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章 別人的生命也很重要啊！
第283章 別人的生命也很重要啊！
榮狄現在是牛小花的房間裏，他靠著牆坐在地板上，正在打坐調息。在和吸血鬼對戰的時候，榮狄被那家夥抽走了四分之一的血，他臉色煞白，而且還流著細汗。
白澤是神獸，神獸的血液都有著特別的功效，這是因為他們血液裏帶著大量的靈力，就在不久之前，榮狄就耗費了幾乎一半的靈力。他的身體本來就沒好，再被吸血鬼這樣一咬，他現在都想罵人了！
牛小花這女人就知道搞事情！
在榮狄麵前的是被水球包裹著的牛小花姐妹裏，牛牡丹是被榮狄驅除去身上的邪氣，而她姐姐則是被榮狄用水滋潤身體，用水的生命靈力恢複她流逝的生命氣息。
就這樣過了好幾個小時，最先醒過來的是牛小花。見她蘇醒後，榮狄一揮手，她身上的流動之水便是消失不見。但這次榮狄沒有完全清楚她身上的水分，這女孩膚色同樣發白，渾身上下都是濕透的，像是被人從海裏撈回來的美人魚一般。
換做是平時榮狄說不定會被她的濕、身誘惑不由自主地多看幾眼，不過他現在一肚子火！他也不管牛小花是不是大病初愈的病人，指著她便是氣憤道:“還好它是在白天複活，行動能力下降！也是因為他是剛剛複活靠著本能行動，我們才能這麽輕鬆地幹掉他！要是他是在晚上複活，那麽這家夥要比威廉還危險，吸血鬼的食欲是無法控製的，要是他完全複活這地方起碼要死一百人！”
“為什麽你老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該死的！如果今天有人死了，那就是你的錯！”
榮狄之所以這麽惱火，不僅是想起了自己差點死亡的時刻，還想到了藝凡兄妹，被他們殺死過的人！除此之外還有這個城市可能會被吸血鬼滅城的危機！
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在他腦海裏湧現，作為一個重視生命的醫生，他最反感的就是輕視生命的行為！
“對不起……”這個倔強的女人在徹底放鬆下來的一刻終於哭了，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哭了，把心中所有的失落、沮喪和愧疚，全部都哭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她說到這裏，哽咽著已不能發出聲音。
哭泣的女孩最惹人憐愛，但榮狄並沒有同情她，反而覺得她這是活該。如果自己沒能力控製那種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的力量，那最好別去碰！否則麵臨滅頂之災的可不是你一個人！
眼前這個渾身濕透的女孩，她那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水珠，一張潔白無瑕的倩臉在水珠的陪襯下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纖細的身軀，時不時地發抖起來，她的淚珠在那潔白的臉頰上落下。
榮狄看著她哭，心裏也不是滋味。他完全沒有覺得這是在欺負她的自責，也沒有認為自己必須要安慰她，榮狄隻是有點擔心起了她的將來——如果她未來有一天真的因為她使用了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的力量而害死別人後，那該怎麽辦？
“對不起……”
她成為了一個複讀姬，隻是斷斷續續地重複著這句話。她懊惱著，也哭泣著。
“你錯就錯在使用了自己無法控製的力量，一旦事情失控你也沒有能力去解決！”榮狄說了一句實話。這是這次，他沒有生氣，反而顯得非常平靜。
這個時候，牛牡丹蘇醒了。她泡在水球裏嘰裏咕嚕地說了什麽，榮狄見狀，解除了她身上的水球，失去了靈力的控製，那個大水球頓時在牛頓之力的控製下化成一灘水。
“別這樣說姐姐，她是為了解除我們家族的詛咒才這麽拚命的。她為我們付出了很多……”
牛牡丹投入了姐姐的懷裏，還溫柔地撫摸了姐姐濕漉漉的頭部。這個年僅十一歲的女孩果然很早熟，在她姐姐被榮狄指責時，她理所當然地以家人的身份在身邊。
榮狄實在是無法討厭重視家人的人，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幸運的是今天的吸血鬼沒弄出人命，如果這樣能讓她改過自新的話……或許這就夠了。
“就算是這樣……”榮狄說著，輕輕地吐了口氣，心中的苦楚也在這個時候吐了一大半。但他還是垂著眼，慢慢地說道:“可是……別人的生命也很重要啊！”
說出了這句話，榮狄露出了疲倦的表情，他已經很累了。
看著這樣的榮狄，姐妹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說生命有重量的話，那麽她們已經感覺到了肩膀上的重量了，那大概就是生命的重壓。
“對了，你怎樣了？手腕上的傷口已經痊愈了嗎？”榮狄故意扯開了話題。
“嗯，已經完全好了，沒有留下疤痕，根本看不出來被割到過的痕跡。”牛小花說得很小聲，但她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哭腔。
接著，榮狄看向了牛牡丹問道:“把衣服都脫掉，我要看看你身體有沒有留下那家夥的妖怪印記。”
“呃！？”這女孩顯得非常吃驚，一雙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身邊的姐姐也是這個模樣。
