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野狼精
趁著幾名同伴暫時纏住虯髯大漢,大多數暴起的潛伏者來到石門旁打算再次打開石門。
然而這石門豈是那麽容易打開的,無論他們是想要的逃跑,還是放外麵的同伴進來,冰冷的石門散發著陰冷的暗紅色的光芒,徹底吞噬了他們的希望以及生命。
背後幾聲慘叫傳來,剛摸到石門的潛伏者一回頭,虯髯大漢那高大的身影,已經站立在了他們背後。
如虎入羊群,大漢雙手隨意抓出,一道道紅光落入銅缸化為滴滴清水,剩下的不過是已然腐朽的軀體。
教主不再向那大漢和潛伏者看一眼,拉著女妖精的手轉過身來,望向那九隻銅缸。
九名影子看到教主的示意,再次搖動柳枝,卻不是召喚那些紅光,而是在九個銅缸的上方做法,一道道暗紅色的水汽由缸中冒出,在銅缸另一麵的石壁上凝結。
暗紅色的水汽化為暗紅色的液體,這些上萬人生命精華組成的液體,望之如同血液般,在石壁上竟然開始流動。
隨著石壁上凝結著的紅色液體越來越多,一道巨大液體組成的大門開始在石壁上顯現。
紅色液體流淌成兩幅詭異的圖案,像是某個東西的畫像,刻在兩扇門板上,但紅液數量還太過稀少,圖案隻是略為現形,還並不能看出其真容。
女妖精木棒大小的手指微微顫動,她知道這一定就是教主所說的玄牝之門,教主雖為女子,雄才大略世間少有,可是為了打開這道門,似乎犧牲也太大了!
不知是感到女妖手指的顫抖,還是看破了她的心事,教主拉著女妖的小手微微捏了捏女妖的手指。
女妖心中一驚,想起那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能夠提升本教的實力,那將能夠救更多的人,似乎這些犧牲也是值得的。唉,教主必定是教主,換做她自己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隨著最後一聲慘叫,以及最後一道紅光飄來,虯髯大漢輕鬆解決了所有潛伏者。他伸了伸手臂,就像是剛做了幾個熱身動作。
此時這邊石壁上的紅色液體之門,已經形成了將近一半。
神秘的圖案終於顯出部分真容,那是一個個頭像。最下麵一個男子頭像,披頭散發,雙目暴睜,凶光大露,張著嘴一排尖牙,伸出一條長又尖的舌頭。
略往上的兩旁頭像,分別是一個老者的,一個男童的。老者的臉上大大鷹鉤鼻子,說不出的陰險狡詐;男童的臉上清澈的雙目,嘴角卻掛著一抹莫名高深的詭異的微笑。
往上又是一組男人,老者,男童三人的頭像,雖然跟第一組略有不同,但是十分相似。
再往上,又冒出三個頭像,但是隻是略具輪廓,麵部還是一片空白。
最為詭異的是,這九個頭像都有一個長長的脖子,而那脖子全部連在一個身體上,身體隱藏在一片陰影中,還瞧不清楚。
現場靜極了,眾人無不被這奇異的圖案吸引了,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圖案一點點顯出全貌。
而就在這時,飛騰的紅色水汽停住了,確切說,是銅缸裏不再有紅色水汽冒出。
任由銅缸旁邊的九個影子如何批命搖晃手中的柳枝,銅缸靜靜矗立,時間仿若停止,並沒有半絲水汽飄出。
教徒信眾無不長著大嘴,卻連大氣也不敢出。而教主身旁的那幾名屬下更是緊張地擦著汗,虯髯大漢也早已飛到了教主身旁,他緊張地看了看銅缸,又看了看教主,隻要一聲令下,就如剛才般,他是今天的急先鋒。
女妖精一顆心也是顫巍巍的,巨大手心已經冒出了汗,她一顆汗滴都夠普通人喝一口的了。
隻有教主靜靜站立,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她再次陷入了回憶,發生的一切,真如文哥說的那樣,雖然他並沒有提及很多細節,但是目前看來自己的計劃果然存有漏洞。
“可是如今那些潛伏者都被左聖使處理了,文哥說,我計劃的漏洞反而能符合他的計劃,無論他的計劃是怎樣的,都一定要打開那道門的。難道……現場還有潛伏者?!也對,看來真的是在我這幾個身邊得力下屬中了!”
想到這裏,教主終於說話了。
“去,把那個妖言惑眾的妖怪帶上來!”
其實這句話有語病,妖怪嗎,說的當然是妖言,而至於惑不惑眾,真的就很難說了。
幾名白袍教徒從一旁一個角落裏押出了一個渾身黑毛的妖怪。
長長的嘴,已經被捆綁住了,無論他的妖言惑不惑眾,他再也沒有機會說了。從外表看,這可能是一個野狼精。
女妖精知道正是此妖傳播白虎大哥的謠言,在得到教主命令之後,她舉起木門大小的手掌,呼地拍出。
野狼精哼都沒有哼一聲,便化為了一張巨大的毛毯。說實話,還是滿平整的,一個骨頭渣滓都沒有。
女妖精巨手一翻,一片黑氣顯出,這是野狼精的修為精魄所化。
虯髯大漢,在胸前接連做法,三團火球飄出,圍著黑氣不斷舞動,不久那團黑氣便被煉化為了一團粉紅色的氣體。
大漢胡子一抖,一口氣吹出,這團粉紅色氣體擴散開來,籠罩在了場下教徒和信眾們的頭上。
朱炯急忙做法屏住呼吸,隻見周圍信眾一張臉變得粉紅色的,不等宣經聖使出聲指點,大家再次開始了狂熱的祈禱參拜。
“葡萄幹的不夠透,繼續加熱,今天是一定要見葡萄幹兒了!”
朱炯心中一聲歎息,既有對周圍這虔誠的教徒信眾的哀憐,又有對自身處境的苦惱。下山以來,雖然遇到過無數危險,但這一次,他真的開始覺得有些絕望了。
在這強者橫行,實力決定一切的世界裏,內心依舊留有童真的少年,終於開始接觸到這一切的真實。真實往往令人絕望,而絕望往往也正是真實的開始。
朱炯依舊隨著人潮起起伏伏,佯裝著祈禱參拜,隻是不再像之前那般,還在心底對法會大加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