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鬼複生
“嘿嘿,我一生放蕩不羈,坑蒙拐破的事情做了不少,這件事卻不敢攔在自己頭上。”
“呃……這是為何呢?”
“因為做這相思笛的不是別人,是我師兄。”老道忽地站起身來,雙目睜開,精光攝人,“好了丫頭,不要多問了,天黑了我們開始吧。”
也許是因為是山區,天黑的特別早。蘇安之差不多一整天沒吃飯,肚子一陣陣咕咕叫。
老道從懷裏掏出了很多個紙包,挑了一個遞給了蘇安之。
“這是我跑路時吃的幹糧,你來幾塊?”
蘇安之打開來,裏麵是一塊塊白色的肉幹,吃起來鮮嫩香甜。
老道將屋子裏唯一的一盞燈打開了,取出一張黃紙遞給蘇安之,說道:“丫頭,去外麵取一些那個黑蟒的腦漿來。”
盡管蘇安之一向膽大喜歡冒險,可被胖和尚壓成肉餅的蟒蛇,那黏乎乎像泥一樣的碎爛的腦漿,真是想想就夠了。
她一張笑臉微微發白,搖了搖頭。
老道衝她嘿嘿一笑:“不要怕,你絕對不會聞到什麽惡心的味道的,你知道你剛剛吃的是什麽嗎?”
蘇安之驚恐地看著老道,突然有些幹嘔想吐。
老道將黃紙塞入到她的手裏,一把將她推了出去,在她背後說道:“你吃的就是蟒蛇肉。”
蘇安之扶著門,幹嘔了幾下,什麽也沒吐出來,借著微弱的月光,她一步步走到外麵,小心翼翼地避開滿地的碎肉汙血,那個巨大的蟒蛇頭就在不遠處。
也許真的是吃了蟒蛇肉的作用,她竟然沒有暈血也沒有被這腐臭的氣味所熏到。
用一個木塊取了一些蟒蛇白慘慘的腦漿放到黃紙中,蘇安之急匆匆地返回到了屋子裏。
隻見老道已經借助書桌上的硯台,磨好了朱砂,在幾張黃紙上寫下了好些各種各樣的道符。
他將一些奇奇怪怪的粉末放入到各色道符中,又在其中一些加入了蘇安之剛剛取回的蟒蛇腦漿。借著他將整個道符卷了起來,最終像一根香一樣。
在木板床床頭的位置清理出了一小塊地方,老道將那些香仔細插好,並一一點燃了。
這些裹著不同東西的道符發出不同顏色的光芒,一閃一閃像是花團錦簇的一捧鮮花。
老道盤膝坐在椅子子上,將那個內丹放在手心裏,開始念咒做法。
蘇安之根本聽不懂老道在講什麽,但她隱隱越越能看到一絲白煙從老道的頭頂冒出來。本來灰色的頭發,被白煙一熏像是冒煙了鳥窩一樣滑稽。
不過蘇安之顧不上笑,她緊張地在看著,雖然見識過很多修行者,甚至於他們打鬥的場景,可是這種做法還是第一次見。
“道化三清,人魂有靈;天地悠悠,可存青魂一縷。”
那些符紙燃燒所稱的白煙,漸漸在空中凝聚到了一起,老道指指點點,隻見本來躺在床上的那個模糊的身影突然站了起來。
其實,並不過是像人一樣站了起來,而更像是像蛇一樣高高抬起了頭顱。
老道並指如劍,將符紙燃燒所成的那股白煙畫成了一個太極圖案。
“陰陽五行,四象輪回;遊魂野鬼,入我生門。”
那個模糊的身影扭曲著,像是一個蛇一樣慢慢向那個太極圖案靠了過來。
本來模糊的臉突然扭曲了起來,發出陣陣嘶吼聲,充滿憤怒絕望和痛苦,隨之也停了下來,就在距離太極圖案很近的地方。
“陰陽五行,四象輪回;遊魂野鬼,速速入我生門!”
老道又念了一遍法訣,可絲毫沒有效果,反而那個魂魄扭曲掙紮的更厲害了。
而且他扭動的身軀,竟然開始異化,已經快要脫離人形了。
老道催動法力,將太極圖案又畫了一圈,頭頂的白煙越冒越濃。蘇安之暗暗讚歎,這些鳥窩真的要被焚毀了。
“別愣著啊,幫忙啊!”老道開始出言求助。
蘇安之嚇了一跳,她看看老道又看看那個模糊的靈魂,手足無措地問道:“道長,我……我怎麽幫你啊?”
“用籃子裏的人心,把他引誘到那個太極圖裏來。”
蘇安之急匆匆從地上取過那個裝有人心的籃子,放在太極圖案的這一邊不斷地晃動著。
然而,那個靈魂完全不為所動,他發出一陣類似野獸的嘶吼聲,像虛影一樣的身體不斷翻滾著如同一團爛泥,別說人形,倒更像院子裏那個被壓扁的蟒蛇頭。
“唉,我知道你是冤死的,你的內心充滿了怨恨,可你如果不進我的太極圖,你將魂飛魄散啊!”
老道連聲歎息,他沒想到這個靈魂怨氣這麽重,自己法力不夠眼看就做法失敗,而脫離了阿秀屍身的靈魂也將完全消散。
蘇安之不知道那裏靈光一閃,一把扔了那個籃子,轉身來到床邊,“你快進去!”
她推了那靈魂一把,奇跡發生了,那一團扭曲的靈魂嗖的一下就進入到了老道的太極圖中了。
老道一翻三角眼,來不及讚歎,急忙開始做法,符紙燃燒所成的白煙將那團靈魂完全裹住,隨著太極圖一圈圈地轉動著,那個靈魂慢慢平複了下來,像一條魚一樣隨著太極圖一圈圈地遊著。
這時老道將那個內丹輕輕放入到了太極圖案的中心,遊魚一探頭,一口將那個內丹吞在了肚裏。
整條魚突然爆發處一陣紅光,整個房間一陣異香撲鼻。
老道再次捏訣做法,太極圖裏的遊魚依舊在轉圈的遊著,隻是他的身形開始出現了變化,開始長出了四肢,慢慢地頭開始呈現出人形,身上的鱗片慢慢褪去……
預料到可能會出現尷尬的場景,蘇安之搶先一步說道:“我去那個屋子裏煮些粥,我可不想再吃那個蟒蛇肉了。”
老道點了點頭,蘇安之走後,吞了內丹的靈魂變成了一個男嬰,但依然在轉圈。
轉一圈等於長一歲,不一會兒便是一個成年男子般了,轉到二十幾歲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
長吐一口氣,老道有些虛脫地躺在了那個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