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一點都不溫柔
“管他的，先把錢賺了再說。”程苒剛才跟封墨燁在車裏發生的一些小插曲，到現在還搞的她心裏很不舒服。
她不需要有人來改變她的現狀，更不想有人自命清高來安撫自己的內心，其實她很不喜歡被人看穿內心的想法，這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就好像被脫掉了外衣，完完全全的呈現在別人麵前。
賀川語氣輕佻：“聽老大這意思，是要接下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把錢給我，還能提供點信息給他，要是把錢給了別人，估計他這錢，也就隻有打水漂。”
她的信息都是賀川跟阿成他們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才完全隱匿，雖然還有些Ｂｕｇ，他們還在找時間研究一下，把這個ｂｕｇ修複，以封墨燁的能力，想要找到這ｂｕｇ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一旦被他撕開一條缺口，那剩下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賀川也是個錢罐子變的，跟程苒一樣，要不是程苒說還想再撈一筆大的，剛才那個六位數，他都能立馬答應，這錢等於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老大技高一籌。
“那老大我就接了。”
“接吧，你把能發的發出去，不能發的別發。”
賀川這就沒個準兒了：“那什麽才算是該發的？”
他覺得老大渾身都是秘密，隨便哪個身份甩出去，封墨燁怕是都承受不住，畢竟老大進封家的形象就跟她的真實身份天差地別。
程苒沒好氣的吼道：“你自己去想，這個都需要來問我嗎？”
賀川聽見程苒語氣不善，就跟吃了炸藥似的。
“老大，你怎麽這麽炸，不會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平日裏說話雖然算不上溫柔細語，也不至於像今天這麽衝。
程苒在電話裏威脅道：“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更年期提前是什麽樣。”
“老大再見。”賀川急忙掛斷電話，生怕殃及到自己。
程苒看著已經回了主頁的屏幕，輕嗤：“掛電話這速度倒是挺快。”
隻是這聯係人沒有來，到底是什麽原因？
封墨燁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在調查田京，應該不會是他派來試探自己的。
她再次嚐試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已經顯示關機。
“我靠！”
程苒忍不住爆了粗口，她該不會是被耍了吧。
以後這種網上的就不應該隨便相信，還是隻能通過別的渠道再查查。
不過這個潘珊膽子還挺大的，居然還算計自己，奈何封墨燁已經吩咐了車津，不然自己定然會讓她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程苒白跑了一趟，下午也隻能回到公司繼續做，剛走上台階，又碰見了車津。
車津走上前，將程苒拉到一旁。
“太太，封總說你下午不用來了，回家休息吧。”
“不用，我身上的傷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不會耽誤工作的。”
程苒直接拒絕了車津的好意。
“封總說了，就算處理好也要休息，反正封總這邊假都給你請好了，我送你回去。”
“真不用，我下午還有事兒要處理，先進去了，你也快去忙。”
說完，程苒都不給車津再開口的機會，越過他就走了。
“太……”車津站在原地，想要叫程苒，可程苒早進去了。
他無奈的搖頭，這位祖宗也是個倔脾氣。
程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封墨燁要的文件整理好，她想到剛才的事，不太想去見他。
她拉住從她身側走過的戴詩憶。
“你能不能幫我把這份資料交給封總。”
戴詩憶狐疑的看著她，程苒知道這姑娘膽小，怕是以為自己要算計她怎麽的。
“你別誤會，我剛才出去崴了腳，行動不便。”
“那好吧。”
戴詩憶拿著文件走到封墨燁辦公室，敲門。
“進來。”
她推開門走進去，然後低垂著腦袋將文件擱在封墨燁辦公桌上。
“封總，這是您要的文件。”
封墨燁接過看了一眼，這才抬起頭。
“程苒呢？”
“程苒說她腳崴了，不太方便，就讓我拿過來了。”
戴詩憶聽到封墨燁那低沉清冽的嗓音，夾雜著一股威嚴，以為他要發火，急忙解釋。
