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沉船
第316章 沉船
在車上,老包說他以前也是在坤中這裏當警察的,隻是後來調走了。他還說朱江那兒打算建橋,結果打撈出了沉船。
“船上有髒東西。”包不凡神色嚴肅地說。
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他們來到朱江,這裏是沉船打撈現場。岸上的船是上個世紀——民國時期外國的商船。象征著蒸汽動力的巨大的煙筒好像在告訴所有人它不屬於這個時代。破損的缺口生滿了紅色的鐵鏽,藻類植物遍布船隻的大片麵積,然而這裏的貨物保存完好。
隻不過,那稱不上是貨物。
沉船裏都是屍體,他們保存完好,都關在棺材裏,有中式的棺材,也有西歐那邊畫有十字架的棺材,就連埃及那邊的裝有木乃伊的棺材也有。這場麵不由得讓榮狄這個老司機像起了靈車漂移大賽裏必須要放在車上的僵屍。
更嚇人的是——整條沉船都裝滿了棺材!
這場景別說多嚇人了!作業的工人還有維護現場秩序的相關部門人員都是對其敬而遠之,隻敢看不敢接近。
現場還被一些記者團團圍住,他們正在對著此次事件進行報道。
榮狄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而且天空還著下小雨,因此圍觀的閑人不是很多。
“借過一下。”老包帶著榮狄越過了看熱鬧的人群,在他給工作人員出示證件後,後者才將他和榮狄放行。
打著雨傘、穿著雨衣的那些人不是警察就是一些文物局的人。後者認為著沉船上的東西相當有曆史價值,正在做筆錄工作。但是那些警察認為些東西不幹淨,應該處理掉。
對,這些東西都不幹淨。每口棺材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而且有幾口棺材還在動。
“你可來了。”小警員見包不凡到來不由得鬆了口氣,“文物局的人一直在說要帶走那些東西呢,我們拖了他們很久。我們大家都很怕裏麵的東西,不僅是我,我們好幾個人都看到那口棺材動了……可是文物局的人偏偏說這是我們的心理作用。”
“沒事,我帶人過來了。”說著,包不凡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榮狄。
小警察上上下下打量了榮狄一番,眼前的年輕人像是和他同齡,說不定比他還年輕。在俗世的人看來,有能力的人幾乎都是老頭子才對。嗯,榮狄太年輕了。
“點過數了嗎?”包不凡問道。
小警察怔了怔,說:“我們點過了,一共362口棺材。”
榮狄低頭沉思,他覺得眼前的棺材都散發著熟悉的感覺——像是以前和康婷在舊醫院裏探險時遇到的血屍。
包不凡對著榮狄問道:“該怎麽處理?”
“燒掉,連同整條船都燒掉,一個都不能留。”榮狄滿臉厲色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那邊的人不太好辦。他們都是文物局的人,說是要把船上的東西帶走。”
“哼,等棺材裏的人動起來,他們絕對會嚇死。”
“我也這樣說過,可是他們不信。”
“沒事,讓他們看一下不就好了。”
包不凡有點小尷尬,又被榮狄這大膽的做法嚇到,讓他感到矛盾的是他也覺得這個方法很好。於是,他對榮狄說:“看到那個地中海了嗎?他是文物局裏管事的,和他說就行了。”
這個喋喋不休的地中海大叔看著這兩個榮狄和包不凡淋雨著過來不禁眉頭一皺:“你們是誰?”
包不凡出示證件,然後用大拇指指著他背後的那些警察說:“他們都聽我的。”
上了年紀而且有點地位的人都喜歡耍大牌,因為他們都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個地中海也是,他滿臉不耐煩地說:“就是你不讓我們帶走這些文物了?你知道嗎?這些文物要是得不到及時的保護……”
“等一下!”榮狄打斷他的話,“你說這些東西是文物。”
“對,它們都是文物,很有曆史價值。”地中海眯著眼睛看了榮狄一會,問道:“說起來,你是誰啊?”
