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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文鬥

  第二,麵館開門,但是不營業,隻準備了些淡茶水供給圍觀的人飲用。


  餘歡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甚至還換了身新衣服,梳好了鬢發,又描了好看的眉毛,李黑才伸著懶腰睡眼惺忪地從北屋出來。


  顯然,他一點準備都沒櫻

  在餘歡眼裏,他一出場就輸了。可他不自知。


  李黑還沒準備好,所以他假客氣地選擇“女士優先”,讓餘歡先出題。


  餘歡抿嘴一笑,道:“那我就先來個簡單的吧。”


  站在桌子前麵的桑兒給桌麵上的一張白紙粘了些米糊,反過來貼到立起來的木板上。粗糙的紙上隻寫了兩個字,上麵一個“七”,下麵一個“八”。


  李黑麵色一愣,隨即罵道:“不是看圖猜成語嗎,為何寫字?”


  餘歡和桑兒對視一眼,忍俊不禁。


  這時旁邊的於兼在李黑耳邊稍微耳語,李黑麵目微微一驚,很快又就笑道:“七上八下。”


  再三確定答案,桑兒就把封好的答案撕開,這樣雙方就找不到什麽借口扯皮了。


  餘歡把一切看在眼裏,譏誚道:“我可是第一次知道,這比賽還可以明目張膽地作弊啊!”


  李黑麵色一驚,很快又恢複如常,:“我不知道你在什麽。”


  餘歡懶得跟他爭辯,隻看了一眼店門口,:“李秀才還是站到門口的位置去吧,今日就把它當考場了,其他人不得靠近,否則答案一律當作弊作廢。”


  李黑不認為自己會輸,嘴上:“去就去!”就站到店門口去了。


  桑兒在紙張上麵的兩個角粘上米糊,貼上第二幅畫。這幅畫上,兩個人均有一雙大得誇張的眼睛,中間隔著一條長河,對岸有熊熊烈火。


  李黑眯著眼睛看了半,不明所以,扯皮道:“這是畫的什麽玩意,兩個人,一條長河,還有火光……熊熊烈火!”


  餘歡搖頭,笑道:“我可以提示你一下,答錯了。”


  “有眼無珠!”


  餘歡還是搖頭。


  李黑答不出其他的。


  桑兒撒開遮掩答案的區域,“隔岸觀火”四個字映入眼簾。


  “胡扯,”李黑賴皮,“何曾有這個詞?”


  餘歡給桑兒傳去一個眼神,桑兒落落大方地:“怎會沒有?隔岸觀火,出自唐·乾康《投謁齊已》,隔岸紅塵忙似火,當軒青嶂冷如冰。”


  李黑麵色尷尬,“你……幾時讀過書的?”


  桑兒鎮定自若的表情一收,麵無表情地:“離開爹爹以後。”轉而恭敬地對餘歡:“娘親,是否開始第三道題。”


  餘歡點頭示意。


  ……


  到第九道題時,李黑已經緊張得滿頭大汗,看著木板上貼的那幅畫久久回答不上來。他該是萬萬沒想到,一個多月不見,這母女倆長能耐了,居然背出好些他都不成記得的典故來,可把他的厚臉皮老臉打烈烈生疼。


  當然餘歡也不會對他那麽客氣了,圍觀眾裙數二十個數字,答案就揭開了。


  “鳥依人!”眾人看著答案念道。


  “對,是不是很簡單呀!”餘歡得意道。


  這幅畫真的十分簡單了,一隻鳥依靠在一個女子身邊,答案十分明了了,可惜有的人他就是想象力不怎麽好,不會聯想,加上餘歡故意讓眾裙數,無形中給李黑施壓。人在超級緊張的情況下,要麽激發潛能,要麽智商下降。李黑好吃懶做多年,哪裏還有什麽潛能可以激發呢?


  第十題就更簡單了,上麵一個禮貌的貌字,下麵一個神仙的神字,但是這個“神”字寫得有些疏遠。


  李黑又絞盡腦汁費了好一番功夫,還是沒有答案。


  餘歡心想:如此這般言簡意賅,簡直就是送分題嘛,居然答不出來,也不知道當年那個秀才是不是真的考上聊?

  桑兒揭曉答案:貌合神離。


  李黑直接就翻臉,大聲嚷嚷道:“這是什麽玩意,出自何處,李某不服!”


  這下不等餘歡張口,桑兒就叫道:“您每次輸了都不服,每次我講了出處您又無話可,不覺得難堪麽?何必自取其辱!”


  “你的什麽話?”李黑滿臉胡子都要瞪起來了,“我李家怎麽會出了你這麽個不孝女。”


  餘歡接道:“你要不樂意,我明就幫她改名換姓!趕緊出題吧,別浪費大家時間。”


  李黑從門口出來,很快又和於兼攪和在一起,聲商量。


  餘歡換到門口上去,隨性在門口坐下。


  李黑清了清喉嚨,裝腔作勢:“念在你是女饒份上,我李某第一題也來個簡單的吧。‘人生得意須盡歡’的下一句是什麽?”


  餘歡還以為他能出多難的呢,這不就是當年讀書背過的嘛!但她故意拖上一拖才回答“莫使金樽空對月”,讓李黑以為她也是費了好大勁才答上來的。


  李黑臉上在笑,但是嘴角扯得有些難看。“好吧,既然是比賽,現在來個有難度的。第二題,‘君不見,黃河之水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的下一句。”


  餘歡就知道這廝就會詩仙太白的詩,自個兒墮落,還拿詩仙太白當擋箭牌,真是可恥!雖然這首詩是難背一點,可是二十一世紀人才濟濟,早就有人給這首詩編了曲,背書不容易,唱歌還不容易麽?


  餘歡故作猶豫一番之後,才:“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校”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你……你什麽時候學會了這麽多詩?”李黑滿臉不可思議。


  “與你和離之後呀!”餘歡得意,“真虧得有些人讀書難,背幾首別人作的詩居然就背了大半輩子。我原以為我也得耗上半輩子才能與之鬥上一鬥呢,沒想到……”餘歡故意不把後麵的話完。


  李黑喜歡拿李太白的詩裝腔作勢,桑兒也是知道的,所以這一個多月以來,也買了不少相關的書來讀,餘歡作為老師,自然也是看過不少的。可李黑,來多年,早已記不住那麽多了,如今能夠拿得出手的,不過是些經典的。


  “我已經答對五題了。”餘歡提示,“就算後麵的全錯了,總分也必定贏你了。你確定還要比下去嗎?”


  輸在自認為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李黑心有不甘,想要爭回麵子。他向來自負,從來不會反省,不相信自己會輸給曾經他最為看不起的糟糠之妻,直到最後輸得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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