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撲朔迷離

  “我弟弟是您們學院的固定供應商，一直來為您們學院提供各種調味品和食用油……”何地清了清嗓門，“今天上午，他到您們學院送完這一周的貨物後，回家後就臉色發黑，我弟妹問他怎麽了，我弟弟就說了一句東方學院，然後就，就死了！”


  張陽心裏一驚，心裏明鏡一般，是有人利用了何高，然後就用毒殺了他。


  “你們報案了嗎？”


  “報了！但是我弟妹說是與您們學院有關，所以，我們就過來了……”


  “……”


  ……


  送走何地一家人，張陽與白雲天打了個招呼，開上學院的汽車直接到了縣警察局。


  一路進去，警務人員都是親切地與張陽打著招呼。


  局長辦公室。


  門半掩著。張陽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傳來楊軍威的聲音。


  “張陽！你回來了？”楊軍威高興地招呼道。


  “叔叔，今天剛回來呢！沒想，我們學院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張陽感慨道。


  “今天是怎麽了，兩起案件都是與你們學院相關。”楊軍威說道。


  “很簡單，前麵一起是故意下毒案，後麵一起是案中案，就是這個人被利用完了，然後殺人滅口。”張陽直接進入主題。


  楊軍威眼睛一亮，“張陽，你有目標了？”他也正為這事發愁呢。


  “叔叔，學院下毒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是食用亞硝酸鈉中毒。”他接著解釋了一句，“亞硝酸鈉就是工業用鹽。”


  “誰下的毒清楚了嗎？”楊軍威臉露喜色。


  張陽笑了笑。心裏卻想，您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但是他不敢這麽說，這可是未來的老丈人。於是笑道：“叔叔，這不找您來了。”


  “這麽說還是沒有戲了！”楊軍威顯得有些失望。但馬上，他似是想到了什麽，接著說道：“張陽，需要我提供什麽，盡管說！”嘴角也是露出了笑意。


  “叔叔，我想看下被害者的屍身。”張陽說道。


  “看屍身？”楊軍威明顯沒有想到張陽提出了這個要求，並不是說不能看，而是他覺得，屍身有什麽好看的。但是，他還是說道：“可以啊，什麽時候？”


  “就現在，方便嗎？”張陽笑道。


  “嗯！走吧！”楊軍威領著張陽出了辦公室，同時給打了一個電話。


  “巫法醫，麻煩來一下解剖室。”楊軍威說道。說完，就掛了電話。


  楊軍威與張陽到達解剖室門前，已經有一個女警站了門前。要不是她外麵套了件白大褂，很難看出來，這麽年輕又漂亮的女警，竟然是一名法醫。


  靠近門口時，一股強烈的酒精和夾雜著其它的異味道，衝鼻而來。


  女法醫也是有些奇怪地看著張陽，因為與楊軍威在一起，她隻是掃過一眼，麵朝楊軍威說道：“局長，您叫我來這裏是？”


  楊軍威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小美女，巫娜娜，是我們局裏唯一的一名女法醫。”指著張陽說道：“這位呢，是東方科技研究學院的張陽。”


  “張陽？你就是張陽！”巫娜娜驚喜地說道：“久聞大名，隻是我去年還在國外讀書，沒有看過你的英雄事跡！”她馬上拉下手套，向張陽伸出了手，“很高興認識你！”


  張陽也伸手與她握了握，笑道：“原來是海歸啊！幸會！幸會！”


  進了解剖室，楊軍威說道：“娜娜，今天過來這個叫883號的你帶張陽看看。”


  “就是這個了！”巫娜娜指著一具蓋著的屍身說道。


  張陽上前幾步，很自然地掀開蓋著的白布。神情自然地打量起起來。


  巫娜娜的眼睛一亮，偷偷地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少年英雄。心弦似被彈了一下微微地抖動著：好帥的男人啊！


  但是，她掩飾得很好，似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張陽並沒有關注這些，他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屍身身上。此時，他可以做兩個追蹤動作，一是直接進入屍身，從屍身整個活動軌跡到活著時候發生的一切，二是感應屍身身上殘留的，近期與之有接觸的，每一個人的氣息，然後逐一排查。


  想了想，他決定了選擇第二個模式。第一個雖然來得快，但是，經曆死者發生過的一切，他覺得，因為隻要是人，都有隱私，去探窺一個人的隱私，這是就對一個人的不尊重，盡管這是一個死者。


  他隨手蓋好了白布，抬頭對著巫娜娜說道：“謝謝了！”這時，他發現，這個女法醫在偷偷地打量著自已。


  “不，不客氣！”巫娜娜臉色一紅，似乎是露出了一種羞澀。但是張陽從直觀上來判斷，好像這表情有點怪異，但是他並沒有注意這些，這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過。


