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來了三位喇嘛

  張鐵塔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搖頭感慨。除了為兒子的安危擔憂，也開始認識到兒子已經長大了，自己不如兒子了。就在張陽出門的半個時辰光景，張家村村口駛進一輛黑色出租轎車。車門徐徐打開，從車上下來四個人。其中一人正是外出請法師的張老六。張老六戴了一頂喇嘛帽，領著三位一身喇嘛裝扮的人招搖過村。遺憾的是此時已無人欣賞他們的風光得意。來到張鐵塔的家門前，張老六掄起拳頭敲著門板震響。大聲嚷嚷：“村長，我給您請的法師到了！”


  張鐵塔聽得是張老六的聲音，心裏一喜，急忙開了門。把四人迎進門，隨手準備關門。其中一位長了一隻鷹鼻子的喇嘛擺擺手：“不要關門了，有本法師在，最凶狠的鬼也不敢招惹的。”他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扯開嗓門道：“張老六原是本法師同門的師弟，他來找本法師，於情於理，理當援手。”指著另外兩位瘦得僅剩了骨頭的稍年輕的喇嘛介紹道：“這兩位是本法師的徒弟，道行足可以對付二流鬼。”“二流鬼？”張鐵塔忍不住問了一句。他覺得這位鷹鼻子喇嘛滿口的“本法師”，而且鬼還稱什麽流的，聽起來就覺得別扭。


  “對！是二流鬼。這是本法師的行內話。”聽到這裏，張鐵塔的心裏就偷樂了：什麽本法師的行內話，這位喇嘛話的水平真的是亂七八糟，應該是“我們的行內話”。隻聽得鷹鼻子喇嘛解釋道：“二流鬼是指道行還過得去的鬼，那些道行深的鬼則是一流鬼。”


  張鐵塔心想，什麽一流二流的鬼我不懂，隻要能捉住滅掉就行。笑道：“三位辛苦了，有什麽要求、條件盡管提。實話，對於你們行內的事我可是一竅不通。”“好。”鷹鼻子喇嘛開門見山地：“張村長，真人麵前不假話，您開個價，本法師出份力，相信不出三，定將所有的惡鬼趕盡殺絕。


  張鐵塔心裏估計了下，由全村人分攤，出三萬元沒問題，再由村委出公款兩萬元，連費用帶報酬，應該差不多了。於是他：“隻要能除去我們村裏的惡鬼，我出這個數。”伸出四個手指。


  “四千元！”鷹鼻子粗著喉嚨，瞪起眼睛。似乎張鐵塔是他的殺父仇人。


  “不，是四萬元。”張鐵塔笑著接口道。


  “啊！四萬！”鷹鼻子頓時臉露喜色，和張老六三人對望了一眼。“好！這事就這麽定。事成之後，我就伸手向您要錢。”他此刻卻忘了自稱“本法師”了。


  張鐵塔敬了煙，泡了茶，笑道：“錢的事您大可放心，包在我身上。請問，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開始捉鬼？”


  見鷹鼻子喇嘛摸著鼻子略作思索狀，張明站在旁邊傻愣愣地瞅著。他覺得挺稀罕，喇嘛也會吸煙的！隻聽鷹鼻子喇嘛道：“給本法師準備一個無外人騷擾的房間，本法師今就設法壇。明開壇捉鬼。您召集全村的人來觀看本法師捉鬼、滅鬼的本領。”


  張鐵塔高興地一揮手：“好！這事好辦。房間是現成，我叫人給打掃下。”麵朝張老六。“老六，就是曬穀場旁邊，原老九住的那間，夠大的。”


  鷹鼻子摸摸鼻子，嗬嗬連聲，道：“打掃免了，這些事我的徒弟來做。”頓了一頓，咧開大嘴，嘿嘿笑道：“一路過來，還沒吃飯呢，燒一桌菜吧！”


  張鐵塔啊了一聲，尋思，這位法師蠻直接的。一桌菜？連門檻也有一段時間沒邁出了，哪來的菜？嘴上連好好好的。送四人出了門，接著把自己的初步想法決定轉告了張實在。老書記這事就這麽辦。張鐵塔騎上自行車，找上村裏的大廚張羊，讓他趕緊上鎮裏購買菜肴，要上等的，不能怠慢除鬼的法師。張羊開始有些猶豫，撞上了鬼還了得。張鐵塔瞪了他一眼：法師都來了，鬼見了避十分，怕個屁呀！張羊心想也是，連聲答應，叫上了兒子，急急忙忙出了門。張鐵塔一轉身敲開會計張孟家的門，交代找些人，聽候法師差遣……


  黃昏，張陽提著兩個大包的東西進了門。張鐵塔見兒子安然無恙歸來，盡管放下了心，但還是免不了數落幾句。


  張明告訴哥哥，村裏來了三位除鬼的法師呢！張陽心裏一動，附著弟弟的耳朵這樣那樣交代了一番話。進了房間，放好了包。打開電視機，敲打KDRS鍵。屏幕顯示：監視張老九老屋。隨著鍵碼的變動，顯示出張老九老屋內的全景。


  張明高聲道：“哥，老六身邊那個鷹鼻子的就是這幾個人的老大。”


  張陽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啟動了錄像功能，關掉了電視機。“明，哥要靜下心來創作新作品。你去睡覺吧，明我們看戲去吧。”


  張明乖巧地答應了一句：“是！哥哥將軍！”雙手左右上下敬了個禮。張陽忍俊不禁地笑得直打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