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六章 知道什麼不該得
「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想想眼下吧,該怎麼整掉那個賤人!」歐陽銘月恨恨的道。
不用明說,這次她挨了栽肯定跟歐陽銘藍有關。歐陽銘藍是帶著復仇目的回來的,原本她們要給歐陽銘藍一個下馬威,結果反被其算計。
「這歐陽銘藍到底是怎麼動的手?」國公夫人想不通。
之前,歐陽銘藍生母給歐陽銘藍留下的幾個稱心的人,早在歐陽銘藍跟人「私奔」后就被這個繼任的國公夫人慫恿著歐陽國公給統統賣掉了,如今整個國公府都是她的人,歐陽銘藍有個什麼動靜逃不過她的眼睛。
可是她偏偏誤過了很重要的事。
「是不是大皇子的人在幫她?」一提到莫曾夜對歐陽銘藍的態度,歐陽銘月就整條喉嚨酸溜溜的。
「讓下面的人嚴加緊盯,我倒要看看歐陽銘藍帶回來幾根蔥!」國公夫人目光陰沉。
要真是莫曾夜的人出手,事情就好辦了。
莫家皇室最忌女人專寵,這已經是上千年的祖訓,若是莫曾夜給歐陽銘藍私調人手插手國公府的事,她一定會讓她的娘家人幫著一起給莫曾夜扣一頂為女人左右的帽子,帽子摘不下來,他的儲君之位可就不保險了。
一個在外受了二十幾年苦的皇子捨得丟掉到手的權貴么?到時候事情一出,會趕著跟歐陽銘藍撇清關係呢!
林馨兒跟隨宮裡的太監一路通行,直到莫延慶的寢宮韶華殿。
到的時候,莫延慶還沒有下早朝,她便在殿內安靜的等著。
皇上住的地方必然奢華,非普通百姓所見,但是林馨兒的眼裡沒有任何驚奇,乖巧的坐在側旁的一個簡易的凳子上。
昭華殿內的門窗緊閉不透風,呆的時間久了有些悶熱,林馨兒抬起衣袖輕輕的擦了下額頭上的汗,除此之外,再無所動。
正所謂心靜自然涼,心無旁念,氣定神閑,剛剛泛起的熱意在林馨兒閉目養神中淡了下去。
處在如此寬大又壓抑的環境中,林馨兒仿若處於廣闊的天地間,不受影響,唯我獨尊。
「歐陽銘藍!」
龍椅之後,一道側門打開,莫延慶闊步走進殿中。
「銘藍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林馨兒不急不慢的起身,朝莫延慶施禮。
從那些祁冥國的書籍中,她也學到了這個國家的禮數。天下之大,為王者大同小異。
「看來你對這個新身份極為適應。」莫延慶坐在龍椅上,就近打量林馨兒。
剛才他已經暗中觀察林馨兒許久,原本設想看到的表現他一點都沒有看到,她甚至比他這個皇帝還能沉得住氣,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定功著實是強。
「民女只是想給自己找一條活路罷了。」林馨兒道,毫無任何見到帝王的緊張與怯意。
這絕對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女子,也難怪能入了他兒子的眼。
莫延慶注意著林馨兒,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海外的女子,聽下面的人跟他彙報說,那是一個病入膏肓般的人,也曾聽莫曾夜說她身世疾苦,可是這兩點在她身上一點都看不到。
如果說是這幾個月在百花苑,莫曾夜將她調養的好,所以身體得到很好的修復,那麼這一身淡然不驚臨場不動的底氣,絲毫沒有受過苦的悲愴,反而更顯的具有當家做主的分量,這就絕不只是在百花苑裡養出來的,也絕不是所謂的歐陽銘藍在海外流落了兩年就能改變出來的。
只需一眼,莫延慶就肯定這個女子的來歷不一般。
再聽她的第一句話,絕對透著聰慧。
這樣的女子,若是毫無背景,倒是莫曾夜的一個不錯的伴侶,就像他的皇后,是陪他出生入死共博江山的枕邊人。
可是這個女子來自未知的海外,引狼入室的到底,莫延慶是懂得的。
何況她此時又搭上了國公府,成了人盡鄙視的聲名狼藉的女子歐陽銘藍。
「你想擁有我祁冥國的身份,並不難,憑夜兒的安排,隨便一個都要比歐陽銘藍好的多。」莫延慶道。
「大皇子雖然肩負著繼承國統的重任,但有些事皇上還是不會讓他一意孤行的。」林馨兒輕輕一笑,只當莫延慶的話是笑談,「而民女確實就是歐陽銘藍,有驗血為證,不需大皇子為民女特意作假。」
「驗血?」莫延慶看向林馨兒的目光帶刺,一個能當著他兒子的面弄虛作假的女人,是絕對不能嫁給他的兒子,進而事事影響到他的兒子的!
「請皇上也相信民女的這個身份,民女身為歐陽銘藍,不配陪同大皇子左右,民女知道什麼該得什麼不該得,民女只求我們母子的一條生路。」林馨兒言辭誠懇的道。
「嗯?」似乎被一個小丫頭看中了自己的心思,莫延慶有些不爽。
就好像他指使鄭賢倫對她下手的事被發現一般,有失他身為一個皇帝的顏面。
「你是不配夜兒,但夜兒偏偏情深於你,已經多次跟朕請旨賜婚,為了讓夜兒死心,你永遠在夜兒的世界消失才是良策。」莫延慶正色道,言語間不免殺意。
既然這個女子知道他的心思,他也就不必對她隱瞞自己的想法。
「皇上肯放飛神鵰,送民女回青轅王朝嗎?」林馨兒問。
「不會,朕不會讓夜兒再跟隨你離開祁冥國,這祁冥國就是你最後的終點。」
就是死,也要讓莫曾夜親眼看著她死在了祁冥國,才能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所以,他想利用鄭賢倫暗做手腳,造成林馨兒重病不愈的假象。
「只要不是自然死亡,任何死都會有破綻,如果皇上不怕被大皇子發現記恨,儘管用各種辦法,反正民女左右不過一個孕婦而已。」
對莫延慶的殺意,林馨兒全然不懼。
「讓民女自己跟大皇子斷了關係,讓大皇子死了這條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民女跟大皇子之間的恩怨,皇上只作為一個老父親的角色在旁寬慰自己的兒子,盡顯做父親的慈愛,共享父子之情,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