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神武衛打人,能有錯嗎?
「駱長河!」
林玄一聲大喝,大步向駱長河走去。
駱家不如崇家強大,駱長河自然沒有崇家子弟那麼足的底氣。
並且……
林玄修鍊血輪瞳之後,哪怕是正常目力,都有不小的提升,能夠看清楚人的細微表情。
通過剛才的出手,林玄比較之下,崇天雄較有膽氣,崇天月略有心機,駱長河最為窩囊。
三人中,駱長河最容易突破心防。
第一個目標,就是他了。
駱長河聽到聲音,便嚇了一跳,身體抖了一抖。
駱長河與林天本無恩怨,甚至兩人都不熟。
只不過因為貪圖崇天月美色,並且想樊崇家高枝,所以做了崇天月的舔狗,替崇天月出手,廢了林天。
一個做舔狗的男人,能有多強的尊嚴,能有多硬的骨氣?
這一刻,駱長河已經心中後悔。
早知林天有個這麼牛逼轟轟的弟弟,駱長河絕對不會為了舔崇天月,就做出傷害林天的事來。
可現在,一切都遲了。
駱長河雖然沒多硬的骨氣,倒還不至於太笨,心中不斷默念:
我不能慫,我不能慫,林天就是想姦汙崇天月,我廢他是出於義憤,打死我也不能改口。
林玄的腳步聲,不斷靠近,如同重鎚一般敲擊在駱長河心頭。
終於,林玄走至了駱長河面前。
駱長河身後,已經冒出一層冷汗。
「幹什麼?誰在打架鬥毆?」
一道冷喝聲傳來。
同時……一道威嚴的氣機,籠罩全場。
氣機不強,對精神有著若有若無的壓迫。
是已經半隻腳踏入煉神境的存在,半步宗師!
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身穿鎖甲軍服,大步而來。
鎖甲軍服的男子身旁,有一個年輕武者,指著林玄喝道:
「呂大人,就是他……他一到天才營就打人。」
來人是呂明德。
天才營都是北鬥武院的天才弟子,一個個都是真氣境的先天武者。
修為高的,甚至已經踏入真氣境後期,比起許多營長還高。
天才營是臨時成立,自然要個鎮得住的人物當營長,第十軍將軍侯運興直接派了自己的副將呂明德,一位半步宗師強者坐鎮。
崇家能夠在北鬥武院獨佔一府,肯定是龐大家族。
崇家的天才子弟,不止是崇嬌嬌、崇天雄、崇天月三人,天才營中還有。
其中一位見崇嬌嬌落敗,就連忙去喊呂明德。
天羽軍常年針扎天州,對於北鬥武院自然熟悉。
天磯府崇家,那可是天州一等一的勢力,曾經的一方霸主,第十軍將軍侯運興與崇家便有著極好的關係。
呂明德作為侯運興的副將,是親信中的親信,自然知道侯運興和崇家的關係。
一現身,呂明德的氣勢壓迫便都往林玄席捲而來。
「你是誰?敢在天才營撒野,好大的膽子!」
呂明德目光威嚴的盯著林玄,大聲喝道:「軍中軍令如山,法紀森嚴,執刑官,在軍中毆打他人,是何罪,該受什麼懲罰?」
見呂明德出面,駱長河緊張的心弦頓時散開,大大鬆了一口氣,一臉暗喜之色。
一般的宗師,對林玄的精神壓迫都沒什麼效果。
呂明德不過是半步宗師,林玄面對他的氣勢壓迫,沒有絲毫的緊張。
林玄淡淡的道:「呂營長是吧,你不問事情起因就給我扣了個毆打他人的罪名,你這是是非不分吶!」
呂明德嘴角微翹,呵呵一笑:「我不管事情起因,你毆打他人,就是你的錯。」
他的身後,跟著一名真氣境軍官,正是呂明德口中的執刑官,道:「軍中毆打他人,最輕杖擊三十,重的話……視情況程度而論,最重可論斬。」
呂明德道:「連續毆打四人,皆致重傷,情況極度惡劣,該如處置?」
執刑官道:「至少杖擊一百。」
杖擊之刑,三十下足以讓肉身境武者丟掉半條命。
真氣境武者,挨三十下也會受傷。
杖擊一百,哪怕是真氣境武者,都是不死也殘的下場。
北鬥武院的弟子,都一臉興災樂禍的看著林玄。
宋月竹看不過氣,道:「呂營長,林玄可是神武衛,他在辦案呢。」
