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摔出門
謝如玉見到此人，立馬軟了下來，有些心虛地問候：“父親，您……回來了。”
原來這就是罰謝茹茵徹夜跪祠堂的謝家當家的主子——謝岩，餘歡不免被震撼幾分，因為這人一看就是個剛正不阿的人物，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心裏那些九九，恐怕就不隻是跪祠堂這麽簡單了，於是不敢表露半點心裏的得意。
謝岩瞪了謝如玉一眼，沒有話，而是嚴厲地對婢女竹：“還跪著作甚，還不快把二姐扶回屋裏休息。”
到了屋裏，餘歡覺得應該請父親坐下的，可是“父親”二字卻遲遲不出口。
“妹妹好生倔強。”謝如玉在一旁，“這麽多年連一聲父親也不叫，謝家真是白養你了。”
餘歡心裏不禁吃驚，謝如玉明明在煽風點火，聲音卻甚是委婉，真是會做作，難怪謝岩這嚴厲的父親剛才明明相信了是她把妹妹推到在地上的，卻也不曾厲聲責罰。
不過今日，她遇到的是龍套演員餘歡，做作的角色，餘歡可是手到擒來的，這次索性就作到底，就當幫她的身份謝如茵爭口氣，緩解一下父女關係，也當幫謝如茵殺殺這個嫡女姐姐的威風了。於是她暗自醞釀一番情緒，在謝岩轉身正要走出去時，雙目含淚，聲音淒婉地喚了一聲：“父親。”待謝岩愣住腳步，她又，“您好不容易來看一次女兒，就這麽急著要走麽？”
餘歡都做好寥謝岩感動涕零驀然回首時，衝過去給他老人家一個大大的擁抱，誰知道謝岩愣在原地老半都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這……難道是自己的演技不夠好，沒能把這老古董感動麽？不不，怎麽可能，一定是這老古董太含蓄了，不懂得釋放自己的感情，隻好強做鎮定維持臉麵。對對，古人就是這樣的，而且還十分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也許父女直接也是如茨。
如此這般，也氣不著囂張跋扈的謝如玉呀，餘歡隻能另想他法。
突然，餘歡的肚子咕嚕地叫了一聲，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爽一次穿越的角色是個乞丐，最終還做了冤枉的餓死鬼，這次好不容易做了一個官宦人家的二姐，怎能不把上次挨的餓給補回來呢？於是她淒婉地同謝岩：“父親，可願意陪女兒一起吃……用膳？”她差點了“吃飯”二字，忽而想到這古代的大戶人家應該頗為講究，得得文縐縐些才行，於是臨時開了口。
謝岩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謝如玉瞧出父親心軟了，於是馬上打斷：“父親忙於公務，哪有時間陪你。你身子弱得站都站不好了，趕緊歇下好好養著才是，怎的嘴裏還惦記著吃？”
餘歡本來也不是非要這個嚴厲的父親陪著吃飯不可的，隻是覺得跟著當家做主的人一起吃飯，夥食肯定不會太差，可是謝如玉太著急了，讓餘歡實在忍不住要跟她爭出個高低，於是又自憐自艾地對謝岩：“女兒身體如此糟糕，隻怕日後侍奉父親的時日不多了，如今難得父親走入我這院，女兒隻是想起時候，曾經有過這麽一個願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同父親一起共進晚餐，院落中，隻是我們兩個人，這樣我便可以在父親麵前有有笑、無拘無束的……”
餘歡暗自慶幸自己跑龍套那些三兩頭地沒有活幹的日子沒有荒廢，，看了不少和電視劇，不然一下子瞎編這麽長串肉麻又含沙射影的台詞，還真有點力不從心。
謝如玉站在一旁，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卻是急得一句話也不出口。
謝岩聽著二女兒淒淒艾艾的訴，終於動容，他對竹：“竹，你去叫膳房把我的晚膳送到二姐的院子裏來。”接著他又轉頭對謝如玉：“玉兒，你去同你母親一聲，叫她不必等我一起用膳了。”
“父親……”謝如玉氣得簡直就要吐血，但是看到自己父親意已決，也不敢多什麽，隻好應答下來，行禮告退。
謝如茵果真是不得寵至極，院裏隻有竹一個伺候的丫頭，待謝如玉和竹各自離開，便隻剩下餘歡和謝岩兩個人了。
謝岩似乎並不習慣單獨跟這個女兒相處，嚴肅的麵容下略顯尷尬，隻好假裝打量自己女兒的屋子，隻是這屋子實在是，他轉一圈就幾乎一目了然了。
而餘歡呢，她的尷尬一點也不比謝岩老古董的少。沒有了謝如玉的挑釁，她頓時不知道如何跟這忽然得來的陌生父親相處。而且她前麵演的是楚楚可憐的弱女子，也不好意思馬上變成一個活躍氣氛的調皮鬼吧。
她低著頭，目光掃到桌麵上的茶具，靈機一動，道：“父親，女兒給您倒杯茶吧。”著，她拿起桌上的茶壺倒茶，倒不出來才發現差點方才已經被自己給喝光了。
哎，怎麽關鍵時刻掉鏈子呢？她心裏有些慌亂，話也跟著有些結巴起來，“我……我給先去沏一壺茶吧。”著，她端著茶壺就往門口走去，雖然她不知道廚房在哪裏熱水在哪裏，但是心想先多開一會兒也是好的這個謝岩瞧著實在是不苟言笑，她生怕自己會一不心錯話，被這老頑固發現她不是真的謝如茵，那可就完蛋了。她正這麽想著，完全沒發現腳下有個十幾公分高的門檻，結果一腳踢了上去，整個人連著茶壺就摔出了門口，疼得她哇哇大叫起來。
餘歡不禁納悶：我好像跟這門檻的八字不合呀，來到這兒一共就出去兩次，每次都是直接摔出去，還一次比一次重。
謝岩被她這大動靜嚇了一跳，驚愕失色，立馬跑過來將她扶到一旁坐下，一邊叫道：“快來人，請藥箱！”可是叫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一個人影出現。
“你這院裏的婢女呢？”謝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