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渡河
顧若離已經不想和蘇月笙說話了，因為她問的那些問題，蘇月笙回答的一點意都沒有，什麽叫一個破碗？
她們家的碗怎麽就沒有這麽厲害？
蕭月情笑而不語，她知道有些東西問了也沒用，蘇月笙若是真的願意說，他會主動說的。
若是蘇月笙不想說，就算是問破嘴皮子都沒有用。
所有蕭月情幹脆選擇沉默，把好奇心壓到心底。
沉淵古河很是寂靜，寂靜的簡直可怕，三個人就在這裏慢慢的漂流著，一眼看不到盡頭。
有的時候，顧若離和蕭月情甚至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在這沉淵古河中動彈，不會一直停留在原地吧？
但是蘇月笙卻表現的很淡然，甚至慢慢的有了鼾聲，這讓兩人十分無語，覺得他心還真大。
兩人呆著無聊，就想要修煉，可是這個時候蘇月笙卻說：“別白費力氣了，這裏是沉淵古河，沒有辦法修煉的，等著吧，再有兩個時辰，差不多就到帝陵的區域了。這個時候，祖廟那邊也開始尋找萬壽門了，這次天妖王朝出價這麽高，萬壽門是它們唯一的機會。”
“萬壽門真的會在祖廟麽？”顧若離好奇道。
“也許吧。”
蘇月笙看似對萬壽門沒有絲毫興趣，說道：“萬壽門對沉淵聖帝意義重大，若說藏在哪裏，祖廟是最有希望的，隻是想從祖廟得到萬壽門，怕是沒有那麽容易。”
“當年斬帝之戰，那麽多高手攻入沉淵古國，為什麽沒有帶走萬壽門，還留下了無數的天材地寶在這裏？”
蕭月情問出了一個非常想知道的問題。
“兩道為尊，三道成帝，四道神國。”
蘇月笙淡淡的說道：“這句話你們都聽過，領悟出兩條完整的道，最多能成就聖尊，最少三道才能成帝，而若是能領悟出四道來，便可成就一方國度，當年的沉淵聖帝，是四道成就的聖帝，乃是無敵聖帝之一。這沉淵古國，乃是沉淵聖帝的道境所化。盡管當年沉淵聖帝被斬殺，沉淵古國依然不是他人可以攻破的。更何況，在沉淵古國中，還存留者當年沉淵聖帝從各個地方帶來的恐怖的東西來守護。”
“那強如沉淵聖帝，為什麽還會被殺，更是被斬殺在自己的古國當中？”顧若離忍不住問著。
提到這個，蘇月笙沒有吭聲，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你是怎麽知道當年的事情的，你個小屁孩才十幾歲吧，那個時候連你祖爺爺的祖爺爺的祖爺爺都還沒有出生呢！”顧若離好奇道。
“掐指一算。”蘇月笙笑了笑。
“切！”
顧若離直接給了蘇月笙一個白眼。
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蘇月笙沒有吭聲，兩人似乎也被沉淵古河給壓的有些心裏煩躁，但卻也沒有辦法。
漸漸的，兩人突然看到，遠方的天空慢慢的形成了一片星夜。
這星夜有些奇怪，月朗星稀，有些濃重的很不和諧，甚至有的星辰不斷的在墜落，墜落到地麵上也是看不到任何痕跡。
兩人好奇的看著遠處，很想知道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月笙隻是說道：“好了，看到那片星空，代表著要到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古井無波的沉淵古河，居然動蕩了起來。
蘇月笙三人乘坐的破碗，在這古河中開始不斷的搖晃。
顧若離和蕭月情趕緊抓住破碗的邊沿，若是被搖晃到古河中，就真的完蛋了。
沉淵古河的河水連聖尊都能給瞬間腐蝕，更別說她們兩人了。
“抓緊了！”
蘇月笙這個時候也是猛的站起身來，一雙淩厲的目光看向遠處。
“滾！”
一道巨大無比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那聲音竟然讓平靜的沉淵古河，瞬間巨浪滔天！
“傳聞，沉淵古河的一滴河水都沉重如山，一滴水就能將聖主給砸死，這到底是什麽人，竟然一句話就能讓沉淵古河巨浪滔天！”
蕭月情此刻臉上露出了極致的驚訝。
“蘇月笙，你這破碗到底牢靠不牢靠，待會該不會碎了吧！”
顧若離死死的抓著碗沿，目光死死的盯著碗底。
若是在外麵，哪怕是海洋中心，顧若離都絲毫不懼，但是這裏是沉淵古河啊，一滴河水都有可能讓她身隕在這裏。
蘇月笙的表情依然很肅重，然而卻筆挺的站立在破碗的當中，遙看著遠處。
“此地並未開啟，不要妄圖越界，現在回去，否則誅殺。”