封墨燁蹙眉，旋即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他給她批假，她不答應，這會兒又腳崴了，什麽腳崴了，她摔車門走的時候那叫一個利索，哪裏有崴腳的樣子，分明是在故意躲她。
也罷，回去再跟她算賬。
“你出去吧。”
戴詩憶長長舒了一口氣：“那封總我就先出去了。”
程苒下午坐在辦公椅上，愣是沒有挪動一步，好在淩相君沒有再來找她麻煩，雖然程苒也不怕，但是今天跟那些混混動了手後，身上的傷牽扯著還有點疼，看來下班得去榮爺爺那裏拿點活血化瘀的藥。
也可以避免跟封墨燁見麵。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程苒給榮爺爺打了一通電話，結果卻被告知榮爺爺今天去參加什麽學術研討會去了。
說是研討會，就跟窩裏杠差不多，總是會有人看不慣優秀的人。
程苒惦記著上次榮爺爺給了自己那麽好的藥，不然封墨燁的腿也不會好的那麽快，她決定下班後前往，也可以給榮爺爺捧場。
下班後，程苒直接前往那個研討會，進這裏還是需要通行證，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進來，程苒拿出自己醫學院的證保安看了之後忍不住驚詫。
“這位小姐真厲害，醫學院裏麵能進去的都是人才，也是能夠為醫學界做出重大貢獻的人。”
程苒聽習慣了這種誇讚，也不足為奇。
“我可以進去了嗎？”
保安這才回過神來：“可以可以。”
程苒走進去，在內場裏麵看見了榮學勤，她徑直走上前。
“榮爺爺。”
榮學勤回過頭看見程苒，滿是褶皺的臉上突然浮現出熱情的笑容。
“苒丫頭，你怎麽來了？”
“我原本是準備找爺爺拿點藥，聽你助理說今天是您的學術研討，我就過來給你捧捧場。”
榮學勤聽過到這話，都快笑的合不攏嘴了。
“你能來簡直就是給爺爺賞光。”
程苒在醫學界的成就跟聲譽，那可是遠遠在自己之上，平時醫學界其他前輩請都請不到她。
她就跟個金字活招牌，誰要是能請到程苒，那對於本人而言，好處可是多了去，以後在醫學界等級都要提高不止一個檔次。
程苒不輕易出席別人的宴會或者是研討會，隻有她認為不錯的人，即便是不請，隻要有時間，她也會去的。
年輕的時候，榮爺爺幫助過自己不少，就算她現在的地位跟經驗已經遠遠超過他，她對這位前輩也是懷有尊敬之情。
“爺爺，等會兒你好好發揮，我在下麵給你鼓掌。”
“好，有你坐鎮，爺爺自信心十足呀，我那個孫子等會兒過來，你就跟他坐一起吧。”
榮爺爺心裏還沒打消那個念頭，就算程苒對他這個孫子沒什麽興趣，不過兩個人要是能成為朋友也是好的，以後跟著程苒學一些東西，那可是受用不盡。
“好，爺爺放心。”今天的日子對於榮爺爺來說，無比重要，她就算不太想跟榮翊坐在一塊兒，也不會當場拒絕。
研討會開始以後，下麵來了很多記者，也有很多後輩跟前輩，畢竟榮學勤十年才開一個研討會，也是為了促進醫學的發展，創造出更有利於老百姓健康的藥物。
作為醫者，看到病人痛苦卻束手無策對於他們而言，真的是一種折磨。
榮翊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的，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第二排的程苒，明明連一個正臉都沒有，他就是能夠在人群中一眼看見她。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著跟別人不同的地方，不管是氣質還是性格，就連說話都給人一種語出驚人的感覺。
奇怪的是，她今天怎麽會來，估計是爺爺叫來的，不然憑她，能來這種場合？
榮翊雙手插在褲兜裏，拽拽的走上去，坐在程苒身側。
“沒見過這場麵吧，是不是有點震撼？”
程苒譏笑，她沒見過這場麵，開什麽玩笑，她參加的研討會數不勝數。
不過跟個毛頭小子，她不想解釋那麽多。
榮翊見程苒都不帶搭理他，甚至正眼都沒瞧上他，自尊心嚴重受到打擊，剛要伸手去碰程苒。
“喂，本少爺跟你說話，你聽不……啊……疼疼疼。”
程苒在榮翊手指剛要碰到自己時，扣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擰，就聽見骨頭錯位的聲音。
她眉宇間都是冷漠疏遠，顯得這張臉越發高冷無情。
“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
榮翊疼的冷汗直冒，更沒想到這女人下手這麽狠，急忙求饒。
“好好好，我不碰你，快放開我！”
程苒這才鬆開榮翊，榮翊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看程苒的眼神都帶著幾分畏懼。
“我說你這女人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溫柔，難道你對你老公也是這樣，動不動就擰別人手臂？”
程苒鄙夷的睨了一眼榮翊。
“我老公不會像你這麽無聊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