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張彤彤複活
第375章 張彤彤複活
在陌生的城市裏的一家酒店裏,花朵朵用買來的膠水粘好了小鏡子,至於那張美麗女人的大頭貼,她放到的錢包裏。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這事和榮狄有關,回去要好好問問他才行。這是她作為女人的直覺起作用了。
正在吃東西的小霙,突然眼睛放光,開心地說:“他回來了……”
本來悶悶不樂的她有胃口吃東西了,她吃得慢條斯理,但是吃得非常多。
紅衣和白小花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花朵朵正盤算著怎麽回去問榮狄。而奶奶曖昧地看著她們一眼,在偷笑。
……
白澤館的上空出現了一個黑洞,一朵有雷霆在跳躍的烏雲正在盤踞著。
站在鏡子前操作儀器的極樂自在輕輕地鬆了口氣,在他的注視下,一輛飛車從鏡子裏飛了出來。
那輛飛行車變成了機器人,然後就散架了。坐在裏麵的榮狄也因此摔了一跤,他有點懵,不太明白這個機器人為什麽會散架。
穿越時空的後遺症就是腦子裏亂得不行,榮狄調整好呼吸後,便感覺到這個散架的機器人和極樂自在之間的連接斷開了。
極樂自在看了過來,榮狄也看著他,兩個人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看到極樂那若有所思的表情,榮狄也是有些難過,本來他們是為了救威爾才回去的,結果是他榮狄救了張彤彤,順便還救了花朵朵……
他都覺得這個所謂的時間理論太偏心了一些,好事都讓他做盡了,雖然那不是他刻意去做的,到這所謂的時間就這麽推了他一把。
榮狄走了過去,他本想說點什麽安慰極樂自在的,但這個胖子法師一把抱住了他。
“你回來就好!我找了你半天,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極樂自在的語氣帶著激動,也有些顫抖,但更多的還是喜悅。
“抱歉,是我帶了個鏡子。”
“沒事,應該是我道歉,是我讓你回到過去,也是我讓你遇到了危險……”
兩個男人遲疑了一下,都想到了一塊。
“去翠姬那裏看看吧……”
“嗯!”
極樂自在表現得有點著急,他穿越回去就是為了救人,現在救不了威爾,起碼要救那個女人。榮狄的心也懸著,如果她還是死了怎麽辦?他不敢去想,他也在害怕著。
這時候,一陣風吹過來,還帶來了一陣花香,以及翠姬那熟悉的靈氣。
榮狄和極樂自在一同轉身,隻見翠姬就站在白澤館擂台外麵,她旁邊還站著藥靈。
這個小小的土地神用那種宰客般的眼神看著榮狄,不懷好意地說:“臭小子,你欠我兩個願望!我可是一直在等著你履行諾言!”
藥靈見她這麽較真不由得擰嘴一笑:“是翠姬找我回來的,目的是為了治好她哦!”
說完,她們都在笑,與之對應的是——張彤彤從她們背後走了出來。
這女孩複活後,變得更年輕、更漂亮了,她身上的氣旋數量變少了,原本二十四歲的她變成了十八個氣旋。十八九歲的女孩是最美的,一臉的膠原蛋白,白白嫩嫩的。張彤彤就是這種樸素的美,沒化妝也相當漂亮。
她衝過來就是給榮狄一個擁抱,後者還沒從激動的心情裏反應過來,她就主動獻吻,也不害羞,也不在乎這裏是不是有人,活脫一度禦姐範。
倒是榮狄有點不自在,在她的嘴唇離開他的嘴唇後,他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尷尬道:“你好像變矮了……”
“嗯,我知道!”
她的聲音還是那麽清脆動聽,甜甜的。
“我,我心裏有其她女孩了……”榮狄低下了頭,他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在她死之前,她和榮狄的關係非常曖昧,可以說是戀人未滿,朋友之上。但是現在過了好幾個月,榮狄變了很多,擁有了以前沒有的力量,身邊也多了很多女孩。
“我知道,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張彤彤摟住他的胳膊,微笑道:“翠姬把你的記憶都給我看了。”
榮狄知道她的意思,她不嫌棄他,就是說她繼續留在他身邊咯。雖然人家女孩都這麽表示了,但榮狄還是有點不自在,他都覺得自己要是個渣男就好了,起碼不會像現在這麽糾結了。
她的目光不清澈,也很明亮,那是一雙非常漂亮眼睛,但榮狄始終都不敢看著她,這就好像它做錯了什麽那樣。
榮狄輕鬆推開她,有些結巴地說:“我,我,我現在想……”他沒把話說完,因為不知道怎麽往下說,隻好這麽眼巴巴地看著極樂自在。
“你安慰他吧……”張彤彤有些感慨地笑了笑,拉著榮狄的手走到極樂自在麵前,向這個胖子法師彎腰鞠躬,“謝謝你救了我。”
極樂自在臉色也不是很好,“我隻是想留威爾,救你的是榮狄。”
張彤彤還是低著頭,說道:“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要感謝你。”
她的感謝很真誠,沒有帶著半點虛假,榮狄看著這樣的她,也跟著彎腰鞠躬。
“嗯,我接受你的感謝。”
極樂自在也有點不自在,他看了一眼那麵巨大的鏡子說道:“我要把這些東西拆了……影子戲法!”
把體重活交給影子,這是這個胖子法師的習慣了。
榮狄剛想開口說點什麽,極樂自在卻說:“陪我喝酒吧……”
他愣了愣,點頭道:“嗯。”
……
小紙人負責做菜,榮狄負責陪極樂自在喝酒。
翠姬,和藥靈,還有張彤彤一桌。她們都知道男人也是需要時間冷靜的,就這麽讓他們一起喝酒,也不去打擾。
藥靈喝得有點多,她在自言自語說她年紀大了,喜歡比自己小的男生。
而翠姬也喝了不少,她說她想去旅遊,去哪裏就去哪裏。
張彤彤倒是一滴酒都沒喝,目露凶光的她看著榮狄,像是要吃了他。
“為什麽救人的是你!”