“我是誰不重要,我想問你,你見過會動的文物嗎?它們動起來可是能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又來了,都說這是你們的心理作用了……”
“那我就給你們看一下。”榮狄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拉著他來到一口棺材前,在這個地中海大叔驚歎不已的視線下榮狄一腳踢飛了棺材板,那棺材板足足飛出了好幾米,隨著“轟”的一聲,落入水中。
地中海被榮狄的怪力嚇到的同時又擺出了臭架子:“你幹嘛?那可是文物啊!”
“你好好看著棺材裏的東西!”榮狄的話聲音不大,但似乎有什麽魔力一樣鎮住了地中海,後者忽然之間有些後怕。
趟在棺材裏麵的是一個西歐的女人,她的臉有著手術縫合線,脖子上還有著明顯不屬於她皮膚的布丁,但她沒有發臭,像是睡著了一樣。這位睡美人穿著下葬時的喪服,讓人感到害怕的同時又給人一種無法說明的褻瀆之感。
榮狄將地中海的手對著女人的臉,後者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趕忙說道:“喂,你要幹嘛?”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晚了,榮狄的小紙人一閃而過,他的手便多了一道口子,鮮血留了出來,滴在了女人的嘴唇上。
“喂,你你……”地中海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雙小眼睛死死地瞪著榮狄。
這時候榮狄放過開了他的手,同時示意所有人後退,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也多少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約而同地往後退。
“那可是文物,沾了血可怎麽……”地中海話沒說完,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了,“我的天呐……”
文物局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後退,膽小點的女性職員還摔倒在地上。理由很簡單——那棺材裏的女人坐起來了,那如同死魚眼般毫無生機的眼睛正朝著地中海看了過來。
和文物局的人表現不同的是警察們都圍過來,並握緊了手上的武器。小警察問:“老大,我們該怎麽辦?”
包不凡看著榮狄希望他給點意見,後者說:“先讓它鬧一下,它不會攻擊你們的。它隻會攻擊正在流血的那個家夥,它剛醒來是絕對無法克製對鮮血的欲望的。”
隻見,那女人以詭異的姿勢跳起來,這一跳足足有三米高,而且一下子就跳到了地中海的麵前。它那帶著補丁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推到。它張開了帶有兩顆犬牙的大嘴,襲向了地中海的脖子。
“啊啊!”
地中海還沒被咬就叫了出來,他的這一叫直接引發了連鎖反應,文物局的幾個女人也跟著叫了起來。
正當他萬念俱灰時,他卻發現女屍沒有咬下來。他忐忑地將視線從女屍身上移開,發現一隻手正按著它的頭頂,此人正是榮狄。
地中海宛如見到救命稻草,戰戰兢兢地說:“救救我。”
“好,不過你要答應我要把這些東西都處理掉!”榮狄邪魅一笑。
“好,好的……”
得到地中海的允許,榮狄手上便釋放了白色的火焰瞬間將女屍點燃,即使在雨天裏火焰也能燃燒這的確是一件怪事,不過那些普通人都看到了死人複生這種更奇怪的事了,那白色的火焰也不足為奇了。
而且,那女屍的慘叫更是讓人打從心裏感到害怕,那絕對是刻在骨子裏的恐懼。
地中海有注意到,這白火奇寒無比,但並沒有燒到他。
不到十秒,女屍變成一些白灰。
榮狄笑了笑對地中海伸出了手,想拉他一把。後者卻害怕得很,他擔心自己也被燒,他回避榮狄的視線時也以沙啞的聲音說:“不,不用了,我自己起來就可以了。”
榮狄愣了愣,也不在意。對,普通人的確會害怕。現在的他比普通人要強太多了。
老包也走了過來,無奈地對榮狄說:“你嚇到他們了。”
“沒事的,我會讓他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當成一場夢的。”榮狄笑道。
“這樣啊……”聽到這話,地中海才鬆了口氣,接著他追著問:“那這船怎麽辦?”
