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三章 師父就是歐陽老夫人
「我沒有魔域之花的解藥,我只會控制魔域之花。」那人清醒了一些,「這些都是師父讓我留給林馨兒的兵奴,讓她用來對付玄門的。」
「兵奴?」
這是林馨兒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兵為兵,奴為奴,兵奴也就意味著更強的服從力。
「是,寶瓶里有所有指揮兵奴的方法,我只會最簡單的操控。」那人道,「師父說,不要小看這些沒有心智的兵奴,他們能發揮出不可抵擋的威力。」
但是想要熟練的控制兵奴還得需要那所謂的寶瓶。
「你返回魔域,把以前被毒障覆蓋的植物各種都取來一些,我們自己配置魔域之花的解藥。」林馨兒道。
別說她不需要什麼寶瓶,更不會需要什麼兵奴,就算與玄門作對也會有許多辦法,可以招攬許多屬下,但絕對不會去強制的操控失去思想迷了心智的人。
「魔域之花的解藥配方一定也在寶瓶里。」那人道。
「寶瓶的事以後再說,你師父讓你等我,你就得聽我的!」林馨兒的態度很明確,「何況,我若是得到寶瓶你不是就得死嗎?現在我允許你多活一陣,經過我的同意,就算你師父在他也不會怪你。」
林馨兒不想知道寶瓶在哪裡,也不想去追尋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留下的玄虛。更不會用一個人的命去換取寶瓶。
聽林馨兒這麼說,那人的心動了動。照林馨兒說的,就不是他不聽從師父的話了,他可以繼續活著,直到……直到師父為他定下的最後的生命期限所至。
「還有什麼問題嗎?」林馨兒見那人的目光又黯淡下來。
那人的臉很黑,看不出神情上的變化,唯有能夠看穿他心裡變化的只有遮在亂髮下的那雙有光亮的眼睛。
「我師父的本領很高,他一定是早就算到你不會為了寶瓶要我的命,所以才在把寶瓶託付給我的時候給我制定了生命期限,反正我找到了你,不管你要不要寶瓶,我都會自歿換出寶瓶。」
所以,他還是命不久矣。
這就是承擔寶瓶使者的命運。
這人的話讓林馨兒與西門靖軒都聽的十分糊塗。
「你師父到底是什麼人?」林馨兒不得不詢問,因為無論如何,這個人的命都被人跟自己強制捆綁在了一起。
西門靖軒將劍收起,這時已經不用威逼,既然那人遵循著他師父的遺願,必然會跟林馨兒說清楚。
「我師父……」那人說了個開頭,脖子跟著收縮,做著奇怪的動作。
咯嘣咯嘣……
林馨兒與西門靖軒都沒有阻止,他們知道,他怕死,所以不管他做什麼都不會死。
咯嘣咯嘣……
隨著身體的響動,裹著被子的身體一點點的往下縮,直到又縮的低過林馨兒,恢復了初見的模樣。
「還是這樣舒服一些。」那人的聲音也跟著變細了。
或許這個時候又該稱他為「女人」。
「你問我師父……」那人說著瞧了眼西門靖軒,「他確實說過林馨兒有幫手,就是你嗎?」
西門靖軒的心頭暗動,那早已作古的人真的連他的存在也估算到了?
見西門靖軒沒有吭聲,那人聳聳脖子轉向林馨兒,「好吧,我告訴你……嘻嘻嘻哈哈哈……我師父就是你……不是,是歐陽銘藍的奶奶,歐陽老夫人!」
這個答案無疑會令人吃驚。
「嘻嘻嘻哈哈哈……」那人團著被子蹦到床榻上,盤腿而坐。
「難怪玄天賜會找到國公府,怕是追尋到了歐陽老夫人的下落,所以才盯上了歐陽振洋,只可惜歐陽振洋根本就不知道他親娘的真正身份,更不知道什麼寶瓶的存在。」林馨兒算是明白了一些。
「歐陽振洋哪有資格得到寶瓶……嘻嘻嘻哈哈哈……」那人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那玄門的人也不怎麼樣,現在才查到師父是歐陽老夫人,沒了我師祖的玄門早就一落千丈,不足一提。」
「玄門跟你師祖們是怎麼回事?他們可就是幾百年前來自海外,跟我們是同樣的來歷?」西門靖軒問。
「我不知道。」那人似乎又沮喪起來,「師父沒跟我說過,我只知道玄門之前一直需要師祖的幫助,一直都借用師祖的本領做事,後來師祖發現他們的心眼不好就離開了,然後到了我師父這一輩,就嫁給了歐陽老國公,隱姓埋名的藏身在國公府,後來師父收了討飯吃的我,我都沒有去過什麼玄門,更沒見過玄門的人,也只是知道有這幫人覬覦師父的寶貝,對師父的下落窮追不捨而已。」
「算了,這些事以後再說,先去魔域拿草藥吧。」林馨兒道。
眼下最要緊的是給那上百人解毒。魔域被毒障籠罩,還有未知的危險,這個活在魔域的人總不會怕的。
「你能配出解藥?」那人不太相信。
「試著來吧,你也不想死不是?現在就讓我得到寶瓶還是去魔域一趟,你自己選吧,興許我還能打破你的生命期限也不一定,你不想活的長久些嗎?」
林馨兒的話又讓那人心動了。
「你是師父算中的人,肯定有本事,我信師父,也信你。」那人下了決定,裹著被子從床榻上跳下來,「我這就回魔域,順便看看還有沒有打中其他的獵物……嘻嘻嘻哈哈哈……」
看著那人纏著被子挪到屋外,被林馨兒丟掉的那身破麻袋爛衣衫前,朝回看了看。
見林馨兒背對著他,馬上丟掉被子,從雪地里撿起破麻袋,抖了抖雪,利落的套在身上。
準備離開前,正碰到趕回的陶濤,那人隱在亂髮中的嘴巴抽了抽,「嘻嘻哈哈……堵完耳朵了?我是確實不行啊,若是內力再高一些的人,即使堵住耳朵也能控制,除非他們是真正的聾子,毫無聽力……嘻嘻嘻哈哈哈……」
這番話是他故意說給林馨兒聽的。
然後,就那樣拖拉著一雙露著腳趾頭的爛鞋,踏著厚厚的積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