“我是在給你檢查身體！”榮狄沒好氣地說。他知道怎麽和小孩子打交道，對待孩子是不是擺出大人的臭架子的，還有一點就是得要沉得住氣。
可是榮狄現在非常惱火，所以才覺得煩！但更煩人的是——不可以對小孩子發脾氣！
“可是，我被你看光了……”她小心翼翼地說:“以後嫁不出去怎麽辦？”
“你可以走女漢子路線，沒必要拘泥於常規啊，現在的男性都偏向娘娘腔……”榮狄眉頭一挑，強忍著怒氣。
“那……”這小孩說著，顯得有些狡黠又帶著一絲童真，她忽然害羞地笑了出來，“那我以後要嫁給醫生哥哥……”
連稱呼都變了，這女孩果然有點早熟啊。
倒是牛小花有些急了，她停止了哭泣，有些不高興地瞪了妹妹一眼。
榮狄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是不行的。”
不僅是牛牡丹，就連她姐姐也被榮狄的的反應嚇了一跳。榮狄的眼神裏很是深邃，甚至是有些憂傷，但他沒有欺騙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是因為你喜歡姐姐嗎？”小女孩接著問，同時有些賤兮兮地看著她姐姐。後者心裏咯噔一下，才意識到妹妹這是在套話。
“不是。”榮狄依舊顯得非常平靜。在姐妹倆的注視下，榮狄微笑道:“正因為你是小孩，我才不能欺騙你，我比你大十歲，等你到了結婚的年齡時，我早就結婚生子了。”
聞言，牛牡丹顯得有些木諾，這種問題她從來都沒思考過，她隻是一個孩子，這個問題超越了她原有的認知。她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榮狄給了正在思考著的牛牡丹一點時間，過了一會兒，他才以命令的語氣說道:“脫衣服！我是醫生，給醫生看沒什麽好丟臉的！”
“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啊……”
牛小花也安慰道:“沒事的，我們都不會說出去的。”
這小女孩思考了會一會兒，才不願意地脫下了濕噠噠的衣服。榮狄看著她的軀體，確認她身上沒有了肆的印記了不禁露出了微笑，接著他看穿了她的記憶，幸運的是，她沒有和肆定契約！
榮狄這才鬆了口氣，笑道:“你可以回學校了。”
“可是我也想陪你一起打妖怪！”她倔強地說。
“不行！”榮狄反駁道:“別留在這裏，你留下來隻會礙事！”
這女孩可憐巴巴地看著榮狄，還嘟著嘴咬著嘴唇，她非常不高興！可是她賣可憐、賣萌沒有用，才意識到榮狄是鐵了心要趕她走！
“我有個請求。”她語氣一改，像是個來談判的大人。
“說。”榮狄心平氣和地說。
“別討厭姐姐，她也很不容易的。她一直為了打破我們家族的詛咒而努力……”說到這裏，她的語氣也軟了很多。她的聲音裏還帶著哭腔。
“嗯，我知道……”榮狄一想起這事就來氣，不過，在麵對牛牡丹這個小孩子的時候，他實在是沒辦法生氣。
“可是啊，她以前弄出來的吸血鬼，險些害死了我，還差點就害死了紅衣。要不是那天我身上的白澤血逆流了，我恐怕就已經死了。”
“可以這樣說，是她造成了現在的我，所以奶奶讓我解決她的事情。”
說到這裏，榮狄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了斷這段淵源還是其他什麽的……”
榮狄沒有把話說完，而是溫柔地凝視了牛牡丹一眼，笑著說:“總之……我會處理好你們家的事情的！”
姐妹倆在麵麵相覷，尤其是牛小花，她帶著沉重的心情陷入沉思。
榮狄接著說:“當奶奶要我來幫忙的時候，我是真的不想來，因為我對她完全沒好感……”
說著，榮狄低頭苦思了好一會兒，在牛小花那自責的視線下，繼續說道:“不過，當我見到她這麽努力都是為了家人後，我啊……實在是無法討厭她啊。”
牛小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顆熱忱的心髒也因此跳動著，隨後她倩臉又是染上了新的悲傷，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她迷茫著，也痛苦著。
“你能和姐姐好好聊聊嗎？你人很好，我姐姐也是個好人，我希望你能理解她，寬容她。”這小孩發自真心地說。
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十一歲啊，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早熟嗎？
榮狄露出了微笑，說道:“嗯，我也想和她聊聊呢……”
被榮狄溫柔地看著，牛小花羞愧不已，但奇怪的是她又壓抑不了心中的喜悅。她在為他們之間冰釋前嫌而歡喜不已，也在思考著自己以後該怎麽麵對他。
“小花。”榮狄突然說道。
“在！”突然被他叫到名字，牛小花微微一愣。
“叫你的家人把她接回去，讓他們在斜坡那裏等著就行，千萬不要讓他們上來。”榮狄說道。
“是！”她認真地像是一個乖寶寶學生。忽然她再次一愣，“你……剛剛叫我什麽？”
“小花啊，你的名字挺好聽的，不過和姓加在一起就有點怪怪的。”榮狄笑了出來。
明明不是被他第一次叫名字，牛小花還是感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外之喜，她欣慰地笑了出來，看待榮狄的眼神也有點不一樣了。而牛牡丹則是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溫馨地笑了出來。
在她們洗完澡後，牛小花便是用電話聯係上了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