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冤啊(五)
餘歡倒吸一口涼氣,“子,你入戲也忒深了吧,連上廁所都不放過!”隨即緩了一口氣,眨著眼睛微笑著,“就是可以解手?如廁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兒不?”
男孩終於點了點頭,餘歡急的不行了,就揪著他,讓他帶去。
從簡陋的茅房出來,餘歡沒看再看見男孩的身影。
“臭子,不是好了在門外幫我看著的麽!”餘歡正嘀咕著,忽而一陣有些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她尋聲望去,隻見幾個官兵打扮的人齊步朝著隻見的方向跑來。
餘歡雙手交叉與胸前,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切,哪有官差起來這麽早的,搶戲也太積極了吧!”她這嘀咕聲還沒落下,官兵就齊刷刷站到她麵前來了。餘歡忍不住又嘀咕一句,“這偌大的古城裏,就這麽一個公廁麽,怎麽連官差大哥都要來到這兒上廁所呢?”
帶頭的的官兵發號施令:“抓起來!”
餘歡還冷不丁地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茅房,還納悶呢,這是要抓誰呢,不料就在這回頭之際,兩名官兵已經架住她的手臂往後壓去。
“你們這是要幹嘛呀?”餘歡驚呼道,“光化日之下,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的,招誰惹誰了?”
“沒殺人?”帶頭官兵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忽而變得十分嚴厲起來,“你身上的血跡是哪兒來的?”
“血?我不知道啊!”餘歡哭喪著臉,這才想起來昨晚一輛馬車從自己身上過去,就留下了這些血跡。
“就是他,酸秀才肯定是被他殺的!”男孩乞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來指著餘歡叫道。
“喂,臭子,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可別誣陷我!”可能有點太入戲了,餘歡當真是害怕了。
“對,我們無冤無仇的,我才不會誣賴你!”男孩乞丐高聲叫道,“我的都是真話!”
“我……”餘歡頓時無語,隻能在心裏暗罵道:算你狠!
官差大哥吆喝一聲:“帶回衙門去!”兩個官兵就拖著餘歡走了,餘歡心裏十分害怕,死活不肯邁開步子,結果被兩個官兵硬生生給拖走了。
到了衙門,兩個官兵直接把餘歡丟在地上,然後就開始升堂審問。
這時候,餘歡已經緩過神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參加了什麽獎勵豐厚的影視比賽呀,不然這些群演怎麽一個比一個厲害,不僅演技一流,而且全程不見一個笑場的,簡直太不合乎常理了。
餘歡在地上跪了老半,審案的大人可算登場了。
奇了怪了,怎麽又是一個臉生的家夥呢?餘歡心中十分疑惑,她在各大劇組跑龍套三年了,群演或者十幾線演員不認識很多卻也是見過不少的,這次在這個劇場裏溜達這麽久,怎麽就沒撞見一個熟臉的呢?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堂上的大人拿起驚堂木一拍,問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餘歡心裏咯噔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在這部戲裏是叫什麽名字,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何事,情急之下隻好實話實:“餘歡,不知所犯何事。”
大人轉頭跟旁邊畢恭畢敬站著的人聲嘀咕了幾句。餘歡從二人的言談舉止中猜測,旁邊整這個留著兩撇胡子長相有些猥瑣的人應該是個師爺。
大人和師爺嘀咕之後,又一拍驚堂木,餘歡被這震聲嚇得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大人才厲聲:“大膽刁民,公堂之上,休得胡言亂語,還不快從實招來!”
一般這種情況下,解釋是沒有用的,餘歡馬上擺出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拜倒在地上:“大人,草民冤枉啊!”
站在一旁的軍師的眼神十分不老實,老是滋溜滋溜地轉動,見大人正要再次拍打驚堂木,便建議:“大人,既然此刁民矢口抵賴,不妨我們先傳人證。”
“不是吧!”餘歡心裏大叫一聲,“好歹先告訴我,我到底熱上了什麽官司了,哪有前因的劇情都不講一下就跳到後果呢?簡直太不合乎邏輯了!”
餘歡正要表示抗議,人證就被官差帶進來了,左邊走的是那個男孩乞丐,右邊走的是昨晚那個凶神惡煞的家仆!餘歡頓時大驚失色,這都是什麽事。接著,她的腦海裏忽然想起浮現出最近特別流行的一句話:“無論你遇到誰,他都是你生命中該遇到的人,絕非偶爾,他的出現一定會教會你某些東西。”這句話,讓餘歡的心裏開始有些不安起來,感覺這兩個家夥是要給她好好上一課了呢!
兩個證人跪下向大人行禮之後,家仆首先,“大人,就是他,是他殺害了李秀才!”
大人問道:“可是你親眼所見?”
“不是,”家仆,“我家少爺和李秀才曾經是同窗好友,所以我家少爺經常去找李秀才討論文章。昨晚我家少爺又帶著的去找李秀才,李秀才告訴我家少爺,白有個人闖入他家裏,偷走了他的一身衣裳。我家少爺體諒李秀才家庭貧寒,於是讓我今一早給李秀才送去一套衣裳。不料,今一大早,我走到進李秀才家時,發現李秀才已經被人殺害了。”
大人看向旁邊的師爺,師爺隨即問道:“你可看見凶手了?”
“不曾。”家仆接著,“奴才到李秀才家裏時,李秀才都已經涼了。”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餘歡嘀咕道,“李秀才是誰,我又不認識!”
家奴馬上拜倒在地,哭訴道:“大人,這乞丐身上穿的,正是李秀才的衣服!”
啊……餘歡又略微吃驚,難道他們口中的李秀才,竟是她昨日在別人院子裏遇到的呆子?
這世界還真是呀!動不動就是巧合。
餘歡忍不住聲嘟囔一句:這編劇編得也太俗套了,是想表達無巧不成書麽?不過,她昨日離開時那呆子還好好的,怎麽一夜之間就一命嗚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