“還救的是你的人。”
“雖然我知道她的生命也很重要,可是……我還是無法接受!”
極樂自在一邊喝一邊說,他喝下的是酒,吐出來的是他心中的苦楚。
榮狄說了一個故事,是發生在剿匪時期的故事,是爺爺父親的故事。
“醫生的職業是救人,但是他們真的沒必要去承擔那麽多。”
“打土匪的時候,我太爺爺是醫生,他負責救治傷員。”
“土匪養有毒蛇,當時被咬到的有兩個人,血清隻有一支。被咬的兩個人有一個是聯絡員,是自己人,另外一個是土匪頭子。”
“醫生用這個血清救了先被送進來的土匪頭子,後麵送進來的聯絡員因為缺少物資,死了。”
“對醫生來說,每個人的命都很重要,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救人是他的工作,所以他救了他。當時他也不知道後麵還有一個人被毒蛇咬了……”
“……最後被救了的土匪頭子接受審訓後,他被槍斃了……”
“那些醫生卻因此被叫出去問話,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和土匪是一夥的……”
“事後那個給土匪頭子注射血清的醫生還被別人指指點點的,被說浪費了藥物之類的話,反正被罵得很難聽。”
說到這裏,榮狄頓了頓,他喝了一杯酒悄悄地看極樂自在一眼。後者也喝了一杯酒,看了過來,好似在說:“說下去!”
“生命,比不上藥嗎?”
榮狄發出了提問,接著他又給出了答案:“不是的,當藥物可以救人時,它就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兩個男人都在思考。
榮狄先開口,把剩下的話說完——
“其實生命都一樣,沒有誰的命更寶貴的這種說法。”
“有時候就是這樣……醫生不需要為別人的生命負責。”
“我盡力了,你也一樣。”
“生命都一樣的,就算別人怎麽說,我們也不用太自責,因為我們救人的時候真的盡力了。”
“我太爺爺是這麽告訴我爺爺的……”
榮狄說到這裏,正視極樂自在的雙眼,坦誠地說:“可能我們都覺得內心沉重,但是這恰恰是我們善良的體現啊。”
“就和血清一樣,不是救了誰,而是使用了血清,血清才有意義。那怕救了人,救的那個人有爭議,可能會被人指責,但是醫生終究還是救了個人。那怕那個人最後被槍斃了……”
“和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像,不是救了誰,而是我們救了個人。”
說完,榮狄瞥了一眼張彤彤,他的眼神有點傷心也有些無奈。他這麽說,無非是為了讓極樂自在心裏好受些。
極樂自在聽得很認真,甚至屏住呼吸,最後他發出了一聲歎息。
他們都像在考場裏的學生,為同一張試卷,奮筆疾書,也為此苦惱著。
那一聲歎息,像極了象征考試結束的鍾聲。
他們努力過了,雖然結果可能不盡如人意,但他們也釋然了很多。
極樂自在微笑道:“謝謝你解開了我一個心結。”
這個胖子法師點了一支煙,他抽了那一支一直沒能抽完的煙。他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他點了一支煙,但一直沒抽完。
現在他抽了,也咳嗽到了他咳出了眼淚,這個魔法師嗆到了。
他嗆出了眼淚,也笑了出來。他說:“威爾的死,我放下了。”
榮狄不難看出這胖子說的是假話,但誰也沒說破。
極樂自在說了那段曆史,他和威爾都是被投入戰爭的武器,之後人類倒戈,趕走他們。可以說是出於同病相憐,極樂自在選擇救他。
這個法師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
“最初的失敗,是對失敗的執迷不悟,成功是想幫你的意外成功,真是諷刺。”
極樂自在說完,自嘲地笑了。
兩個男人醉倒在了酒桌上,還是張彤彤把他們丟到床上的。
第二天,晚上。
極樂自在穿上了教父裝,他的那個大得嚇人的收音機留在了白澤館,他就這樣帶著一個小皮箱走出白澤館。
“再見,朋友。”極樂自在向榮狄脫帽,同時他也淡淡一笑。
榮狄想要和他說的話好像有很多,但是到最後他也隻是說出了這句話:“好好保重……”
“你也是。”說著,極樂自在瞥了張彤彤一眼,隨後看著榮狄說道:“好好照顧她,好不容易才救活她,你可別讓她死了。”
“那是當然。”榮狄不自覺地握緊拳頭。
張彤彤拉起了榮狄的手,對極樂自在微笑道:“謝謝你救了我。”
“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你要連同威爾那分一起活下去。”極樂自在說著,他那拿著帽子放置在胸口上的手無意識捏緊了一些。
“嗯,我會的。”張彤彤微笑道。
極樂自在了然一笑,用“大拇指”電話叫來了羅伯特,這個飛車司機也是相當快,一分鍾不到就過來了。
這個Q版機器人知道榮狄他們穿越過的事情,但它也沒多問,隻是簡單地說道:“上來吧,我猜你一定有話要和我說。”
“啊,的確是。”極樂自在微笑道。
就這樣,榮狄和張彤彤目送他上了羅伯特的車,而翠姬和藥靈這會正在翠姬的神隱裏睡得正香,是張彤彤送她們回去的。
車上,羅伯特開啟了喋喋不休模式,出租車司機好像都這樣。
“威爾他怎樣了?”羅伯特問道。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我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極樂自在苦笑道。
“故事都是人為的,你可以從人說起。”
“這麽說吧,我有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他叫榮狄。”
極樂自在釋然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