跟呂明德通報的崇家子弟,當時還不知道林玄是神武衛,自然沒跟呂明德說。
呂明德的眉頭一皺,神武衛是天子親信,林玄是神武衛,那軍中就無權處置了。
執刑官道:「神武衛也不能在軍中違法亂紀,按軍法,該押送回原籍,由原籍審判。」
呂明德大手一揮,道:「來人,將他……。」
「呂大人!」
呂明德剛開口,便有一個聲音將他的話打斷。
剛才跑至一邊的軍士一路小跑了上來:「呂大人,且慢。」
呂明德的話被打斷,心情很不好,冷聲道:「什麼事?」
那軍士在呂明德耳旁小聲道:「林玄是中軍送來的人,那邊的人說了,是鎮天侯安排過來的。」
呂明德心中一震。
鎮天侯?
這可是天羽軍團的統帥,一言就可以將他頂頭上司撤職的存在。
林玄竟然是鎮天侯安排過來的人?
把他押回原籍,那不是要先押至鎮天侯那裡去嗎?
這不是打鎮天侯的臉嗎?
給呂明德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咳嗯咳嗯……!」
呂明德猛烈的咳了兩下,右手順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臉,向下一抹。
這一抹,呂明德的臉便發出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他一臉笑眯眯的看著林玄,兩隻眼睛眨個不停:
「林玄公子,剛才就是個誤會,神武衛乃天子親信,想在哪裡辦案,就在哪裡辦案,誰敢阻攔,就是與天子為敵。
我呂明德對天子陛下,忠心耿耿,肝腦塗地,雖不是神武衛,但願與神武衛手牽手,心連心,站在正義的一邊,與罪惡誓不兩立。」
哐鐺!
天才營的武者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掉一地。
這是神馬情況?
那個軍士究竟說了什麼?
林玄有著怎樣的背景身份?
竟然讓呂明德這個半步宗師,把尊嚴和底線都拋棄,也要拍林玄的馬屁。
那名崇家子弟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呂明德,萬萬沒想到呂明德會這麼說。
怒聲道:「呂營長,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是林玄毆打他人,違反……!」
崇泰清話沒說完,呂明德便直接打斷:「打得好!」
對崇泰清,呂明德又恢復了那副威嚴模樣,大聲喝道:「神武衛打人,能有錯嗎?
林玄公子為什麼不打別人,偏偏打他們四個?
定然是他們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林玄公子替天行道,懲凶除惡,理所應當,天經地義。」
對崇泰清說完,呂明德看向林玄。
臉色立即一百八十度轉變,一臉笑意盈盈:「林玄公子,你儘管查,想怎麼查就怎麼查,本營的執刑官在此,有些事情你若不想髒了貴手,可以讓執刑官代勞。」
那執刑官也是兩面倒的貨色,見呂明德的模樣,哪還不知道林玄是招惹不起的人物,連忙道:「對對,各種刑罰,我都拿手,先從哪個來?」
「把他們四人分隔開,我要一個一個審問。」
林玄淡淡的道,向駱長風一指:「先從他開始!」
呂明德現身後,駱長風鬆了一口氣,以為災難過去了。
萬萬沒想到……轉眼之間,呂明德也站在了林玄這邊,剛剛落地的心,又一下子懸了起來。
並且……這一次駱長風心中更加畏懼,更加驚恐。
他完全想不明白,林玄能有什麼身份,竟讓呂明德如此懼怕。
這一刻,駱長風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我是不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