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李覓,你是不是吃醋了?
在煙火炸開時少女下意識去喊身邊的人看煙火,美麗的煙火映在她的眸子裏,流光溢彩。
終於,那個冷漠的少年表情鬆動了一些,嘴角微微翹起來一點,轉瞬即逝,但是那一點兒痕跡還是被沈南枝捕捉到了,隨即更費力的去逗他笑。
沈柏寒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看了多久,直到人群再次流動起來,他被迫隨著人群擠到一處小攤販旁才驀地清醒過來。
原來她剛剛是因為看見了李覓,急著來哄他?原來他看錯了……
一時之間胸腔裏好像有些悶悶的,沈柏寒以手附在胸口上,喘息了許久才得以緩解。
正打算轉身走,忽然一隻手從後麵搭在他的肩膀上,雖然隻是隨意的一搭,沈柏寒卻忽然渾身一凜,因為對方同時往他手裏塞了張紙條,他回頭看去時那人的視線正往高台上一人看去。
接著那人便消失不見了。
沈柏寒緊緊捏了一下手裏的紙條,這樣的紙條他接過不下五次。他回頭看了看沈南枝的方向,她還是跟那少年糾纏不清。
沈柏寒手裏反反複複地摩挲那張紙條,忽然改變了主意,有什麽東西慢慢變得清晰又堅定起來,一下子消失在人群裏。
而另一邊,沈南枝原本正接著和李覓一起看煙火的機會盯著元喬,豈料三皇子那個冤家居然一眼看見了在人群中的他。
他低聲吩咐了一句身邊的侍從,那侍從便朝著沈南枝走過來。
關注他舉動的人並不多,但是卻不是沒人注意的。
在三皇子的侍從朝她走過來的時候沈南枝發現那個平日裏甚少接觸的太子殿下居然也朝她這個方向看過來,甚至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今天這些人怎麽一個個都這麽不正常?
但是奇怪歸奇怪,沈南枝還是出於禮貌也回了個禮貌的笑容。
與此同時,三皇子的侍從也已經站在沈南枝麵前了,不知道為什麽,沈南枝第一反應是去看李覓,就好像做錯了事的妻子被丈夫捉到了一樣。
沈南枝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強行壓下,蹙眉看著眼前的人。
李覓剛剛那個眼神赫然便是:看你怎麽處理。
“安寧縣主,李世子。”那個隨從先是畢恭畢敬地給二人行禮,然後才把身子轉向沈南枝,“我家主子說今日不能陪縣主了,安寧縣主請見諒,下次得空必定補償。”
這曖昧的傳話,仿佛沈南枝與軒轅鐸燁之間有什麽似的。
李覓還在旁邊盯著,沈南枝仿佛被燙了一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張口便是,“你家主子方才沐浴腦子裏進水了沒倒幹淨吧?我與他不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那個侍從似乎沒想到沈南枝居然會這麽爆脾氣,不知該如何應對,下意識看向站在高台上的三皇子。
侍從沒料到,三皇子卻像是知道自己這話必定會惹怒沈南枝,見她暴跳如雷,反而露出一個包容又寵溺的笑容。
沈南枝沒想到自己會被軒轅鐸燁那個家夥這麽不動聲色的黑一把。
“我知道你家主子近日諸事繁忙腦子有些不太清醒,但是可不能生出幻覺。”稍微冷靜下來之後沈南枝就冷冷的開嘲了,“滿京都的人都知道我喜歡的是李覓,與你家主子又有什麽關係?如今李覓就在我身邊,你覺得我眼裏還容得下別人?”
這話其實是說給李覓聽的,即便不去看他,沈南枝也能察覺到身後的人散發出來的寒氣。
沈南枝說這話的時候並不避諱,不止三皇子的侍從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周圍的人群也隱隱躁動起來。
這!這是當眾表心意?
所有人下意識回頭看過來,少年一身白衣,眉眼如畫,氣質卓然,不是李覓是誰?
旁邊的少女一身鵝黃色的裙子,寬大的廣袖被白色的絲帶係住,眉間英氣颯颯,卻意外的引人注意。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莫名登對。
稍一想便知道,這是李覓與沈南枝。
見引起了眾人注視,沈南枝也不好再說太難聽的話,隻不冷不熱的丟下一句,“臆想症也是病,得治,不治是癌,得死。”
說完也不管旁人是如何震驚,身後人是怎樣起哄,拉著李覓便出了人群。
起先還是沈南枝拉著李覓走,沒走幾步就被李覓反客為主帶著走了。
李覓走的又快又急,五指緊緊扣住沈南枝的手腕,這讓沈南枝心頭狂跳,莫名又有些慌了。
元喬還在後麵虎視眈眈,那個嶺南王世子到底是什麽人也還未可知。沈南枝便想回頭去看,哪知還未回頭,李覓已經手一甩把她拐進一條烏漆麻黑的小巷子了。
少年身高腿長,一隻手掌往她背後一墊,另一隻手環住少女纖細的腰已經壓了上去,又急又凶。
漆黑的小巷裏,隻能看見那一抹白衣如雪,還有少年深邃清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沈南枝有點吃不準這位少爺的脾氣,身子被他抵在牆上,一聲不吭。
微涼的夜風從耳邊擦過,巷子外麵是喧鬧的人群,人來人往,談笑風生,還有煙火燃放的聲音。
奇怪的是,在這種嘈雜的環境裏,李覓的呼吸聲卻越發清晰起來。
見少女隻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李覓忽然有一種自己正在無理取鬧的荒唐感,一瞬,胸口仿佛被一團棉花用力地堵住。
他伏到沈南枝的肩膀上,聲音暗啞,“沈南枝,你到底與多少人有瓜葛?”
聽出了少年話裏的咬牙切齒,嘴巴先於大腦反應過來,沈南枝呆呆地問,“李覓,你是不是吃醋了?”
因為整個人都被李覓禁錮在懷裏,動彈不得,沈南枝說這話的時候免不得要側過頭去,溫熱的呼吸噴在李覓耳朵上,酥酥麻麻的癢。
沈南枝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少年的手僵了一下。
就在她以為李覓會反駁的時候,李覓忽然開口,“沈南枝,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在你們邊疆向來都是很坦率的,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花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