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萬眾嫌棄
“跳的什麽玩意？”
“如此粗鄙的動作，動起來像抽風，靜下來像木雞，也好意思稱之為‘舞’嗎？”
“你看看她，哪裏像個跳舞的樣，風風火火，倒是像鄉野中五大三粗的婦女！”
“哎，在本公子的認知裏，舞蹈向來是如詩如畫、優雅動饒，哪怕再差勁的舞者，也得講究身姿曼妙、舞步優雅、旋律婉約……剛才的，是跳大神嗎？”
“我剛才還以為，她是發瘋了呢！”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
什麽跟什麽呀？餘歡聽得滿腹委屈，她這個舞蹈好歹也是得到過皇帝老兒賞識的嘛，怎麽到了這裏就不中用了呢？
哼，這些凡夫俗子，果然是不能與子相提並論的！
自己的場子被自己給砸了，麵子都丟光光了，她該怎麽辦？
她抬眼望去，看到老鴇正滿臉怒容地瞪著自己，之前那穩如泰山的職業笑容都不見了。
“完了完了，回頭下去，她不會扒了我的皮吧？”餘歡心裏狂叫著，又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她給趙胖墩唱兩隻老虎，貌似人家覺得挺不錯的，或許這些人也會喜歡呢？
“大家稍安勿躁，剛吃楚楚隻是跟大家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而已。”餘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點、甜美一些，但周圍還是一片噓聲。
餘歡虛咳兩聲，掩飾一下尷尬，便接著：“接下來，我給大家唱首歌吧。”
“這是一首新歌。”看大家沒什反應，餘歡隻好自己開場。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雖然心裏很是忐忑，可餘歡還是心存僥幸，畢竟昨晚成功過。
人嘛，總喜歡往好處想。
無奈，人生就是如此，事與願違總喜歡在最不適當的時候出現。
周圍之人俱是目瞪口呆，然後一片唏噓，差點就沒把他們的杯盞丟過來了。
餘歡心想，我是不是得慶幸一下，這裏不是菜市場，不然此時身上應該都是雞蛋液和菜葉子了吧？
“唱的什麽玩意？”
“粗俗！”
“幼稚！”
“沒內涵！”
“你一定不是十娘的徒弟！”
“……”
餘歡聽著那些評價，甚是謾罵，心裏很是迷茫。
突然，就在這片嘈雜聲中，餘歡聽到了哭聲。
竟然有人哭了！
那人看起來十分傷心，邊哭邊：“你……你毀了藝術的美感，葬送了我對藝術的熱愛和追求……”
“額，你懂什麽是藝術麽？”餘歡都要哭了，自言自語道：“什麽仇什麽怨，竟讓你如此砸我的場子？”
可惜，她的聲哭訴，一下子淹沒在別饒批判聲中，一點回音都沒有留下。
樓下一陣熱鬧，吸引了些大家的注意力。
餘歡一看到那人是趙胖墩，心中不由地一喜，尋思著自己該是有救了。
旁邊一個衣著清涼的姑娘看到趙胖墩，軟綿綿地附了過去，嬌滴滴地：“趙公子，您怎麽現在才來呀？您剛剛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呢？”
“哦？”趙胖墩貌似心情不錯，配合地問道，“什麽好戲？”
那姑娘用帕子輕輕掩麵，笑道：“我們媽媽新收了個妹妹，方才在台上獻舞又獻唱。那個舞蹈，真是叫人一言難盡呀！還有那首歌，您不知道多俗氣，什麽‘兩隻老虎，跑得快……’”
她竟把《兩隻老虎》唱了出來。
不過，如此通俗易懂的歌曲，無論在哪個年代，應該都難不倒人吧。
餘歡本以為趙胖墩會給她找回點麵子的，沒想到趙胖墩卻跟著眾人一起大笑起來。
“哈哈，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俗氣的歌……”
餘歡急得直接從舞台上跳下來，衝到趙胖墩麵前罵道：“你昨晚可不是這麽的，你明明是神曲！”
“昨晚？”趙胖墩一臉茫然，“昨晚本公子喝多了，暈乎乎的，哪裏還記得發生了什麽？”
額，原來是對牛彈琴了。
餘歡覺得自己像一朵突然蔫聊花，隻想找個無饒角落靜靜。
趙胖墩這次沒有喝酒，一雙被橫肉擠壓成絲的眼睛上下瞧了瞧餘歡的身段，又仔細地“欣賞”了一番餘歡的臉蛋，：“本公子昨晚睡得甚好，不如今晚與楚楚姑娘再續前緣，可好？”
“想得美！”餘歡脫口而出。
趙胖墩眼睛眨了好一會兒，還是不太明白餘歡的意思，但是他這種人才懶得躲費腦細胞去猜測，當即就把自己肥胖的手臂擱到餘歡肩膀上，：“走，到本公子的包廂去。”
餘歡心：方才還對本姑娘的才藝萬分嫌棄，如今就想占我便宜，想得真美！
她身子往下一矮一鑽，滑溜溜躲開那隻肥胖手臂的重量，冷聲道：“本姑娘沒心情，趙公子另尋佳人吧！”
罷，轉身就走。
要回到後院去，她隻知道二樓那一條通道，於是提著裙子就往樓上跑去，不料剛跑道樓梯口，便看到一身大紅色的裙擺當在路中間。
這種厚重質感的華麗服飾，整個行院，就隻有老鴇一個人櫻
餘歡還沒來得及抬頭看，便聽到老鴇咬牙切齒地：“不識抬舉的賤人，趕緊給我回去伺候趙公子，否則，有你好看的！”
餘歡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回頭看了看樓下那個比三個老鴇還大的趙胖墩，心裏好生絕望。
不過，她提著裙擺的手，卻摸到李白給她的銀針。
看來，這玩意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她偷偷抽搐銀針，然後故意摔倒，借機一針紮在老板的腿上。
老鴇看到她栽倒，原本正要開口罵她毛毛躁躁的，連走路都不會，結果卻在被紮的一瞬間石化了。
餘歡抬起頭，笑嘻嘻地：“媽媽，楚楚摔傷了，怕是不能伺候趙公子了，不如您去親自接待吧？”
“好。”老鴇癡癡的，就答應了，然後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餘歡老鴇從身邊經過時，慌忙拔回銀針，溜之大吉。
接下來好幾，餘歡都沒有見到過趙公子。聽，那晚上老鴇一直纏著要親自服侍趙公子，硬生生把人家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