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白家往事
第325章 白家往事
花重樓感慨道:“周玉是一個好人，我很喜歡他。”
“他父親和兩個哥哥很早就死了，我們知道第一次國、共合作的失敗是因為蔣、光頭叛、變、革命。他的親人就是那個時候死的……”
說著，花重樓頓了頓，說:“你應該感到好奇吧，他為什麽他家就他一個人了，還不讓白寧跟他姓呢？”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榮狄說道。
“因為周玉從事的是情報工作，為了不讓他們殘害更多的共、產黨人。”花重樓眼巴巴地看著遠方，思緒也好像飛回了那個混亂的時代。過了一會兒後，他才說:“如果說，他的身份一旦暴露，那麽不僅是他，就連他的家人也會遭殃的。”
說到了這裏，老人的眨了眨眼睛，神色變得有些喜悅。他的聲音有些高興:“後來，國、共第二次合作了。他啊，就過來和我們一起打日本人……”
“你知道嗎？說起來，還是他救了你奶奶的母親呢。”老人嘴角帶著笑容補充了一句。
“呃……”榮狄尷尬道:“沒聽說過這事。”
“那我說給你聽吧。當時的情況我也不太記得了，好像是因為隊伍整改吧，他也在我們的隊伍裏。”
“那天我們和大部隊走散了，來到了一個村子……”
“可是，那個村子被日本人給掃、蕩了……整個村子都是死人，糧食都被搶走了。”
說到這裏，老人既氣憤，又很傷心，說道:“是周玉發現了這個村子裏唯一的活人。”
“有個哺乳期的女人抱著一個女嬰躲在了柴房裏，那個女嬰應該是三個月吧，可能還沒有三個月，我想那個人應該是她的母親，她身上還有幾個血窟窿，是日本人用刺刀弄的。”
“周玉找到她時候，她剛好在哭，哭得聲音沙啞了。”說到這裏的時候，這位老兵的聲音有點沙啞。他休息了一會兒，說:“我們帶她上路，找到了大部隊。”
“那時候我姐剛生了小孩，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我姐在照顧她的。我們後來才知道，那一帶的村子都被掃、蕩了，這個孩子沒親人了。我們隻知道，那個村子的人都姓陸，她的名字是周玉起的，她叫陸思源。”
“可是，她畢竟是從死人堆裏撿回來的嬰兒，髒東西會時不時地跟著她，她也常常在半夜裏啼哭。戰爭時期，到處都很混亂，髒東西也特別多。”
“周玉有一本書叫《白澤精怪圖》，聽說是他妻子給他的，每次那孩子夜哭他都有方法讓她不哭，他說，他有方法趕走那些髒東西。”
“那孩子也很喜歡他，還喜歡粘著他。隻不過，根據地的孩子都不喜歡她，她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後來啊，周玉死了……”
說到這裏，老兵停了很久，他的眼角一直有淚珠在打轉。像是自我安慰那樣，他苦笑道:“打仗嘛，總是會死人的。如果不死人還叫打仗嗎？”
如同掩蓋傷心那樣，他淡淡地笑了，“像我這樣活著回來，真的很幸運了。”
“太爺爺。”花朵朵握緊了他那在發抖的手，她說道: “當年在打日本人的時候我太爺爺的手受過傷，由於沒有及時得到治療，他別說拿槍，就是連拿筷子和碗都做不到……”
說著，花朵朵也哭了，“後來，太爺爺才能拿一些輕一點的東西。”
花重樓微笑道:“我經商之前就是一個當兵的，能和大家一起趕走日本人，我很驕傲。”
聽到這裏，榮狄和白小花心裏五味雜陳，他們都知道那段曆史，隻是不知道被經曆過的人說出來是那麽揪心。小霙也是陷入了沉思，她對那些曆史不是很懂，但她也隱約感覺到了，當年她的母親和其他的日本妖怪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戰爭。
“1945年，我們趕走了日本人。”花重樓笑了出來，但他的臉色隨後變得難看，他偷偷地擦去了眼淚，“可是陸思源一直被鬼怪糾纏著。”
“我們決定帶她去見見周玉的妻子白雪，她給周玉的書都這麽厲害，那她也一定可以驅除她身上的邪祟。”
“我們就帶著那本《白澤精怪圖》去了坤中。白雪，那可是個大美人，她美得簡直不像是人類，像是天上的仙女。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是半妖。”
“聽白雪說，那本書是她父親白暮給她母親的，後來白雪把那本書給了周玉。”老人微笑道。
榮狄也記得那本書，他小時候也能看見鬼怪，每次他把髒東西帶回家後，爺爺就會拿出那本書。後來聽奶奶說，書是奶奶給爺爺的，用來保護爺爺。那本書，傳承下來的是守護家人的決心。
“對了，當時白雪去了別的城市，好像是一家修道院鬧鬼，等她回來我才見到她的。”花重樓說著，語氣一改，帶著一絲俏皮地說:“知道我為什麽叫你奶奶師妹嗎？”
“不知道。”榮狄也覺得納悶，這老人按照輩分應該是奶奶的外公才對。
