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正義永遠不會遲到
果然,強子父母從手術室出來後,馬上被安排進了醫院的特護住院部,而且各項設施、服務都是最先進的。
可能是聽說這倆個病人是張陽的伯父伯母的原因,竟然有幾個護士主動搶著要來服侍。
強子將這一切都默默看在眼裏,與張陽高中三年,感情可是非常鐵的,雖然不知道三年沒有見,昔日的鐵哥們為什麽變得這麽有能量,但他至少有一點不會懷疑,就是自己與張陽之間的友情,與之前是一樣的。
“謝謝!”強子說道。
張陽瞪了他一眼,沒有在這句話上接口,而是說道:“走吧,去你村裏去會會那個刁必。”他可是清楚,這才是強子的致命傷。如果不為強子找回一個公道,他將一輩子活在這個陰影裏。
“嗯!”強子使勁地點了點頭。
路上,張陽問強子,伯父伯母被刁必砍傷和叫人打傷的事有沒有報案。
“當時就報案了,治安所的人過來看一下就走了,隻說等結果出來結案。然後就沒了消息了。”強子麵露苦色。
張陽的心裏微微升起了一絲怒意,在事實這麽清楚的前提條件下,還需要什麽所謂的結果嗎?看來,這個刁必的能量確實很大。
想了想,他在路邊的一個小攤位上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鎮裏的街道上可是開始擺滿了各種小攤小賣的。
隻見他買了一副常見的那種防風的口罩,隨後戴了起來。
強子隻當是防風,沒有想到其他,因為這幾天的風確實蠻大的,街道上走過的人中,就陸陸續續有人戴著口罩。
其實,這是張陽不想讓有心人一眼認出自己。有時候想想,公眾人物辦事是方便,但是,也帶來的一些他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他要的是一個真實感,而不是某種因素下變相的方便。
強子家的黎鄉村離鎮裏有十五公裏路程,剛好與張家村反方向,好在過了初六,大部分的營運車輛都是已經上路了。
鄉下的交通近幾年來是越來越好了,張陽記得在高中時,從鎮裏到強子家都是要半小時和四十分鍾這樣子,但是今天一路過去,除了中途下車的時間,也就二十分鍾左右,就到了黎鄉村村口。
一路上過去,僅有幾個人上前問候幾句,左右看看,然後匆匆地離開,大多數人都是遠遠避開,有的雖然沒有上前問,但是麵露同情之色。張陽也聽到了有人在輕聲歎氣,說這個世道,窮人的苦子沒有辦法過了,連人被人白白用刀砍了都沒有辦法。
黎鄉鄉治安所就駐點在黎鄉村,與村委辦公樓相距500米。張陽與強子邁進了治安所的辦公樓,見到來人,一位年輕的女性警務人員笑著問道:“請問你們要辦理什麽嗎?”
“我們是劉一的家屬,我們來了解一下這個案子的進展情況。”沒有等強子說什麽,張陽接口說道。
“劉一?就是X月X日在黎鄉村發生的砍人案子?這案子……”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從裏麵出來的一名男警務人員說道:“這案子還在審查中,有結果我們會通知的。”
“這案子不是……”女警務人員準備繼續說下去,卻又被男警務人員打斷了,“你們兩位等通知吧!”
張陽與強子離開時,張陽卻聽到了治安所內傳來的對話聲,雖然聲音很低,但是張陽卻聽得清清楚楚。
“小劉,這案子以後不管誰問你都說在審查中。”
“可是,砍人這麽大的事,而且事實,證據都是十分清楚的,為什麽不去抓人?”
“這是上麵的意思,我們也沒有辦法。”
張陽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種異樣的光芒。
“張陽,到我姑姑家去坐坐吧,離這不遠,也就三公裏。”強子說道。
“幹嘛去你姑姑家?你不是有自己的家嗎?”張陽清楚強子此刻的心態。他更清楚,這是一個坎,一旦邁不過去,這輩子也就完了。
“可是?”強子的聲音低了下來。
“走吧!不是還有我嗎?”張陽望著強子,他相信強子會給自己一個答案。
“好!走吧!”強子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但是張陽卻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掙紮,也有一絲堅持。
他笑了。
就在他倆快要到達家門口時,發現,家門口已經在十幾個人守在那裏等候了。隻是有一個人坐在一張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煙,頭微微抬起,望著被自己吹起的圈圈煙霧。其他都站在他的背後。
“來了?”他的聲音似乎是從鼻子裏發出。
“是的刁哥。”有人討好說。
隻見他猛地站直了身子,右手囂張地指向強子,“你太ma的還敢回來?”
