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我就是個人渣

  我又笑了笑，“怎麽，感覺你好像很心虛的樣子，我沒有想很多，接就接了，我什麽也沒有說，當然，我也不會去幹擾你的生活。”


  現在的我，我覺得我有底氣說這樣的話，如果說兩天前，可能我的心裏還會有所內疚，但是現在，我不會了。


  我不是覺得我挨了一板磚就等於還清她的債和情，隻是我覺得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再值得我去留戀的。或許我還會把她當成重要的人，但是，我們之間，現在連藕斷絲連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因為，我不會跟一個和別的男人又不清楚關係的女人談情說愛。讓我更沒有想到的是，方菲和呂秀才居然談在了一起。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早就應該清楚了才是，呂秀才每天那麽神神秘秘的，不就是不想讓我和覃川知道麽，如果我們知道了肯定沒辦法接受，所以他就在私下裏去談。而我更是天真的認為，他隻是找了一個簡單的女朋友而已，沒想到，確實挺簡單的，都不用再去認識一下的。


  “我心虛什麽！”方菲把手機收起來，冷冷的盯著我，她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眷念，“你不願意接受我，難道還不允許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


  其實我本來想說，你沒有必要一邊跟我惺惺作態，一邊再和呂秀才偷偷摸摸，你如果喜歡誰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和他在一起，完全沒有必要避開我們，這樣刻意的避開，反而更讓人覺得膈應。但是，這些話我又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了，因為，就是沒有必要。


  “我沒有不允許啊，你和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隻是我沒有想到，會是他而已。”


  “他怎麽了，他上進，有責任心，而且更懂得關心人。更不會花心，出去亂搞女人。”現在我終於信了，為什麽說女人是水做的，說哭就哭，這確實是一門技術活，而且看上去方菲已經熟練的掌握了這門技術。她哭的時候，確實能夠感染其他人。


  我慢慢的拆開飯盒，確實有些餓了，一邊吃著盒飯，一邊看著她哭，沒有表情，也沒有安慰。


  病房裏的其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那個之前給我換點滴的護士一把搶過去我手裏的盒飯，丟進了垃圾桶，“垃圾，你配吃飯嗎！”


  我無奈的搖搖頭，為什麽這個社會都偏向於同情看上去比較弱勢的人呢，那麽以後我遇到的了事情，是不是也該靠在角落去哭一下，然後博取別人的同情。方菲，你認為，你這樣做，真的對嗎？我看著她，現在的她，感覺好陌生，好陌生，或許，我真的已經快要把她給忘了。


  “嗬嗬，我就是個人渣，行了吧。”我猛地拔掉手上的針管，把點滴瓶推在一邊，拿上自己的外套和手機，穿著用力的拔上自己的鞋跟。就連手上用力，吊點滴的傷口都滲出了鮮血也渾然不知。


  “人渣，有多遠走多遠。”護士冷冷的盯著我，一邊再去安慰方菲。


  我苦澀的笑了笑，真的，我真的不想有任何的解釋，我覺得，現在的解釋，哪怕是多一句都是多餘的。而且，這種蒼白的解釋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即便我說服了其他的所有人，我也沒有辦法說服我現在的內心。人們常說，悲哀，莫大於心死，可能，我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心中沒有了生機，更沒有了任何的活力，死的時候，甚至連自己也不清楚。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方菲突然喊住了我，“沈濤，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逼的。”


  耳邊是她的呐喊，走過醫院是所有人的目光，他們看著我，知情的都鄙視我，不知情的都好奇的看著我。可能，確實是我走路的姿勢有些招搖了，甚至還有人在我的身後推了我一把，似乎想要讓我走的更快一些。


  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那種消毒水的味道這才消散了一些。


  一滴熱淚莫名的滾落了下來，掉在我的掌心，把我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我看著這滴眼淚，啞然一笑。


  原來最放不下的不是別人，還是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早就放下了，可能也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麵，或許，自己就不該去接她的手機，我以為我有這個資格去接，我自認為去救她挨打會讓她不再那麽恨我，沒想到，最後該恨我還是恨，而我隻感動了自己，給別人留下了人渣的形象。


  要說老天是公平的，現在的我，完全不信。我隻是靜靜的看著天空，朵朵白雲飄過，我隻想見到夏雲。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連打車都難打，可能是那些司機見到我頭上纏著的繃帶都害怕，誰也不願意載我。


  等我上了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盡管肚子餓的咕咕叫，可是我卻一點東西都不想去吃。感覺吃什麽都反胃，好像胃裏有什麽東西很不舒服，想要吐出來才能舒心一些。可是靠在車窗旁幹嘔了半天，什麽都沒吐出來。


  司機師傅在前麵狂摁喇叭，“大哥啊，你把頭縮回去好嗎，你看你頭上都綁成這樣了，你咋還敢把頭往外伸，除了事情可怎麽辦。”


  我淡然一笑，無聊中回了一句，“師傅，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師傅無奈的說道，“哥，全當我關心你成嗎，你這樣子去機場，估計人家都不會讓你過安檢。反正你腦袋別再伸出去就行了。”


  我笑了笑，“師傅，那你別送我去機場了，送我去酒吧吧，老友，你知道嗎？”


  司機聽我這麽一說，一臉懵逼，“大哥，你別玩我好嗎，我這都到機場了，你還要我回去嗎？”


  我點了點頭，因為我突然想喝一下那晚沒喝夠的血紅玫瑰，我想，現在我應該有資本來喝這種酒了吧，什麽血紅不血紅的，我一定要喝個夠！


  可是，事不與願違，司機師傅在收了錢以後直接把我丟在了機場，自己飛也似的逃離了我。看來，他是多一刻都不想再帶我了，難道，我就那麽討人嫌嗎？


  買的晚上的機票，我隻感覺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就住了下來，靠在床上就躺了過去，隻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我好累，自己變成了一葉小舟，在一片汪洋的大海中遊蕩，隨風蕩漾。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茫茫大海，甚至找不到一絲絲的方向。我感覺自己的人生，也有些迷茫。


  可是明明方菲並不是我的歸宿，為什麽我會這麽難受，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