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紅衣，彼岸花
第351章 紅衣，彼岸花
“被你們看著，我睡不著……”
榮狄躺在床上，他的枕頭下放著紅衣的記憶相片。但他的房間裏都是人，而且都是妹子——白曦，花朵朵，白小花，小霙，另外還有兩個不是人的分別是食夢者和龍靈。
而葉和西門曉月則是在一樓喝茶。
“我有方法可以讓你快速入眠。”白曦笑嘻嘻地說，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盯上獵物的獵人，和奶奶欺負榮狄時的眼神是一樣的。
“呃，能說說你那個方法叫什麽名字嗎？”榮狄毫無底氣地問道。他被她的眼神嚇到了。
“物理入眠法！”說著，白曦舉起了小小的拳頭，猛地落在榮狄頭上。
“等等，小姑奶奶！我還說要不要……”榮狄話還沒說完，她拳頭就如同閃電般連續轟擊著榮狄的臉部。
就這樣，鼻青臉腫的榮狄成功入眠，正確的說法是他昏過去了。
“他，不會有事吧……”白小花很是著急，都快哭了出來。
“他不會有事的。”白曦笑著說，同時使用了水訣——一層濃濃的水霧覆蓋在榮狄臉上，為其治療。
花朵朵還是很擔心榮狄，“要是榮狄迷失在夢境裏出不來該怎麽辦？”
“我去幫他！”小霙拉住了他的手，想連接他的意識一起進入夢境，但是她被拒絕了。她宛如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來。
“夢連接著忘憂，所以說能進去的也隻有我們這些忘憂的生物。我進去幫他！萬一他真的迷失在裏麵，我去接他回來。”食夢者說著，一頭鑽進了榮狄的腦海。
下一秒，食夢者就以詭異的姿勢被轟了出來。
“夢的主人在拒絕我。”食夢者苦澀道。
大家將目光停留在這裏的另外一隻忘憂生物上，白小花說道:“小龍，進去幫幫你爸爸。”
龍靈點了點頭，身子一擺，也學著食夢者的模樣想要鑽進榮狄的大腦，但它卻被一層無形的結界所擋下了。這小龍可憐巴巴地看著大夥，表達無奈的同時也在撒嬌。
“看樣子隻有榮狄可以進去。”小霙無奈地歎息一聲，一雙美目望著榮狄手上拿著的“榮狄使用卡”，喃喃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
在夢裏，伴隨著閃電的突然出現，“榮狄”也顯得無所適從十分害怕，仿佛是視角的主人四處張望。
但很快，榮狄就意識到他剛剛是通過紅衣的“眼睛”來感受她的記憶。
紅衣視角在抖動，能給榮狄一種不安定感。在這個陌生的黑色空間，營造出了一種不適應感。
前方的有微光出現，光形成了一扇大門，她害怕這個神殿。
這時候，榮狄隻覺得眼前的一切如同泡沫般消失了。他還是處在一個不分上下的虛空中，這裏漆黑無比，不由得讓人感到茫然無措。
慢慢地光又出現了，隻見一位少女屹立在榮狄麵前，這女孩是小時候的紅衣，比榮狄在拾憶裏見到的紅衣還小個幾歲。
這個紅衣有著一張娃娃臉，還帶著一點嬰兒肥，但也很是好看，活脫一個美人胚子。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眼睛也是無比地漆黑。她穿著一身華麗的黑色哥特式連衣裙，她頭上還插這著一朵血紅的花朵。那是彼岸花，也是紅衣真正的名字。
這位青澀少女，眼下有黑色的陰影，眼睛大而陰沉，還提防著踏入這個世界裏的榮狄。
“紅衣？你是小時候的紅衣嗎？”榮狄驚喜道。
“不是，我不是你認識的紅衣。”她幹脆利落地回答，還低下了頭，她的表情似蓮花般的溫柔，竟是讓榮狄忘了她的眼神是那麽地淩厲。
“哼，你看夠了嗎？”紅衣似乎有些生氣了。
榮狄猜想這個紅衣是小時候的紅衣，和自己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難怪她的眼神那麽地凶。他愣了愣說道:“這有點像和楊軍的夢世界呢。”
“哼！”小時候的紅衣似乎吃醋了。他作出的反應和榮狄認識的紅衣是一樣的，她在踩榮狄的腳。
榮狄感慨一笑，將她抱緊。
“幹嘛？”小時候的紅衣還是有點抗拒榮狄。
“我不應該在你的記憶之夢裏想別人。”
“放開我！”
“因為很久沒見過你了，我想抱抱你。還有謝謝你那天救了我，現在輪到我帶你出去了。”榮狄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微笑道。
“等你看了我的記憶，再說吧。”紅衣猶豫了一下，說道:“跟我過來……”
她的話聲才剛剛落下，周圍的一切隨之一改，她和榮狄出現在了一個神殿的入口。
通往地下的黑色通道零星散落著一具具骸骨，那明顯是人類的骸骨。從那破損的台階一路向下，隨著榮狄越是往下走走，紅衣的部分記憶也在榮狄的腦海裏出現——猶如閃電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差點嚇得榮狄魂飛魄散，是獻祭，吸血鬼在獻祭自己……那個場景如同萬鬼嘶嚎的地獄深淵。
“如果你現在回去的話還來得及。”小時候的紅衣既同情又憂鬱地說。
“不，我要看下去。”榮狄堅定地說。
紅衣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他們來到一扇巨大的門前，門上有無數浮雕，還帶著猩紅的血跡。那詭異的鮮血仿佛照進現實的血光之災讓人心生畏懼，榮狄更好奇的是紅衣在不在裏麵，這份決心戰勝了恐懼。
