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廢材難題多多
餘歡醒過來的時候，已大亮，門外偶爾傳來一些伍娘忙碌的動靜。
束好衣裳出門，後院飄來一陣米粥的香味，她瞬間想起昨吃的晚餐，頓時沒了胃口。
伍娘見到她，笑著道：“真巧，我做好了米粥，涼一下就可以吃了。”
餘歡身子不由地頓了頓，尷尬地笑道：“那個，我還是先洗把臉刷個牙吧。對了，你有沒有備用的牙刷？”
“牙刷？是什麽東西？”伍娘茫然，“攔馬山上用的嗎，他們這些土匪還這是多奇門歪道的東西。”
餘歡也驚了驚，頓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見到她四顧張望，伍娘指著院子的另一側，“水井在那兒呢。”
納尼，用水井水洗臉，還得先打水上來，還真是……然無汙染呀！就是，能不能來點洗麵奶之類的？
想當初她當謝茹茵的時候，雖是不受待見的庶女，但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姐，打水這樣的事情，是不需要做的；雖沒有洗麵奶，但是好歹有淘米水，不僅有去油脂的功能，還有美白的作用，可是這裏竟然連白花花的大米都沒有！
她笨拙地打了一桶水上來，平臉上就使勁地搓洗，搓得滿臉通紅，卻還是覺得油膩。
她正茫然的失落著，伍娘的聲音突然響起：“來，給你漱漱口。”
她回頭，便看見伍娘站著自己跟前，手裏拿著一碗看著像是中藥又像是茶的東西。
“這是什麽？”她茫然問道。
“茶呀！”伍娘也跟著茫然起來，居然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沒有了，這孩子在攔馬山上的寨子過的是什麽日子啊！
茶水漱口？餘歡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操作，半信半疑中，沒有其他的辦法，隻好照做了。
把粗糙的米粥當水一樣灌入口中，填飽肚子，餘歡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不是今去撲魚嘛，咱什麽時候出發？”
伍娘：“隨時都可以呀，反正估計今也沒生意做。”
伍娘去後院拿魚簍和撲魚的叉子，餘歡這才發現後院裏竟有兩株柿子樹，上麵結了不少柿子。她眼巴巴地看著尚未成熟的柿子，心裏想著：飯菜不甚好吃，水果總是甜的。於是立馬就衝過去，想要爬樹摘柿子，不料剛抱著樹幹正要爬，就被伍娘給發現了。
“你幹嘛呢？”伍娘奇怪的問道。
“你出來得正好，”餘歡興奮地道，“快過來幫我摘幾個柿子下來。”她尋思著，伍娘會輕功，一起一落就搞定了，省得她費勁吃苦。
“可，還沒熟呀！”伍娘還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沒關係，你先摘下來，我自有辦法。”餘歡道。
伍娘將信將疑，腳尖一踮，倏地一下便攛掇到了樹上，如同一條遊龍在樹上遊走一圈之後下來，衣兜裏便多出十來個柿子。
“夠了吧？”伍娘輕鬆地道，大氣都不帶喘的。
“夠了！”餘歡拿過一隻木桶，滿心歡喜地接過柿子，然後在桶裏加滿了井水。完後，她還喃喃自語道：“要是有點鹽就完美了。”
走到前院，瞧見那幾株桑葚，餘歡又忍不住跑過去胡亂地摘了一把才悻悻地跟著伍娘出門去。
伍娘帶著她往客棧左邊的道路走去，然後穿入路裏，翻過一座不太高的山丘，再穿過一片密林，隱約可以聽到溪水流動的聲音。
然而此時，餘歡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的，早上那一碗粥的熱量，已經被這一個時的路程消化殆盡了，她隻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的，似乎有點低血糖，真想就趴在地上躺著不動了，可是走在她左前方的伍娘跟沒事人一樣，步履輕盈，充滿活力，絲毫沒有需要休息的樣子，她隻好深深吸了口氣，快步跟上。
這一身粗布衣裳也好生讓她煩躁，又粗糙又厚實，累贅得很，她真想把外麵的裙子脫去，隻是裏麵隻穿著一條短褲，似乎有些不雅，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應該是不被允許，還是算了吧。
潺潺水聲越來越大，餘歡正要問是不是就在前麵了，眼前忽然就亮了起來，迎麵而來一陣清涼的氣息。
“不是，水至清則無魚嗎？”餘歡驚呼道，“為什麽這裏還有這麽多魚，可惜就是不太大。”
“廢話，魚苗是我放的。”伍娘得意地道，“這兒附近沒有人居住，沒幾個人知道這麽個地方，所以也就不擔心被別人叉了去。”
水流從山上傾瀉下來，在山上形成一個活池塘，魚兒就在清涼的水裏遊呀遊，自在得很，可憐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很快就要被下油鍋了……不對，沒有油，應該是很快就要被吃點了。
餘歡一屁股坐在草叢上，賞心悅目地欣賞周圍的秀麗景色，伍娘卻一聲不響地進入水中，拿著叉子專心致誌地叉魚。
餘歡瞧見伍娘專注的樣子，突然頑皮地想嚇一下人家，於是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扔向伍娘附近的水裏。伍娘一驚，一個旋轉便將石子接住了。
餘歡驚得目瞪口呆，伍娘卻有些惱火了，急道：“你不幫忙也就罷了，還戲弄我，我剛要叉到的魚都被你嚇跑了。”
真的假的？自己一個惡作劇，竟讓到手的魚跑了？餘歡心生懊惱，馬上站起來，道：“對不起，我這就幫你。”
為了今可以吃到肉，她也隻能去進入水中學著叉魚了。
她撲通撲通地走到伍娘身邊，伍娘卻用十分奇特的目光上上下下地看了她好幾眼。
“怎麽了？”她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怎的把衣服給脫了？”伍娘倒抽一口涼氣。
“沒有呀，我隻是把外麵累贅的裙子脫了而已，這不是還穿著短褲麽？”餘歡不以為然地道，“反正你剛才也了，這個地方沒幾個人知道的。”
伍娘僵硬地回過頭去，不再話。
“我要怎麽做？”餘歡問道。她可沒有叉過魚，連釣魚捕魚都沒有試過，隻會吃魚，連煮也是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