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鬥毆
酒吧裏的重金屬混響嘈雜異常,但是還是有很多人聽到我的喊聲,一雙雙瞪大的眼睛盯著我看。他們看了看那個禿頭的男人,又看了看我。似乎在哀歎,似乎在替我惋惜。
可是,我現在可管不了那麽多了,既然已經站了起來,那就沒有必要再坐回去,“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那個禿頭大漢愣了一下,旋即嘴角露出來一抹微笑,意猶未盡的樣子讓人覺得很惡心。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他放開方菲,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而方菲似乎也看到了我,她的眼神閃躲,似乎不像被我認出來。
“怎麽,除了你還有其他人是禿子嗎?”我反問了一句。
他下意識的往其他人頭上看了看,卻引來眾人的笑意。立馬回過頭來瞪著我,臉上寫滿了憤怒。“小子,你真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麽寫了對吧?”他的話裏,全是威脅。
不過我一點也沒有想要退卻的意思,挺直了腰板,毫不退讓,“嗬嗬,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個字。”我可以被人欺負,但是,我的女人不行,就算是曾今的女人,也不行。已經走進生命裏的人,我就是她的守護神。
禿頭捏著沙包大的拳頭,似乎就要動手。
酒吧裏立馬出來幾個和事佬,他們是酒吧裏看場子的,就算專門解決鬥毆打架時間,避免對酒吧造成損失,最先是勸解,如果勸不了就用武力鎮壓。真因為有著他們的存在,我在說話的時候,也會毫無忌憚。
“哎哎哎,我說這位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現在都什麽社會了,大家這種粗活,可不是咱們該幹的事情。”其中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撫摸著禿頭的肚子,希望他能消消氣。
另外還有穿休閑裝的男人也是把我往後拉了兩步,其中一個人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哥們,你是真不怕死還是假不怕死,對麵這禿子可是咱們這一帶的光頭劉,人稱‘暴徒’,他可是坐過牢的人,敢跟他叫板,你是嫌命長了吧。”
我冷冷一笑,沒有理身邊的那兩個人,隻是朝著禿子說道,“禿子,我不想和你結仇,但是那個女的,你碰不得!”說著話,我指著不遠處的方菲。
禿子氣的臉都圓了,“你叫誰禿子,老子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叫我禿子,叫我光頭我還能接受,喊我禿子,太難聽了!”說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方菲,“你算個什麽東西,老子想玩的女人,用得著你管?有膽子出門單幹,在這裏以為有酒保護著你,就沒事是吧!”
這禿子也不是傻缺,酒保算是這裏的地頭蛇,就算再強,也要給他們幾分麵子,這話,直接衝著我說的。
一聽要出去單挑,酒保也沒攔著。在他們的心裏,隻要不是在酒吧鬧事,就算在外麵打死人了,也跟他們沒有關係。
我沈濤這輩子確實窩囊,但是如果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就不是窩囊這麽簡單了。
當下對著禿子豎了一個中指,把外套脫下來丟在桌子上,覃川想要拉著我,卻被我撒開了。“外麵等你。”我衝著禿子喊了一聲。
覃川連忙在我身後喊著,“你盡給我惹事!”說著話他也要起身。
我回頭把他摁住,低聲對他說了一句,“這是我欠方菲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方菲,嘴角微動,想要說的話還沒說出口。
我已經走出了門外,四周找了找又沒有什麽合適的武器。
我這輩子所有的打架鬥毆都在中學,上大學後基本上就沒怎麽跟人起過衝突。尤其是在社會上,這興許是我第一次跟人約架。看起來就像是個沒成熟的孩子,但是,這確實就是我剛才說的,我欠方菲的。就算我被人打死,那也是我應得的。
突然,我看到牆邊靠著一根鋼筋,雖然已經有些生鏽,可是我還是把它拿了起來。
禿子氣衝衝的走了出來,見我已經拿了武器,眼神中閃爍著不定的光。“小子,有膽子橫,沒膽子單挑?”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讓我丟掉手裏的鋼筋。
我笑了笑,打架還有什麽道義的嗎?那時候在學校裏打群架,幾十個打一兩個的都有,如果跟你講道義,吃虧就隻能是自己。而且看著他這一身橫肉,我真沒把握能放倒他。
“嗬嗬,那你來。”說著話,我手輕輕一鬆,直接放下鋼筋。
他見我鬆手,嘴邊露出來一抹微笑,“既然你找死,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他捏著拳頭就衝了過來,渾身的橫肉仿佛一輛坦克,帶著凶猛的氣勢欺身而至。我見他過來,立馬又撿起來地上的鋼筋,在他眼裏充滿驚亂的同時,我猛地一下,直接一鋼筋抽在了他的拳頭上。
你拳頭再硬,能硬的過鐵?
