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章 西門徹接人
皇甫燕沖走到桌前,將匕首拿起,濕濕的淚痕沁指冰涼。
「在你白天睡著的時候,我去見過西門靖軒,知道你們二人的心跡。」皇甫燕沖道,「這條路走下去很難,還是換一種方法吧,我不想看到你如此。」
「皇甫大哥,你不怪我對他余情未了嗎?」林馨兒抬起眼瞼,唯有睫毛濕漉漉的閃動。
「你在這件事上真是犯了傻。」皇甫燕沖坐在林馨兒身邊,「當時在聖宮事出突然,後來我們已經弄明白一切,錯不在西門靖軒,你還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星瑤月瑤也不會怪你,她們跟我一樣只會希望你能過的開心,快樂,尋到自己的幸福,你若如此放不開自己,才會讓她們難過。」
「之前,你不是也不看好這段感情嗎?我真應該聽你的,不那麼自私便不會有這麼多的傷害。」林馨兒道。
「你不是自私,只是我們看待錯了一些問題,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皇甫燕沖道,「現在,我相信西門靖軒對你是真心的,世間除了我會一路呵護你,也只有他了。找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人不容易,你應該去爭取,不能夠放過。」
如果,馨兒有意的人是他,他絕不會將她推給別的男人,或許,他也會打破乾娘的忠告,改變自己在馨兒跟前的身份。
但是,馨兒對西門靖軒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裡,而西門靖軒對馨兒的感情也是很深的,他們是能夠在一起的一對,他不能拆散。
替馨兒尋找歸宿,也是他這個做兄長的責任。
雖然,對自己喜歡的女子說另一個男人的好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他知道這樣做是對的。
錯已經錯過一次,他不希望同樣的錯誤再次發生。
「是,皇甫大哥,我真的愛他,我以為這份愛會隱藏起來,直到消逝,可是看著他受傷,我才知道我做不到,我好難過……」林馨兒任由自己的淚珠一顆顆的落下。
只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她才會表現出幾分脆弱。
「那你就去找他,我現在就送你回軒王府,如果你不想再依著計劃行事,西門靖軒也不會有意見的。」皇甫燕沖抬手替林馨兒拭去淚。
他能做的大概也只有這些了。
「不!」林馨兒失口否定,「不行!」
「你不必如此執意,我們還會有其他辦法,問題總會解決。」皇甫燕沖道。
林馨兒輕輕的搖搖頭,「我不可以讓他的血白流,計劃已經開始,不到萬不得已就沒有停止的機會,再沒有其他辦法會比這個好,讓人看到水月宮與軒王府聯手,不只是那個斗篷人,冷家的人不會罷休,魔音使者也不會讓我們如願的,目前這樣的局面是最好,也是最快會有收穫的,只有將所有的事儘快解決,我們才有真正的機會……在一起。」
是,問題不解決,其中的狀況就會接連不斷,誰也不得安生。皇甫燕沖懂得,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說出「在一起」,也就是她的心底已經釋然了吧?這也是好一些。
「皇甫大哥,我……」林馨兒後知後覺的醒悟自己失言了,那個在一起是她不由自主的說出來的。
她的心當真還是有所期盼,她的嘴違背不了。
星瑤月瑤真的會不怪她?她無法從她們的口中親耳聽到答案了。
「等西門徹來接你之後,我就去親自找乾娘。」皇甫燕沖道,「知道西門靖軒的心,確定他不會真的害你,會在暗中保護你,我也就可以放心離開,只是,以後行事要小心,你知道自己的……」
皇甫燕沖沒有說下去,雖然冷言秋會幫她重新恢復功力,可那應該是段漫長的路。
「你去吧,希望能找到師父,我不想……」林馨兒說不下去了。
西門徹沒想到之前跟著西門痕離開的那個女子會又尋到太子府,這一次,冷慕然沒有掩飾自己會武功的事實,直接潛進太子府。
她不怕被抓,她知道自己帶去的消息可以讓西門徹放過她。
西門徹半信半疑的帶人跟著冷慕然來到了西門靖昱的宅子。
院門上還貼著封條。
西門徹帶人繞到牆后躍進院內,正見林馨兒在院中小心的走著。
「馨兒!」西門徹欣喜的叫了一聲,站在林馨兒跟前,猶豫著不敢上前。
這個女子真的是林馨兒嗎?她的腿不是傷著,幾天沒見,就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
「讓太子殿下擔心了。」林馨兒看向西門徹,微微一笑。
那笑容還是那麼的沁人心扉,只是瘦了許多……
「你的腿,好了?」西門徹垂目盯著林馨兒的腿。
「多虧了慕然姑娘,用她家祖傳的秘方讓我的腿康復的快了些,這些天,我就是一直躲在這裡療傷的,我怕被人打擾,所以就一直沒有現身,請太子殿下不要見怪。」林馨兒道。
「你家的秘方?」西門徹看向冷慕然,他記得之前在錦華苑的煙兒中毒,就是她給治好的。
冷慕然順著林馨兒的話點點頭。
「你不是去了無痕公子那裡?」西門徹問。
看來太子多了幾分警惕,林馨兒笑笑,替冷慕然回答道,「是我讓人將她劫來的,她有把柄在水月宮手上,便不得不聽命與我。」
西門徹想到之前他從河邊將慕然帶走的時候,確實是水月宮在跟冷言秋交手,她說水月宮的人在追她,是冷言秋在救她。
她若真能讓受傷的林馨兒儘快站起來,這個女人還確實有特別的作用,水月宮掌握著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西門徹走到林馨兒跟前,細細的看著眼前的人。
「太子殿下以為我又是假的么?」林馨兒明白西門徹的疑心,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驚草繩。
林馨兒含笑坐在屋前的石階上,撩起衣擺,露出依舊被布條裹著的腿,一圈圈將纏繞的布條解開。
西門徹的目光也跟著那裸 露出的肌膚緊縮起來。
那是一條多麼不堪目睹的殘腿,被布條纏繞的地方沒有一寸完好的,像被什麼吞噬過一般留下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