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欣,你好歹也是我佟家的媳婦,凡事總不能做的這麽絕情?就算我之前做了那麽混賬的事情,可這二十年來,我也沒有虧待過你,替你養大了孩子,這也是對你的付出了吧?”佟灃知道硬碰硬是不行了,順著她的話,主動示弱。
可是這些話落在權嘉欣的耳裏,卻尤為的可笑,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還是照舊不肯放棄,還想著來打感情牌呢?
“這字你簽,還是不簽?”權嘉欣沒有理會他臉上浮現出來的情緒,目光冰冷的看著麵前的人,仿若要將其看穿似的。
“你是認真的?”佟灃見狀,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權嘉欣的聲音擲地有聲,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我們這段荒唐的婚姻,早在二十年前就該結束的,倘若我不是權家的小姐,試問你,還會娶我回來嗎?”
佟灃的臉色一寸一寸的淡下來:“我的心意,你當真一點都看不到嗎?”
“嗬!心意?隻怕是為了貪圖我背後的那點利益吧?”權嘉欣的眼底帶著幾分不屑和怨恨。
她積壓了二十年的情緒,在此刻如數的迸發出來,這些人為了利益,可謂是不擇手段,毀了她的一生不說,現如今還想再拉她下水?
見她軟硬不吃,佟灃也索性頑抗到底:“這個婚我說什麽都不會答應離的,我寧願坐牢,也不可能會簽下這個字,權嘉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你是我佟灃的妻子,這已經是更改不了的事實了,就算你再怎麽掙紮,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狹小的空間內安靜極了,像是連空氣都靜止不動了一般。
時間像是有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良久,權嘉欣才倏的嗤笑出了聲:“就算你不答應,我也不會強求,這離婚我本來也就沒想征求你的意見,我來也隻不過給你一個做選擇的機會,既然你不要,那麽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
說著,權嘉欣就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撕了粉碎,隨手楊在了他的麵前,漫天飛舞的碎紙片,顯得有些淒涼。
“權嘉欣,你別給臉不要臉,你是我佟灃的妻子!”佟灃的情緒明顯的激動了起來。
“我會單方麵的上訴,從今往後,我和你們佟家,乃至於你這個人,再也毫無瓜葛!”權嘉欣冷笑,眼底劃過一抹寒意,深邃的視線散發著攝人的寒光,隨即沒有再理會他一句,轉身直接的離開。
瀟灑的背影,絲毫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佟灃顯然是怒了,站起身來,緊咬著牙關,一拳狠狠的砸在麵前的小桌子上,心裏壓抑到了極致。
而權嘉欣在出了警局之後,並沒有主動將這件事情爆料出去,但是很快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不脛而走,各大頭版頭條幾乎說的都是關於佟氏總裁家暴妻子的事,而其中,關於權嘉欣的人設,自然是塑造的極其淒慘可憐。
新聞上的頭版照片,就是放著權嘉欣那渾身是傷的鑒定,並且還極為嚴厲的控訴了她這些年在佟家,所受的委屈。
看著這些描寫,大眾的八卦心很顯然是被調動起來的,無一不在同情權嘉欣的遭遇,感歎身在豪門,也是有諸多的不容易,因此對佟家這家的人品,更是噴斥萬分。
網民們幾乎是一邊倒,茶餘飯後所說的,自然也都是斥責佟家這樣白眼狼的行為。
言心茵這幾日的工作繁忙,幾乎忙到腳不沾地的地步,每天的行程滿滿當當的,對這外麵的新聞,還真是沒有關注。
第二天早晨,睡眼惺忪的她打了個嗬欠,起身去廁所,出於無聊,索性就刷起了新聞,很快關於佟家家暴的新聞,頓時吸引了她的眼球。
言心茵整個人打了個冷顫,急匆匆的出了廁所,對著沙發上坐著的權北胤沉聲道:“佟家的事情,你知道嗎?”
權北胤眯了眯眼,“昨天下午的時候就已經轟動了。”
看著他這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言心茵頓時一臉懵,感情這幾天她還真是成了一個工作狂,儼然對外麵的事情都充耳不聞了呢。
“這件事我覺得應該不是姐姐做的吧?”言心茵秀眉微蹙,她雖然知道權嘉欣在這件事受盡了委屈,是想要和佟家劃清界限,但是一味的在媒體麵前塑造自己這般軟弱可憐的模樣,明顯也不是她的風格。
權北胤直接將言心茵攬在了懷裏,他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上所展現出來的內容,精致的薄唇勾出一抹笑弧:“這當然不會是姐姐的手筆。”
權嘉欣的骨子裏透露出的高傲,怎麽會允許她通過賣慘來獲得大眾的同情,她就算要曝光,也隻是會說起佟灃的家暴,而不會的描畫這麽多內容出來。
惟一的可能,這隻會是權正威的手筆,那個權家的主,又怎麽會放過這麽一個良好的機會?在他的眼裏,可從來都沒有兒女的幸福可言,有的隻是利益。
“不是姐姐,難道是……”言心茵了然,頓時倒吸了一口氣:“是權老爺子?”
權北胤看著言心茵,點了點頭,“這樣的佳作,除了我們那高高在上的老爺子之外,還會有誰?”
“女兒受到這樣的委屈,權老爺子也是心疼,這也是所有當長輩對子女的疼愛。”言心茵輕歎氣,忽然有些同情起權家的人來。
即便身處豪門,也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的,權嘉欣的例子,不就是活生生的嗎?
聽著言心茵的話,權北胤的黑眸裏瞬間幽深一片,倘若他的那個好父親,真的是為了兒女的幸福著想,那還真是不是他的風格了。
他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吞並佟氏罷了,這樣一個為了利益,算計自己親生女兒的好父親,還真的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好了,這件事別想了,再這麽想下去,我估計你今天去上班,得遲到了。”權北胤俯身抵在她的耳畔,那種屬於男人清冽的、帶著幾分霸道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