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米父母花了好長時間才接受女兒意外喪命的事實。
而警察那邊也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調查,最終確定她隻是失足落水,與任何陰謀都沒有關係。
也就是說嶽思米真的是自殺的。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她們垂著頭一言不發,但心裏不約而同的在想,為什麽她會這麽想不開?
可,無論他們有多糾結,有多不懂,事情已經這樣了,除了接受,他們沒有別的辦法。
初秋這個城市還籠罩著一層悶熱的氣息。
事情塵埃落定,席思涵咬牙硬著頭皮和嶽思米父母建議:“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盡快讓他入土為安吧。”
天氣越發的炎熱,再這麽耽擱下去也不是辦法。
更何況她……已經被海水浸泡得麵無全非了。
嶽思米父母忍痛點點頭。
不過,喪禮是一定要回到s市辦的,嶽思米父母意思是那裏是嶽思米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她一定不希望去世之後還要背井離鄉,當然他們也不舍得這唯一一個寶貝女兒被葬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一番商量之後,眾人將葬禮定在三天之後。
嶽思米父母悲痛不已,嶽母看著慘不忍睹的女兒更是幾次昏厥過去,嶽父一邊得照顧妻子一邊還得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
實在不忍心看著老兩口強撐著精神為女兒操辦葬禮,席思涵和元尚恩幹脆把這件事兒攬過來。
第二天下午,敲定好運送的車輛後,兩人回到醫院。
麵色都格外沉重。
前腳才剛剛踏進醫院,突然覺得有隻手重重的拍了自己一下,席思涵冷不丁停下來,一扭頭就看到了宋淼。
他喘著粗氣,滿頭看著自己,席思涵一震,頗有些不敢置信:“你怎麽來了?你來這邊幹什麽?”
說著她伸著脖子,下意識朝四周環視一圈,卻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別找了,我們葉總沒來,聽說你最近在忙嶽小姐葬禮的事兒,葉總特意讓我過來幫幫你,還說讓我監督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原來葉景晨沒來。
席思涵收回目光雖說之前在電話裏自己嚴令對方一定不要過來,可方才的那一刻還是有點期待能在這兒見到許久沒看到的人。
她微微吸口氣,白皙的小臉兒難掩失落:“哦……這點兒小事兒我自己可以,幹嘛還非要讓你過來一趟?”
“這你得去問我們葉總了,我也覺得奇怪呀不就是搞個葬禮嗎,你以前連國外首相都能hold住,小小葬禮難不倒你!”宋淼做出十分無奈的樣子,“可沒辦法,誰讓我是個打工人呢,老板怎麽說我就怎麽做!咱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吧,既然你來了,那就和我們一起上去吧,剛好還真有點兒事兒要麻煩你。”
今天訂車的時候人家說了得有人跟全程,她們到時候得照顧嶽思米父母,所以這件事兒還遲遲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現在好了!
最靠譜的人送上門兒來了!
三個人邊走邊說。
快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宋淼突然叫住席思涵,麵色略顯嚴肅:“你就不好奇為什麽葉總沒來?”
他表情挺認真的,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席思涵心裏咯噔一下,忙問:“怎麽了?難道是他身體又不舒服了?是不是又發燒了?”
她焦急的皺緊眉毛不停的催促:“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沒事!”罪魁禍首宋淼卻不著急了,微微搖搖頭,笑道,“就是臨時有個很重要的合同需要葉總親自處理,對方公司的總裁很快就到,所以葉總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
原來是工作上的事兒。
席思涵微微吐出一口濁氣,一臉不滿的埋怨:“工作上的事兒,幹嘛搞得這麽嚴肅,我還以為他又發燒了!”
雖說沒在這家夥口中得到什麽不好的消息,但話題說到這兒,席思涵還是忍不住問:“你出來的時候他怎麽樣了?身上的傷恢複的怎樣了?這幾天有沒有又發燒?”
宋淼微微垂著頭,遮去眼裏一閃而過的擔憂,搖搖頭。
“能有什麽事兒,葉總那身體你還不知道?力壯如牛這點兒小傷對於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事兒!不過……”話說到一半兒,突然停下來,他抬頭看著席思涵,“夫人,有句話雖然我說有點兒僭越,但……葉總和我的關係你也知道,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
“葉總他真的很愛你,無論以後你們兩個人有什麽矛盾和誤會,都請你務必相信傷害你一定不是葉總的初衷,而且……他作為盛世集團的總裁,又是葉家的繼承人,手裏掌控著許多資本和公司,他不容易。”
“有的時候,他也有很多難言之隱,等您忙完了,這邊兒的事兒或許可以嚐試著用多一點時間好好陪陪他。”
他鬥膽說完這番話,深吸一口氣,搶先一步往病房走去。
席思涵卻聽得滿頭霧水,內心隱隱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她快步追過去,問:“為什麽突然說這些?是不是他和你說什麽了?還是說你有什麽事兒沒告訴我?”
她有點擔心葉景晨了,這家夥向來報喜不報憂,而且總喜歡來封住身邊人嘴的這一套。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能不能把話說完了?葉景晨那邊兒是不是出事兒了?”
席思涵喋喋不休的追問,但回應她的卻隻是沉默。
宋淼什麽都不肯再說了。
看她急得麵色發白,旁邊的元尚恩趕緊寬慰:“應該沒什麽大事兒,你別自己嚇自己或許就是你家那位想讓你多多關心他一下呢!”
是嗎?
會是這樣嗎?
會是這麽簡單嗎?
想到宋淼說話時嚴肅認真的樣子,她皺著眉毛,越想越不對勁兒。
吃過晚飯之後,終於還是決定給葉景晨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卻遲遲沒有人接聽。
席思涵皺著眉毛,一隻手扶著長廊的金屬欄杆兒,在寂靜的樓道來回踱步:“接電話啊!為什麽不接電話啊!葉景晨!你到底在搞什麽啊!”
她並不知道,電話那頭,葉景晨正經曆著怎樣的痛苦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