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自己的好朋友下落不明,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人重病不起,她真不知道現在自己該拋下哪一邊了!
葉景晨知道席思涵心裏在想什麽,故意朝她笑笑,很輕鬆的說:“醫生已經說過了,我隻是普通的感冒而已,不會有事兒的你過去找思米吧。”
“她現在應該比我更需要你。”葉景晨特別理性的分析著,“過去看看她,順便也能看看她們兩個之間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可是……”席思涵還是特別糾結,“你現在的情況……你身體這麽虛弱,而且醫生隻是說先按照感冒來治後麵看看會不會退燒,在確定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她真的不放心把高燒的葉景晨一個人扔下。
“沒事,我這邊兒還有楚亦,還有那麽多手裏的人,有他們在沒事兒的,你閨蜜那邊隻有你一個。”
“你不過去看看她,能放心嗎?”
葉景晨問的確實不錯,如果今天不過去看看嶽思米,她應該整整一晚上都沒辦法放鬆的,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思米那邊真的出了什麽事兒,她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那……”
“你就別再浪費時間了,趕緊抓緊時間訂機票,快點兒過去,說不定還能第一個找到她呢!”
葉景晨無奈的把她拽過來,伸手拍了拍席思涵的手掌,然後又把人拽到自己身邊,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要覺得愧對於我,之後好好補償一把。”
“反正我們兩個天長地久以後有的是時間,眼下是你閨蜜最需要你的時刻。你還是過去吧!”
他言語間不正經的暗示搞得席思涵臉頰瞬間緋紅,她咬著唇把微微低頭,卻無法否認葉景晨這番話真的會讓人有種被理解的溫暖。
席思涵喜歡這種感覺,對麵前男人的好感更多了幾分。
她點頭,之後在葉景晨的幫助下訂了機票,然後到另外一個病房叫醒了元尚恩,兩個女人忙碌的收拾東西,半個小時之後準備啟程。
出發之前葉景晨給他們叫來了四五個得力幹將,讓這幾個人一路陪同,並在叮囑席思涵:“過去之後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無論遇到什麽麻煩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這些人身手高強。”
“讓他們時時刻刻在你身後跟著,不能耍小聰明擺脫他們知道嗎?”
席思涵覺得這男人簡直比老太婆還要囉嗦,敷衍的頻頻點頭,隻想著能快點兒把葉景晨應付過去。
“知道了!知道啦!”
“你啊!就敷衍了回來之後若讓我看到你少了一根頭發絲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葉景晨捏著席思涵的小臉威脅。
席思涵吃痛,呲牙咧嘴的往後退著掙紮:“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說的我都會記住的!”
“倒是你自己,別隻會說我這幾天一定要好好吃藥,好好吃飯,別總是報喜不報憂,無論出現什麽狀況都得告訴我,別讓我在外麵還要擔心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沒完沒了的互相叮囑總算讓元尚恩等不及了,她強行拽開席思涵:“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別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行不行?”
“咱們的飛機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起飛了,再不過去,就連飛機的尾氣你都吃不上了!”
“萬一我們知道了,你說說今天晚上要怎麽過去?”
元尚恩感到十分無力,同時也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真的特別想幫打鴛鴦的惡婆娘。
葉景晨聽了她的話,卻麵無表情的淡淡說:“萬一延遲了,直接坐私人飛機過去。”
又快又方便!
他還能稍微放心一點兒!
元尚恩:“……”得!有錢人的世界果然不是她們這些窮比可以想象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這才終於揮手告別,元尚恩和席思涵一路坐車來到機場,幸而沒有耽誤,順利的踏上了飛機。
席思涵不知道的是,今天說的一些話竟然真的會一語成讖,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裏成了她內心深處無法磨滅的傷痛,也成了她和葉景晨之間又一道考驗。
她坐在自己座位上,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景,心裏紛紛擾擾的,亂得像理不清的麻。
元尚恩得抱著手機拚命的給嶽思米發消息。
其實此刻兩人誰都不知道,這一去竟然會在那邊耽擱了整整兩個星期的時間,更不知道兩周之後再回來,原來的局麵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在她們離開之後,一直強撐著的葉景晨終於忍不住了,眉心一皺,咳出一口鮮血。
老管家當時嚇了一跳:“葉總,您這是……”
葉景晨順手再來床頭的紙巾,擦掉嘴角的血漬朝著他擺擺手:“無礙,這件事兒不要對外宣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席思涵還有我母親。”
“不要對外宣揚,也包括對我嗎?”
話音剛落,拄著拐杖的楚亦艱難的走進來。
他在葉景晨麵前站定,微微挑著眉毛看他。
“你……”葉景晨有些意外,但眼裏的吃驚很快歸於平靜,“你知道了?”
“我為什麽不知道?要知道,當時我們可是一起從地下密室逃出來的,他們這地下秘密基地建的實在是高明,每一處都暗藏玄機,果然很符合當事人陰險狡詐的性格!”
楚亦艱難的走進來,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看著葉景晨,“從席思涵跑過來說你發燒時我就知道,我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你最擔心的?這麽說你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葉景晨不解。
楚亦慢悠悠的伸出胳膊,拽了拽衣袖,露出手腕,穹勁有力的手腕上赫然蜿蜒著一體紅色的血絲,不仔細看會覺得那裏隻是沾了一條紅線,但皺眉細看就會發現其實那根細線是埋在血肉裏的。
“當然知道了,畢竟我也有同款!”楚亦說著看向葉景晨的手腕。
後者立刻會意撩起袖子看了眼,果然看到自己的腕間不知何時也多了一條同樣的“紅線”,不同的是他這條線比楚亦的紅多了,也粗多了,猙獰的像是一條細小的紅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