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柳詩蓉的玉佩
也不知道是一直以來就看沈南枝不順眼還是忽然想把沈南枝抓來出氣。
平月郡主視線對上她,語氣凶狠,“沈南枝!是不是你?肯定是你!”
沈南枝嘴角抽了抽,“你怎麽亂咬人呢?”雖然你猜對了,但是我不承認。
心裏都快要得意地笑瘋了,但是沈南枝臉上一本正經地反駁,“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接應她這句話,暗暗收拾被平月郡主打碎的瓷片的小丫鬟忽然發現桌子底下露出來的一小截流蘇穗子。
她心裏一跳,快步上前把那東西拉出來,落入眼底的是一枚玉佩。
那丫鬟頓時心如擂鼓,心知這東西怕是弄壞硯台的人不小心落下的,她立功的機會來了。
沈南枝話音一落,小丫鬟捧著玉佩站在平月郡主麵前,“郡主,這個東西是在桌子底下發現的。”
看到那枚玉佩,沈南枝心滿意足的笑彎了眉眼,終於被發現了呀。
而平月郡主的臉色就沒有那麽好看了,她目光沉沉的落在玉佩上。
她與柳詩蓉共同謀事,平日裏接觸很多,怎麽可能不認識她的玉佩?
更何況,玉佩上明明白白的刻著“蓉”字。
真相猝不及防被擺在眼前,平月郡主原先心頭的那簇火苗像是刷的一聲被澆滅。
然後,便是更加猛烈的熊熊大火。
澆下來的不是水,是油!徹徹底底點燃了平月郡主的怒火。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柳詩蓉也喜歡李覓。
於是,心裏的一點點不確定慢慢的散了,平月郡主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那把炙熱的火順著四肢百骸燒遍了全身。
目光在外麵那一圈人身上一轉——嗬,沒有柳詩蓉。
她嘴角輕輕一勾,手指根根收攏,掌心都幾乎被刻出血痕來,最後慢騰騰的把那塊玉佩藏進了袖子裏。
終究還是不願意在南遙郡主和沈南枝麵前出醜。
在外人看來,平月郡主的怒火來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在看見那枚玉佩之後滿腔的怒火就忽的平息了。
隻有沈南枝知道,她估計快要被氣死了。
被豬隊友“背叛”的感覺肯定不好受。
隻不過接下來這對塑料姐妹花該怎麽互相捅刀子,就不得而知了。
一看沒熱鬧可以看了,南遙郡主也就失去了興趣,拉著沈南枝走了。
沈南枝明麵上不動聲色,轉過身之後卻笑得極其愉悅。
柳詩蓉,這可不能怪我。
相比於前世柳詩蓉和平月郡主的所作所為來說,沈南枝這點兒小手段確實不足為道。
雖然這一世她們還沒來得及做,但是上一世她受的傷害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並不會因為重活一世就煙消雲散。
這一點兒小小的懲罰又怎麽夠呢?
沈南枝深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於是當天下午,賞花會還沒結束關於柳詩蓉和平月郡主的那擋子事就傳遍了。
傳言裏隻知道平月郡主回到行宮之後大發脾氣,差點把整個行宮翻個底朝天,似乎是在找心愛的東西,隨後就在寢宮裏發現了柳詩蓉的貼身物品。
這樣的傳言比清清楚楚說明白平月郡主要送給李覓的硯台被毀了效果更佳,含含糊糊的,給人無限的猜想空間。
再加上午時平月郡主在眾人散了之後確實到處找柳詩蓉,更是給這則傳言增加了可信度。
於是,原本是為了整沈南枝的賞花會,跳梁小醜突然變成了自己。
沈南枝倒是心情頗好,晚上回去之後飯都多添了一碗。
用了晚膳之後沈南枝根本控製不住自己雀躍的心情,趁著沒人注意到自己,再次用同樣的辦法翻進了國公府。
她一路通暢地達到李覓的書房時,他正靠在她慣常用的那張書桌旁,手上拿著一張畫,看得津津有味的,嘴角還翹起一點好看的弧度。
沈南枝起初沒看清那張畫,帶著好奇心走進來。
等到再靠近,看清楚了那張畫的時候沈南枝腦子裏嘭的一聲炸開了煙花,接著便是一片空白。
那!那,那,那不是她早先畫的李覓的畫像嘛!
驟然想起來那幅畫的內容,還被正主抓個正著,沈南枝臉哄的一下紅透了。
而當她進來時,李覓似有所感,抬起頭來看見沈南枝,嘴角的弧度便擴大了。
不知道哪兒來的逃避心理,沈南枝拔腿就想轉身跑。
“你現在要是跑了,我就把畫貼出去。”
李覓的聲音慢悠悠的,但是威懾力卻十足,成功的讓沈南枝定住了腳步。
這個人,威脅起人來半點兒不含糊。
她欲哭無淚,又不想轉回去麵對李覓,總覺得這樣自己就莫名低了李覓一頭。
然而身後的人也不著急,伸手撓了撓在書桌上打滾的跳鼠,“吱吱,去。”
聽到“吱吱”兩個字,沈南枝下意識想做出反應,但是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聽見“吱吱——吱吱——”的幾聲。
分明是那隻跳鼠的聲音。
沈南枝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當初送給李覓的那隻跳鼠,那個黑心的家夥也給取名叫“吱吱”。
不過轉瞬,那隻小跳鼠就出現在沈南枝麵前了,在她的鞋子上跳來跳去。
黑心眼兒,壞心腸,有本事自己來啊,叫一隻跳鼠來算什麽本事。
這個念頭剛落下,身後就響起腳步聲。沈南枝的身體忍不住繃直,下意識回過身去往後退一步。
李覓站在她幾步開外被她這個樣子逗的樂不可支。
如畫的眉目舒展開,眼睛裏似乎落滿了星辰,不再是克製地抿著嘴笑。
少年清冽好聽的聲音在耳畔回旋,光是這樣看著都能感受到對方極好的心情。
沈南枝很少看到李覓笑得這麽開心。
她很疑惑,實在不知道李覓的笑點在哪裏,有這麽高興嗎?
就連李覓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沈南枝這戰戰兢兢的反應逗樂了還是看到那幅畫而心底愉悅借這個機會發泄出來。
這個小姑娘偷偷的畫他。
李覓隻要想到這一點兒,心情就莫名有些飛揚,嘴角怎麽也抑製不住的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