“當時留在白澤館的是白寧，他和陸思源同齡，還是比她大幾歲來著？我也不太記得了，我隻記得他那時候很年輕。”
“白寧說我很有算命的天分，就寫了一本《奇門遁甲》給我，他寫得通俗易懂，就算是我也能看懂。所以我算是你奶奶的師兄。”
他說著，露出了賤兮兮的笑容。榮狄記得那個笑容，和奶奶一個模樣！
“不久後，我去了香、港當了算命先生也當了商人，後來我們才回到大陸的。”老人微笑說:“我們把陸思源留在了這裏，接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白寧和她結婚，就有了你奶奶。你奶奶和你爺爺結婚，這樣一來就有了你父親，你父親也結婚了，於是你就出現了。”
“不是不是，這麽說按照輩分你是我奶奶的姥爺吧？那你就是我的外祖公了？”榮狄尷尬道:“我好像明白奶奶那愛欺負人的性格是學誰了！”
說完，榮狄一臉不爽地瞪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祖父。
白小花聽完這個故事為花朵朵這個閨蜜高興，也為自己感到心疼，就算她接納了小霙，但突然又多了一個人進去，她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小霙認真地思考了起來，說:“榮狄，我覺得他應該是外外祖公才對。”
“好像也對。”榮狄無奈道:“我對輩分啥的不是很懂。”
看著榮狄和小霙眉來眼去的，花朵朵有些不高興，但一想到她以後可能會加入進入，她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
榮狄不悅道:”我說，外外祖公啊，你直接說明身份不就好了，我會幫你的！”
“那是不行的！”老人立刻換上了那副賤兮兮的嘴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第一，我想欺負你，第二，我想讓你照顧朵朵，同時也想讓朵朵看清你的為人，看看你是不是一個見到美女就去撩妹的渣男。再說了，我也有點慌，我可舍不得把我的小寶貝交給一個渣男。”
他這一口一個“渣男”的像是幾把刀子捅進了榮狄的心窩，榮狄無可奈何又不服氣地說:“嗬嗬，都是她們自己送上門的。”
榮狄這樣說的後果是白小花捏了他的胳膊，而小霙捏了他的側腹。這兩女生異口同聲地說:“不許說……”
她們還一起臉紅了。
花朵朵也有些詫異，他真的那麽有魅力嗎？怎麽女生都一個個地排隊給他送上來。
這時候，花重樓說:“對了，這幾十年來，白澤館的主人也就是白麗的師兄這個名號很好使。大家一聽白澤館三個字，就覺得我很靠譜。”
“您圖這些虛名幹嘛……”榮狄忍不住扶住了額頭。
“因為我想欺負一下我的小外孫女啊，雖然她也當奶奶了……”這個老人哈哈大笑，他的嘴裏就隻有兩顆牙，像個吸血鬼。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有些人到死都是老小孩，這話用在他和奶奶身上就對了。
忽然，榮狄想到:說不定他可以讓奶奶吃癟！突然有點期待他們見麵，以前都是我榮狄被奶奶欺負……嗬嗬，到時候得要拍下來才行！
“喂喂，你傻笑什麽？”花重樓問道。
“沒事。”說著，榮狄還是在偷笑。但他一想到白寧給他妻子的續命的事情，他就笑不出來了。這是他從謝莉斯那裏知道的，現在從花重樓那裏聽了他們的事情也算是知道了陸思源紅顏薄命的原因——她是從死人堆裏被人抱回來的。
榮狄也因此變得傷感，保持著沉默。
“對了，還有龍骨的事情。這是後來白寧告訴我的，他還寫信讓我去照顧白麗。當年白麗的父親失蹤了，她就一直在找她父親，我算到她會去北方，所以我也陪著她旅行了一段時間。”
說著，花重樓嚴肅道:“我會把龍骨交給你的，前提是你要幫我照顧朵朵。”
“嗯……”榮狄答得有些猶豫，他突然有點擔心後院會不會起火了。
“後來，我的小外孫女結婚，你知道她說了什麽嗎？”花重樓突然問道。
“不知道。”
“當時她說的話震撼了我大半輩子！”
“什麽話？”榮狄突然有點慌。
“她說，她知道她孫子的名字，而且她孫子還把她老公打暈了塞床底下。”說完，這個老小孩在哈哈大笑，還以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榮狄。
白小花和小霙也在笑，榮狄則是一臉尷尬，“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穿越了……”
“這麽說，你真的穿越了？”花重樓張大了嘴巴。
“就在幾個月前……”
榮狄的話又讓其他人笑了出來，隻有花朵朵在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