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那些年錯過的愛情罷
我在想,如果和夏雲結婚的這個人是我,我會不會也像李文斌一樣,被人用根繩子牽在身後,即便顏麵掃地,但還是會堆著笑容,露出來一副很是幸福的表情。我不知道李文斌在家裏會怎樣對待夏雲,但是我知道,他現在這樣也完全是做給鄭老爺子看的。而他的現在,至少在我們的眼裏,就是一條被夏雲牽著的狗。
看著紅蓋頭擋住的臉,猛然間的一刹那,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新郎,而她現在,就是我的新娘。曾幾何時,這是我多麽向往的畫麵,曾幾何時,我也享受著她的溫柔。可是現在,她並不屬於我。
從那晚她的一個巴掌開始,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走得很遠了。
“你恨她嗎?”安情的聲音總是在我最痛苦的時候響起,她問我的時候,也是我最不想說話的時候,我原本隻是想就這麽安靜的看著,或許等到婚禮結束,我可能還會給她一個衷心的祝福。
可是她的這句話,卻像是一把火,直接點燃了我的內心裏的熱浪。
我看著她,她卻衝著我淡淡一笑。仿佛在說‘不用感謝我,我隻是說了你心裏說不出來的話而已。’在感情的世界裏,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同,也都不會被旁人所看見,但是我感覺,自己的價值觀和愛情觀被安情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眼睛似乎隨時都在笑,又似乎隨時能看到我內心的真實想法,盡管有時候我並不想表現出來,可是卻忍不住被她給牽引。
其實我很想回她一句,現在的自己,哪裏有資格去恨或者不恨。我恨她又怎樣,不恨她又怎樣。愛一個人總是簡單,無非心念所至,生萬千歡喜;懂一個人卻需要漫長歲月裏的溫柔耐心,聚沙成塔,滴水石穿。或許現在的我還可能會愛著她,但是我想我並不懂她。因為我們之間沒有在漫長歲月裏的反複交融,我們之間,或許都少了那一份對策溫柔耐心,所以,我又何來資格去恨她呢。
“你怎麽不說話了?”看著台上的一幕,安情再次問了我一句,“那你覺得,你們之間,到底是誰的錯呢?我知道你們之間的矛盾,也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你就沒有想過,可能,你們還能回到過去……”
我靜靜的看著安情,“你這樣說,莫不是想讓我上前去搶親?”
其實我覺得,活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既然來到人間,便去愛,去經曆,去感受去欣賞一切微小的歡喜。有些時候,離開就是離開,分手就是分手,錯對…沒有意義。不再合適的兩人,與其耗盡對方養分,一同枯萎,不如坦然聚散,各自相安。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的我,看的好開。相比於那天晚上在天橋上的獨自枯萎,現在的自己,更像是一朵重新盛開的鮮花,迎著朝陽,猛烈的盛放。
安情笑了笑,她搖搖頭,隻是輕輕的抓住了我的手,什麽話也沒有說。
眼前的女孩子,格外的美麗。
婚禮的現場,分外的熱鬧。
突然間想到一首歌的歌詞,
: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
那些年錯過的愛情
好想擁抱你
擁抱錯過的勇氣
曾經想征服全世界
到最後回首才發現
這世界滴滴點點全部都是你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
那些年錯過的愛情
好想告訴你
告訴你我沒有忘記
那天晚上滿天星星
平行時空下的約定
再一次相遇我會
緊緊抱著你
……
隻是現在的自己,再也沒有勇氣,上台去擁抱你。夏雲啊夏雲,我們之間,真的就這麽草率的結束了嗎?
來這裏之前,我想過無數種見到你時的情景,其中有很多種都是我們之間和好的場麵,可是沒有一種像現在這樣。你在台上,我在台下。你看不見我,我卻能看見你,獨自黯然。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也來了,對嗎,可是為什麽你就不肯朝著台下看一眼呢?或許隻要你輕輕喊我一聲,我想我還是會奮不顧身的衝上台去,帶你離開。
隻是到婚禮落幕的時候,你也不曾喊過一聲我的名字,那種感覺,就好像你已經忘了我這麽一個人。
人呐,總是開解別人的時候振振有詞,勸服自己的時候卻又執迷不悟。
趁著酒席正熱鬧,趁著所有人都在讚美著彼此,趁著時間還早,趁著我還來不及流淚。
我想離開這裏,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自喝酒。
“沈濤,你去哪?”安情一把拉住了我。
“沈濤?”突然間,其他的地方也有人已經看到了我。
幾乎是聽過這個名字的人,都抬眼看了過來。
安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大了一些。可是,某些人已經聽到了。
“保安!”不遠處的鄭伊蓮起身走了過來。她的表情冷漠,甚至帶著幾分不屑。
洛華起身,想要拉住他的母親,搖了搖頭。
但是鄭伊蓮卻絲毫不理睬洛華,看著保安過來,鄭伊蓮一臉正色的怒道,“不知道嗎?這麽隆重的場麵,窮人與狗不準進入,為什麽還放狗進來!”
保安更是一臉歉意,甚至他還不明白鄭伊蓮口中的狗是誰。因為他從來沒有放過狗進來,能進來的隻有人而已,而且每個人都拿著請柬,都不是窮人。他不敢得罪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安情聽到這話,臉色也是變了變,但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鄭伊蓮帶著保安過來,矛頭直接就指向了我。
“把他給我趕出去!”
我冷冷的盯著她,這世上有兩種人我最討厭,一種是在人背後使冷刀子的人,另外一種就是這種狗仗人勢的人。
安情拉著我,她好像害怕我會動手。畢竟這裏這麽多人,一旦動手了,吃虧的肯定是我。
但是,我也不是什麽傻子。有些事情,我還是知道該怎麽做的。
“怎麽,難道這是你的婚禮?你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叫!”我反駁了一句,‘資格’二字格外的醒目,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不遠處主桌上的鄭紹輝聽到。
“資格?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鄭伊蓮冷笑一聲,“這裏是鄭家,我讓你滾,你就得滾!”
“伊蓮。”安情此刻也坐不住了,她直接站了起來,“有什麽事情不能在婚禮結束後再說嗎,這裏這麽多賓客看著,多不好。”安情的話,就像是一個普通打圓場的人。
“安情,這種人你不要替他說話,我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但是現在我不會讓他在這裏吃這裏的一樣東西!”鄭伊蓮一臉冷意,似乎隨時會掀桌子一樣。
我往前走了兩步,鄭伊蓮這才有些害怕,往後退了兩步,連忙把保安拉上前來,“你,你要幹什麽?”
她的表情很像是一條看家護院的狗,一旦有人靠近,就會叫著不停。給院子裏的主人一種感覺,我是多麽的愛護這個家一樣。盡管有些人隻是路過,它還是會不停的叫囂,直到家裏的主人出來給它表揚和讚美。而當你彎下腰隻是想係個鞋帶的時候,它就會害怕的往屋裏躲去,等你再站起身來,它又會跟著你屁股後麵叫,那種表現,別提多麽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