那聲音猶如天神降臨，聲勢如雷，震的人腦袋都疼，沉淵古河的動蕩便好似此人的怒火一樣。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月笙再一次拿出那黑色的蠟燭，蠟燭上黑色的火焰瞬間燃燒起來。
那本來波動不已的沉淵古河，這個時候竟然寂靜下來！
“這東西……”
那聲音中夾雜著一抹吃驚，顯然是認識蘇月笙手中的黑色蠟燭。
“終於平靜下來了。”
蕭月情和顧若離都鬆了一口氣，同時看向蘇月笙手裏的蠟燭，好奇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連沉淵古河都能壓製下來，就好像這個東西在這沉淵古國中沒有什麽不能壓製一樣。
“這東西居然在你的手裏，莫非你是雲空島的後人。”
那聲音低沉的問道。
“借來的。”
蘇月笙隨意的說著：“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想到，沉淵古河的河神，當年和沉淵聖帝水火不容，如今也願意出來守護帝陵。”
“河神？”
聽到蘇月笙的稱呼，兩人都有些詫異，沒想到沉淵古河還有河神？
“河神是什麽？是真的神嗎？”
顧若離不禁問道。
“不是。”
蘇月笙這個時候回答道：“這沉淵古河的河神是一種特殊生命，當年沉淵聖帝把沉淵古河帶回來的時候，河神是不願意的，但是奈何當年沉淵聖帝的實力強悍，強行給帶了回來。”
“你應該知道，你手中的東西，雖然可以鎮壓沉淵聖帝的東西，但是對我沒用，我並不屬於沉淵聖帝，就算如今你鎮壓了沉淵古河的暴動，但是我並不會被你鎮壓。你若是想去帝陵，我還是可以阻止。”
聽到河神的話，蘇月笙搖搖頭：“逝者已矣。”
“那又如何？”
“沉淵古國，這裏，或許早就不應該存在了。”
蘇月笙輕歎一聲：“沉淵聖帝一生剛烈，從一個小小的書生開始，走到聖帝的路，這一路，沉淵聖帝的驕傲不是任何人可以褻瀆的，沉淵古國如今卻淪為所有人的探寶之地，不覺得有些可悲麽？”
“你是為了那個來的？”
聲音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是。”
蘇月笙似乎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麽，也就沒有否認，繼續說道：“你守著沉淵古國這麽久，也應該清楚，這裏本就不應該存在了。”
“你有那個東西，可以繼承沉淵古國，難道不是麽？聽你的口吻，你是故人吧？”河神的聲音中夾雜著一抹悲涼。
顧若離和蕭月情此時感覺到，整個沉淵古河中似乎都滲透著一種悲涼的感覺。
他們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是卻知道蘇月笙正在努力和河神溝通，想要到帝陵去。
“沉淵古國……”
蘇月笙笑著說道：“這個東西當初被誰拿走了，其他人不知道，你身為沉淵古河的河神是知道的，被封印了這麽多年，沉淵古國卻是沒有人來繼承，你以為憑借現在的我，可以收拾這麽大一個爛攤子嗎？”
“你當真要拿走那個東西？”
河神悶聲如雷，再次問道。
“當真！”
蘇月笙深吸一口氣：“那東西我有用，對如今的沉淵古國來說，卻是沒用了，對於已經死去好久的沉淵聖帝來說，更是一種解脫。河神，到時候你也可以離開了。”
“離開……”
河神惆悵的喃喃道。
“該去的總要去，該留的也要留，該走的也該走了。”
蘇月笙凝視著遠處的星空，腳下的破碗開始慢慢的奔著前方移動：“悠悠萬載，誰又能真的賴著一個大時代不走？沉淵聖帝活了那麽久，沉淵古國也存在了這麽久，也是時候該隨著沉淵聖帝而去了。”
蘇月笙的話好似對河神說的，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然而，此刻破碗帶著三個人慢慢的飄向帝陵的方向，河神卻是沒有阻攔，更是沒有說話。
顧若離和蕭月情心中無比的震驚。
蕭月情本以為跟著蘇月笙久了，看的多了，或許不會遇到吃驚的事情了，但是蘇月笙身上的謎團卻是越來越重。
他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嗎？
白馬城蘇家，那個彈丸之地家族裏麵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