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蘇煙兒反水
“你我情況還未挑明，確實不宜經常接觸。等，過了這段時間，我自然會提親。”
過了這段時間，是在等著他順利地娶到了沈南枝之後吧。蘇煙兒嫉妒的幾乎要扭曲，聲音依舊是柔柔弱弱的：“三皇子讓煙兒等，煙兒自然是乖乖的等。”
見軒轅鐸燁的神色好了一些，蘇煙兒迫不及待地開口：“隻不過，三皇子殿下真的篤定，自己能娶到安寧縣主？”
軒轅鐸燁麵色不善：“蘇煙兒，你什麽意思？”
“三殿下先不要生氣。”蘇煙兒將今日遇見沈南枝的事情，包括那個計劃全盤托出。末了還不忘添油加醋，“沈南枝親口對我說，她要當的是太子妃，在她的心裏，根本瞧不上您。她，她和煙兒說，說您，，，，，，”
恰到好處地住嘴，蘇煙兒身子打著顫，可憐的就像風中的一片落葉。
軒轅鐸燁早在對方說出‘太子妃’三個字的時候，臉色就已經鐵青了。他向來不喜歡別人拿他和太子比，因為這身份卻是差著一截兒。蘇煙兒知道他心裏的逆鱗，自然是輕鬆地激怒了對方。
他壓低了嗓音，聲音很冷：“她說什麽？”
“她說她根本不喜歡您，還說您不過是一個三皇子，哪裏比得上太子身份尊貴，，，，，，”
剩下的話，蘇煙兒沒有說完，因為軒轅鐸燁直接將手裏的茶杯扔了出去，碎在地上的聲音刺耳。
蘇煙兒趁機落下淚來：“她當時說了這個計劃之後，煙兒真的又怕又氣。”
軒轅鐸燁冷笑一聲：“你氣什麽？”聲音都冷了。
她沒有覺察出對方態度的不對勁，抹了抹眼角：“替三殿下您生氣。她沈南枝怎麽能這麽詆毀您呢？”
伸手搭在了蘇煙兒的肩膀上，軒轅鐸燁的聲音沉沉：“你是說，她給了你這一瓶藥，說在宮宴那天，會設計你和我獨處一室？”
“煙兒所言句句是真。”蘇煙兒恨不得指天指地地發誓來表決心，“煙兒當時假意答應了下來，想著三殿下聰慧，定然有辦法。”
軒轅鐸燁笑容暖了一些：“你果然是本殿下的心肝寶貝，就是聰慧。”
蘇煙兒低頭笑了笑：“隻希望三殿下他日不要忘了煙兒。”
“你按照她的做，到時候我娶到了沈南枝那個賤女人，過幾天就娶你。到時候府裏你說了算。本殿下要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蘇煙兒激動地有些發顫。他的意思就是，一定會娶自己，並且會把府裏的掌權交給她。已經想到了自己到時候是如何折磨沈南枝的畫麵，蘇煙兒眼底的貪婪和快意幾乎無法掩藏。
宮宴那一日，沈南枝一大早就被秋兒這個實在的小姑娘給喊了起來，又是沐浴又是換衣，折騰了很久。
沈南枝等到秋兒給自己梳好了發髻，才勉強清醒了過來，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看向銅鏡裏的自己：“秋兒，怎麽這麽早？”
已經忙上忙下快要累哭了的秋兒：“，，，，，，小姐，今天是及笄禮啊。宮裏的嬤嬤就快到了。”
沈南枝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感染到秋兒那半分的緊迫感：“還沒有弄完嗎？”
秋兒委屈的想哭。小姐向來不喜歡別人伺候，所以身邊就她一個貼身婢女，雖然是榮耀，但像今天這樣的大場麵她實在是應付不過來啊。
“小姐，還沒有描眉抹口脂這些，要不等那些嬤嬤過來？”
“不必了。”沈南枝想到宮裏的那些人要在自己的臉上抹來抹去的，就覺得不舒服：“你要是來不及，不用上那些個胭脂水粉。”
今個兒的主角可不是她。想到這兒，沈南枝惡劣地彎了彎嘴角。
秋兒握著簪子的手一抖，突然沒頭沒腦的蹦出了一句：“小姐，您剛剛那副模樣，好像，李世子。”
沈南枝一愣，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褪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銅鏡裏的自己——少女的眉眼飛揚，唇角隻有微微的弧度，眉梢卻透著促狹的笑意。像極了李覓那隻狐狸整人時候的樣子。
完了完了，沈南枝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臉。南遙郡主說的那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渾話沒由來的跳進了她的腦海。
秋兒莫名其妙地舉著簪子，發現自家小姐從脖子紅到了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麽。
沈南枝完全梳洗好了之後，那些嬤嬤也到了。這場及笄禮顯然是倉促的。否則斷斷沒有不穿宮製禮服參加宮中及笄禮的縣主。那兩個嬤嬤顯然也是伺候過很多個主子的人，看向沈南枝的眼神倒是有些不滿，但也沒有辦法。她們清楚時間緊迫。
為首的一個嬤嬤開了口：“安寧縣主，請先隨我們進宮。”
沈南枝頷首，倒是很乖巧地跟在了她們後麵。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原本及笄禮應該應當有一次演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局促了，又或是老皇帝覺得她已經辦過一次及笄禮了。反正，她這個名義上主人，可從來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麽流程。
那兩個嬤嬤伺候著她上了轎，一個就站在轎簾旁邊，正小聲地對沈南枝說著一會兒進宮之後的規矩。
沈南枝半闔著眼，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禮製應該也從簡了。她隻需要和那些世家子弟們碰個麵，聊聊天賞賞花，最後再吃頓飯就可以了。這樣的宴會，說是及笄禮，倒不如說是‘公開她已經及笄了的事，然後一起聚一聚’的宴會。
半撐著腦袋，沈南枝突然出聲問道：“出席的都有哪些人？”
嬤嬤顯然是猜到了對方會問這樣的問題，回答的也從容不迫：“基本上及笄了的，和安寧縣主您有些交情的世家子弟都請了。”
自己這排場還挺大的。沈南枝無聲地嗤笑了一聲，又恢複了安靜。
進了宮，沈南枝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下了馬車，才發現那些客人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南遙郡主向來和她關係很好，此刻自然是愉悅地很，主動衝了過來把她拉住，帶著她往聚會的園子裏走，一麵走，一麵和她咬耳朵：“你來得晚沒有看到。剛剛平月那家夥看見李覓也過來了，喊得那叫一個熱情，就差貼身站了。嘴裏還一個勁兒的說冷。嗬，冷了不會加衣服？難不成還指望你家李覓脫外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