛熟於心，不接受反駁！”
老鴇那張塗滿脂粉的老臉漲得通紅，氣得皺紋都顯露出來了，心裏直罵道：好你個奸商！虧得老娘曾經還傾慕於你，沒想到你卻是這樣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奸詐人，真是白瞎我這雙……慧眼了！
可惜她卻一句都罵不出來了。事到如今，難道她還有必要表明曾經的心意麽？
而餘歡呢，跟丟了魂似的，雙眼無神，怔愣愣了好久，才癡癡道：“我的身價是二百五……”
這也太侮辱人了！
待她回過神來，弱弱地一句：“我可以反對麽？”
周老板卻已經取出銀票，老鴇也取來了楚楚姑娘的賣身契，兩人幾乎同時伸手，周老板奪過老鴇手中的賣身契，老鴇搶過周老板手中的銀票，然後又幾乎同時將原先在自己手中的那份塞到對方手中，然後才回複餘歡，：“不可以！”
聽到兩人異口同聲的決絕回答，餘歡頓時有種，從一個險境掉入另一個險境的不好預福
不等餘歡再次話，老鴇臉色一變，一把將餘歡推到周老板懷裏，冷笑一聲，下逐客令道：“快些從老娘的行院滾出去，別擋在這兒礙老娘的眼！”
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餘歡連回去換套衣服的間隙都沒有，便被一群廝推搡著，“送”出別院了。
在行院被關了好些，一下子出來還真有些不習慣呢。不過餘歡也穿越幾次，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很快就恢複鐮定，跟周老板去客棧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