刹那間，撲麵而來的恐懼毫無征兆地映入眼簾。猩紅的微光照耀的洞窟裏，密密麻麻地堆砌著畸形變異的人類骸骨，他們有的體型巨大，有的長出了牛角，但很多的還是他們嘴裏有著代表吸血鬼的獠牙！
這些骸骨散落在古代建築遺跡之間。
榮狄想起了之前看過的紅衣的記憶前段——那些吸血鬼獻祭了自己的同胞！
風迎麵吹來，強風很猛，吹得榮狄險些睜不開眼睛，還流下了迎風淚。也就是這個時候，紅衣的記憶浮現在了榮狄的腦海中，而他旁邊的紅衣一言不發，她的表情既無奈又心酸。
那是紅衣的記憶——
他們——植入不滅之血的吸血鬼們以及也沒有植入的吸血鬼們通過某種獻祭的手段，進入了忘憂！
他們穿過了物質位麵與精神領域的屏障，來到那顆神樹前。忘憂——龐然巨樹，柔順的樹枝長葉如同薄紗般垂掛下來，每一片葉子都閃動著七色的光芒。
他們在忘憂之樹裏許下了一個願望，他們想要擁有覆蓋現實的力量——創造與消失，那是神才擁有的力量。
忘憂回應了他們的力量，接下來榮狄通過紅衣的視覺轉場，見證了她的誕生。
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女神雕像，卻充斥著一股褻瀆之意，女神的雙手被綁著，她的眼睛在滴血。女神像的下方是一個血池，他們講忘憂的花朵放在其中。
一滴又一滴的鮮血滴落在了吸血鬼們從忘憂中帶回來的忘憂之花裏，那朵七色之花沾滿了鮮血，慢慢地變成了一朵隻有一種顏色的花朵——彼岸花。那是一種會帶來死亡的花朵。
彼岸花在綻放，血池裏全是這種不吉利的花朵，一個女嬰從血池裏誕生了。紅色的頭發，紅色的眼睛，她象征著死亡，因此他們給她取名——彼岸花。
而她第一個製造出來的東西也是代表死亡的彼岸花！
紅衣被他們賦予了兩種力量，那都是神才擁有的力量——創造和消失。
他們打算利用紅衣的力量創造出約個時間軍隊然平阻礙他們的一切，讓反對他們的人通通消失，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被消失的那個人，除了神以外誰也記不得他。這是他們向忘憂提出的願望！
他們，這些曾經利用忘憂的力量統治過全世界的吸血鬼們，再一次獲得了忘憂的力量。他們打算用這個人造神再次統治世界。
“你要怎麽做呢？不管是紅衣還是彼岸花都是非常危險的存在！創造與消失，這兩個力量是可以顛覆這個世界的力量，如果使用不恰當這世界上現有認知的一切都會改變。”
小時候的紅衣目不轉睛地看著榮狄，她的眼神無奈而悲傷，“你還要紅衣回去嗎？”
“要！”榮狄斬釘截鐵地說。
“你不怕自己會消失嗎？”她問道。
“不怕！”
“你，還有你所認知的世界也是會消失的。”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帶你回去。”榮狄還是說得無所畏懼。
紅衣輕輕地歎息一聲，“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會有這種人？”
榮狄看著她，她側臉似乎變得圓潤了一些，眼睛也不再疲累，變得非常明亮。
“我這樣說吧，紅衣用盡了力量，創造能讓自己消失的人偶。那沒有因果的力量、超越一切法則的力量就是我。”
“要是她在某個地方待久了，她見過的人還有事物都會消失，就和你知道的現在一樣。”
“這是設定好的保險措施，不僅僅是吸血鬼所設定的，這裏麵還有忘憂的規則在。”
小時候的紅衣又歎了一口氣，她那小小的身軀在發抖。榮狄抱著她，什麽也沒說。
原來眼前的紅衣是紅衣力量的具象化，難怪她說她不是榮狄所認知的紅衣。
榮狄能感覺到紅衣也在害怕自己的力量，作為紅衣力量變的具象化——眼前的紅衣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存在的呢？
說實話，榮狄並不知道，但他抱緊了她，溫柔地說:“我承認你的存在，你不是為了傷害別人而存在的。我能感覺到你的溫柔。”
小時候的紅衣作為紅衣力量的化身，也自然帶著她的記憶與情感，她是多麽渴望別人對她這麽說，現在榮狄說了出來。
紅衣流下了眼淚，微笑道:“你知道法則吧？妖怪的法則比如名字一樣，一旦觸碰了就會付出代價，那是誰都不可踏足的東西。”
“我是無法被承認的存在，紅衣也不需要這個力量。而且這個力量隨著她使用次數的多少，是會影響到她的存在的。最後她也會消失，誰也不會記得她，這就是她的宿命。”
“但你想活下去，紅衣也是。”榮狄嚴肅道。
“我可以說是紅衣，可也不是她！我隻是她的力量！她不需要我這個力量！”
眼前的紅衣是紅衣力量的化身，她長久以來都被紅衣遺忘了。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她心裏交織著，她忽然哭了。
“但在我看來，你不僅僅是作為一個被造物，是一個工具，而是一個人。在我看來你也是紅衣，我要帶你出去！”
榮狄能感覺到她的悲傷，再次將她抱緊。
“真是的……”小時候的紅衣臉紅了。
“你會帶我去找她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