  巫娜娜似是驚奇地問道：“這就看好了？”


  “是啊！還要怎麽看嗎？”張陽笑了笑。


  “看好了？看好了就走吧！”楊軍威早就想出去了，這味道，加上這具被開膛破肚的屍身，他都有種想吐的感覺。


  出了解剖室，他的才舒服地吐了一口氣，然後衝著張陽問道：“看出了什麽嗎？”


  “差不多了，但是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張陽點了點頭。


  “這，這就看出來了什麽？”巫娜娜驚訝地問道。“我可是研究了幾個小時，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現！”她吐了吐舌頭。


  “那就好！那就好！”楊軍威樂嗬嗬的。東方學院是什麽地方，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中毒事件一發生，上麵的就急了，就幾個小時內，光電話，他都接到了十幾個，有幾個甚至是平時是他根本就接觸不到的大人物。


  所以，他無形之中就感到了壓力。


  聽到巫娜娜這麽問，他就笑道：“這要看什麽人出手，張陽出手，一切都簡單了！”說完，他就哈哈地笑了。


  張陽看著未來老丈人一副興奮地表情，不由得也笑了笑。做警察，沒有像普通人想像得那麽美好，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件事，就有可能讓一個警察徹夜難眠。


  “叔叔，我先回去了，有消息給您電話！”張陽說道，又朝著巫娜娜說道：“海歸美女，謝了！”


  “嗯！好，這周五晚上早點過來吃飯！”楊軍威說道。


  “好的！”張陽答應一聲，朝巫娜娜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局長，張陽是您家什麽人？您……”巫娜娜問道。


  楊軍威看著巫娜娜笑了笑，“他啊，是我女兒的男朋友！”


  “哦！”巫娜娜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也有其他的表情，接著，她笑著說，“局長，我工作去了！”


  “去吧！”楊軍威點了點頭，邁著輕快的腳步，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而去。


  張陽並沒有回到學院，而是在學院不遠處的一個山腳下停下了車。他往著山上而去。在半山腰處，他找了一塊石頭盤腿坐了下來。


  閉上雙目，他的嗅覺感應也在同一時間噴湧而出。瞬間，十數道肉眼不可見光線，向著東振縣範圍覆蓋了下去。


  早上六點，起床，接觸氣息，熟悉（中午在學院警衛室哭鬧的中年婦女）。


  早上六點，到七點，接觸了五個人的氣息，陌生。氣息保留。


  早上七點，到八點，接觸了九個人的氣息，陌生。氣息保留。


  早上八點，到九點，接觸了六個人的氣息，陌生。氣息保留。


  早上……


  根據第一輪排查，到上午十點十五分鍾死亡，何高共接觸了三十一個人，死亡後近距離接觸的僅三個人，分別是中年婦女（何高妻子）、巫娜娜和楊軍威。


  根據這三十一個流動氣息，分別分布在縣農貿市場、食品街、飲食街和小胡巷。


  讓張陽引起重視的是小胡巷，因為，這裏流動的氣息僅僅是一個人，而且，離何高家也就隔了兩條街道。


  但是，張陽還是從六點開始逐一排查，這一個個氣息跟蹤到空間移動觀察，到是讓張陽發現了幾起“小兒不宜”的事件，直到十點時間內的最後的十個人，都是一一排除了出去，最後，隻剩下了上午十點到十點十五分鍾的最後一個嫌疑人了。


  這讓張陽鬱悶不已。敢情是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結果還是一個零。


  最後一個，他雖然一開始就對這道氣息有了重視，但他沒有認為，這個人就是凶手。


  張陽出現在小胡巷時，解除了空間契約，此時，天色已近黃昏。


  這個人的氣息，從他第一輪排查開始，就在巷子的中間位置某個房內，到現在為止，讓張陽感到奇怪的是，這幾個小時下來，這個人就在這個房內，一直沒有離開過。


  張陽慢慢悠悠地到了這個房子麵前時，他突然感應到，這個房子內的人，是一個練體的巔峰強者，雖然與林老相比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與楊振東相比，卻是勝出幾分。


  這點實力張陽當然不放在心上，但是他卻是在想，難道說，何高的死與這個強者有關？

  何高隻是一個普通人，在這個練體強者麵前根本就經不起一擊，沒有理由還能支撐到回家，還說了一句話才死去。


  除非，這個人殺死何高的目的，除了滅口，也是製造一個假象，同時還嫁禍給東方學院。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這些念頭隻是在他的大腦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