強子的身子明顯地抖動也一下。
張陽冷冷地掃過了一眼。
猥瑣。很猥瑣。
張陽從來沒有這樣鄙視過一個人。
但是,眼前這個人,他隻能這麽形容。雖然一身的名牌,但是從他身上透出的,張陽隻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他的形象,而且,這還是最好聽的。
“小子,你是他什麽人?”刁必斜著三角眼,薄薄的嘴皮在抖動著。
“嘿,擺酷啊,還戴著口罩啊!”後麵的小弟有人起哄,隨即爆發出一陣轟笑聲。
“別廢話,給我弄死他們!”刁必雙手往前一揮,後麵的眾小弟呼啦啦地就衝到了前麵,這些還真的沒有繼續廢話,迅速將張陽二人圍了起來。
“陽子,你快走!”強子脫口而出。在高中時,他就叫張陽為陽子。
“想跑,晚了!”刁必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
“烏鴉,去給這小子的口罩給我摘了,看著討厭。”刁必指揮著小弟。
“好嘞!”一個臉上長滿了黑點的小青年伸手朝著張陽的臉上抓來,但是下一刻,他發現眼前的人不見了,由於用力過猛,一個趔趄,差點摔在了地上。
他的同伴中頓時發出一陣轟笑聲。
有人嘻笑說,這是在夜店裏給泡壞了的節奏。
“你,你給我站好。”滿臉黑點的小青年顯得惱羞成怒,指著張陽吼道。
張陽還真的想與這些無法無天的人玩上一玩。在小青年惱羞成怒地揮過一拳的同時,他輕輕地往傍邊一閃。隻聽得嘭地一聲,這個滿臉黑點的小青年毫無懸念地摔倒在了地上。
“真沒有用,這也摔倒了!”刁必沒有感覺到這其中有什麽意外,他揮揮手,讓另外兩個一起上。
但是接下來的場景讓刁必的小心髒有點接受不了,隻見張陽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連踢兩腳,自己的倆個小弟像是一個個空中飛人,隨後像鳥屎一樣,啪啪地落在他的左右位置上。
緊接著,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響徹了整個村庒。
不算什麽,就是斷了兩根腿骨。張陽在心裏說。
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這樣麻煩。
但是為了強子,他認為有必要這麽做。
但這並沒有結束,在張陽的提示下,強子一步地一步地,有節奏地邁向已經是嚇得麵無血色的刁必的身邊。
隨著刁必歇斯底裏一聲“媽呀!”強子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臉上,強子在這一瞬間感覺到複仇的快感,同時也感覺到,刁必原來也是這麽不堪一擊。
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刁必的身上,強子徹底地將身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
張陽靜靜地站在傍邊。這時,他發現不遠處一路小跑過來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務人員,他的嘴角習慣性地微微上揚著。
此時,強子也是默默地站著,並不因為來了警務人員而有所舉動。
“這是什麽情況?”領隊的人正是張陽剛才在治安所見到的男警務人員。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躺在地上的刁必張了張嘴,但他卻發現自己發不出絲毫的聲音。而那些沒有參與動手的人隻是傻傻站在那裏,似乎眼前的一切,他們毫不知情似的。
“沒有人能夠說明情況嗎?”男警務人員再次開口強調道。
“你們需要了解什麽?”這時,張陽淡淡地問道。
“這位同誌,我們需要了解現場的打架情況。”男警務人員很機械地說道。
“打架?有嗎?誰看到了?您有看到了嗎?”張陽問道。如果有人摘掉他的口罩,肯定會看到他戲謔的表情。
“我!”男警務人員一時語塞,他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麽,但他沒有說什麽,沉默了一會兒,他接著說道:“我們是公事公辦,既然沒有人能出來說明什麽,我們隻能銷案。”
就在他準備要離開時,這時,張陽開口道:“請問,是不是有人證明或自己承認就可以結案了?”
“是的,我們要的是證據,人證,物證。隻要這些齊全,我們就可以定案。”
“那我要報案。”張陽伸手拉下了麵罩,他表情十分地嚴肅,雙目如炬,直盯著男警務人員。
“您,您是張……”男警務人員望著張陽,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下去。似乎是怕自己說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