“燒了。”榮狄斬釘截鐵地說完,對著打撈上的沉船張開五指,白火瞬間將其吞噬。一時間屍體的慘叫持續不斷,隻持續幾分鍾的白色大夥,足以讓他們做好幾天的噩夢,前提是他們還記得的話。
看著大火將沉船燒得隻剩下一些白灰,地中海問道:“結束了嗎?”
“還沒有,水底還有十個。”說著,榮狄翻過圍欄,站在水麵上。他閉著眼睛,感應那些屍體的位置,不久後水麵出現了白光,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因為他將水底裏的屍體燒掉了。
“他是不是像剛剛那樣用白色的火焰燒掉水底裏的髒東西了?”地中海對著包不凡問道。
“應該是……”包不凡回答說。
“那種火還可以在水裏點燃啊……”
“我也不太懂。我也隻是能看見而已,做不到那種神奇的事情。”
“完事了。”榮狄跳了上來,並對著包不凡說:“對了老包,該給錢了……我現在很窮。”
“你要多少?”包不凡瞄了地中海一眼。要是榮狄開價高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也讓地中海付一半的錢。
“也不是很難的事情。”榮狄想了想,說:“我就收你五千塊好了。”
“好便宜啊。”這話剛說出口,包不凡就意識到他似乎不該說這話。
“這工作又不是很難。”榮狄淡定地說。
“手機支付可以嗎?”包不凡取出了手機。
“我沒帶手機……”榮狄尷尬道:“你一上來就叫我和你走一趟,我哪裏來的時間把手機帶上。我應該把小花的手機帶上的。”
“呃,那你等我一下,待會我去一趟銀行。”包不凡說道。
“那行。”
說實話榮狄心裏有些納悶,會不會這事和吞噬者有關?其實他猜到了一些,說不定克勞斯就是用沉船將屍體運送到神隱裏。不過沉船沒有其他人來過的氣息,被打撈出來隻是偶然嗎?
這時候,榮狄注意到周圍的人都看在看著他,眼神裏自然是 驚恐萬分。他右手一翻一縷青煙便從他的掌心中蔓延開來,將在場的所有人籠罩。這些普通人隻覺得迷迷糊糊的,像是剛剛睡醒。
榮狄並不知道,有一隻烏鴉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他們。
……
另外一邊,在坤中。6號吞噬者和迷途神尋又回到了坤中。他們來到了鬼樓,這裏是他們以前的據點。而現在他們正在修複這裏的傳送陣,由於翠姬的消失他們大可以在這片土地上通行。
紅衣在這個鬼樓裏經曆過非常可怕的事情,因此這裏也理所當然地消失了。但6號吞噬者有方法讓空白之霧裏麵的東西現形。
“偵查之眼告訴我,他已經把那條船的屍體都解決了。”6號吞噬者說。
“這麽快?”尋有些詫異。
“沒事,傳送陣已經修好了。”6號吞噬者笑道:“我還順便修複了這裏的神隱,就算土地神回來也發現不了這裏有什麽不對。”
“說起來,這裏的土地神是不是消失了。”尋突然問道。
“的確是,這有點像忘憂的力量。”6號吞噬者笑道:“現在我們沒有了阻礙,到時候再殺他一次吧,試一下能不能殺死他。”
這裏的人自然是說榮狄這個天命之人。
“你好像對殺死他異常執著。”尋一針見血地說。
而6號吞噬者指著帽子的6字,說:“這是上一任6號吞噬者留下來的執念!說起來,被他燒掉的沉船是上一任的6號吞噬者和克勞斯一起弄來的,隻是遇到暴風雨沉了。”
說著,6號吞噬者取出了一個玻璃球。玻璃球裏還有一艘船,和朱江那條沉船一樣裏麵裝的都是僵屍和木乃伊。
6號吞噬者對迷途神尋氣憤地說:“白暮和九嬰當時差點把我們吞噬者團滅,這個仇必須要報!”
那是一段關於白家的血脈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