趕到門邊的覃川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但是現在看見禿子吃癟,也不由得在那叫好。除了他,更有很多人過來看熱鬧。
禿子抹著被窩砸的冒血的拳頭,大罵我無恥,“你這個混蛋,有本事別用東西。”
我冷冷的看著他,“是你自己蠢!”
他見我這麽一說,也是四下裏張望起來,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一塊磚頭。
不好!我心中一凜。
想要去搶那塊磚,卻還是被他給奪在手裏。
這家夥手裏握著板磚,拿著就要往我的臉上拍。
我剛準備躲開,卻發現胳膊已經被他抓到,猛地用鋼筋去抽他,但是他忍著疼還是把板磚拍了過來。
瞬間,我隻感覺腦袋瓜子嗡嗡一片,倒下的前一刻,隻看見覃川從門口衝了過來,剩下的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早就亮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上有些疼,輕輕一抹,似乎還纏著繃帶。
周圍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我這是在醫院裏。
覃川呢?方菲呢?那個禿子呢?
我四周看了一圈,除了幾個不認識的病友外,還有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再給我換點滴。
我有些頭昏的問道,“美女,送我來的朋友呢?”
那護士瞥了我一眼,似乎沒聽見我的話,什麽都沒說,給我換了點滴就走了。
一旁有個病人家屬坐著看電視,見護士走了,輕聲對我說道,“你這是跟人打架弄的吧,別說人家護士不理你,能給你換點滴算好的了。”
我有些意外,怎麽對打架這麽有成見。
那家屬大媽輕笑道,“年輕人就這樣,好衝動。”
我沒再看那大媽,她沒有說什麽其他的。
沒一會兒,進來一個人,手裏提著保溫飯盒。我看到她的眼裏有些歉意,但是她坐在我的床邊什麽都沒說。開始給我打開飯盒,一股雞湯的香味兒傳了出來。然後,開始用勺子給我喂湯。
我喝了兩口就拒絕了,她再怎麽喂,我都不張口。
“覃川呢?”我看著她,問了一句。
她沒有開口,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麽跟我說,我隻知道我昏迷的前一刻,覃川衝了過來。
“他也受傷了?”我又問了一句。
方菲搖搖頭,她輕輕說道,“覃川走了,你在醫院好好養傷,住院費已經給過了,我會天天來看你的。”說著話,她吧雞湯放下,就要走。
我伸手想要把她抓住,但是我稍稍一動,腦袋就會晃的疼。
“方菲,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我看著方菲離開的背影,這句話幾乎是喊著出來的。哪怕她跟我說,她隻是心裏難過出來喝點酒被人欺負我也能相信啊,可是為什麽,她就是什麽也不說呢!
旁邊的大媽見狀,連忙摁住了我。“小夥子,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因為人家姑娘打架的吧,你看你年紀輕輕,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我扭過頭去看著這中年大媽,真是夠了。怎麽什麽地方都有她呢,我一臉黑線的看著她,“大媽,醫院的空調吹著涼快嗎?”
大媽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咋了,挺涼快的小夥子。”
“沒事,大媽您涼快您的,但是能把嘴給閉上嗎!”我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