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的。”葉景晨溫柔地拍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他其實並不是會安慰人的人,但在麵對席思涵的時候總有超乎尋常的耐心。
“唉……希望是吧。”席思涵壓製住心裏不安的感覺,長歎一口氣,放鬆下來後背貼到葉景晨身上,卻意外的感受到一陣不正常的溫熱。
她脊背一僵,忍不住轉過身去正對著葉景晨:“你身上好燙,是不是傷口又不舒服了?”
他體溫熱的不正常,也讓人沒來由的心慌。
葉景晨卻笑笑說:“沒事,可能是因為你在身邊,身體裏的細胞不太安分吧!”
他半開玩笑的語氣並沒能讓席思涵放鬆下來,她還是一臉擔心,眉頭也皺成一團:“是嗎?可是我還是覺得你熱的不正常!”
說著伸手,就要去摸葉景晨額頭,葉景晨下意識想躲開她的手,但席思涵早有預料,手速更快完美的錯過了葉景晨的阻攔。
柔軟的手心貼在葉景晨額頭上,掌心下那一塊兒皮膚傳來的熱意嚇得席思涵臉色一變,一骨碌翻身坐起來,擔憂的看著葉景晨:“你明明就是已經發燒了!還說什麽是因為我在身邊!”
“你別動!我現在去給你叫醫生!”
她說著掀開被子,迅速下床,葉景晨都沒來得及阻攔,就看到那道身影像兔子一般從眼前飛速跑開。
她踩著一雙可愛的小兔兒朵狀的拖鞋,噠噠噠跑到護士站,微微喘著粗氣叫來了護士。
護士帶著體溫計過來,進來先用手摸了摸葉景晨的額頭,他的體溫比方才更灼熱了,護士隻輕微的摸了一下,臉色變不太輕鬆,取出體溫計遞給葉景晨。
“先測一下體溫,三分鍾之後拿出來,我去叫醫生。”
看著小護士匆匆從眼前走過,席思涵更加擔心。
心裏不停的嘀咕著:“為什麽要去找醫生?”
“是不是因為他現在的情況很嚴重,是不是隻有醫生才能解決?”
在她垂頭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成已經把體溫計放好,並且揮揮手把小姑娘叫到自己跟前兒來:“想什麽呢?”
席思涵吸口氣:“你是不是著涼了還是傷口又發炎了?”
她果然在糾結自己發燒的事兒,葉景晨笑笑說:“都說了是因為看到你渾身燥熱,我自己的身體難道你們還能比我更清楚?”
席思涵咬著唇瓣,不滿意的小聲嘀咕:“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說這些有的沒的。”
“好了,不逗你了,我真的沒事,可能隻是吹了冷風著涼了吧,最近身體比較虛弱,就是沒有以前那樣強壯了!”
他說著也輕歎一口氣,其實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傷口恢複的很好這一點他比所有人都清楚,這幾天有沒有著涼他更門清。
兩種情況都沒有,既不是發炎導致的發熱也不是發燒導致的,那到底會是什麽呢?
他想到那次在hp集團地下秘密基地發生的事故,想起那個經理在臨死之前露出的猙獰表情,莫名的手心兒發涼。
隱約間總覺得這次發燒不是什麽好的征兆。
但這些擔憂他是不可能會告訴席思涵的,所以人就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別的都不會有影響,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幸福?”
“如果你身體出了問題,要一直躺在床上養傷,肯定會影響我們的幸福啊!”席思涵蜷縮著手指,皺著眉頭很認真的說,絲毫沒有聽出葉景晨這番話的言外之意。
直到聽這家夥眯著眼睛笑說:“放心吧!別的我不能保證,基本的幸福還是能滿足的!”
“這點兒小傷不是問題!”
席思涵瞬間明白了,耳根子一下通紅:“你……流氓!”
她咬著嘴唇轉過頭去賭氣般不在看葉景晨,就在此時,護士以及那名主治醫生一起過來了。
很顯然,路上護士已經把葉景晨的大概情況告訴了醫生,年輕的男醫生一進來就走到葉景晨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
這會兒他燒的更嚴重了,不隻是渾身發冷,眼前也出現一塊快黑團,迷迷糊糊的仿佛隨時能暈倒一樣。
他搖搖頭,強撐著問:“我是什麽情況,是不是著涼了?”
醫生沒有斷言,而是取出體溫計,看了眼飆升的溫度指數,眉頭緊鎖:“確實是發燒了,溫度還不低39度。”
39度!
席思涵巴掌大的小臉兒刷的一下慘白,她看著滿頭大汗的男人努力的強扯出一抹笑容,看他明明很虛弱卻仍在倔強的支撐著,心仿佛被什麽紮了一下,疼得她眼眶發酸。
她努力的吸口氣,忍住哭腔擔憂的問:“那知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發燒,是感冒了嗎?還是傷口的問題?”
主治醫生臉色挺凝重的,卻不敢給他們一個很明確的答複,隻說:“目前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先安排做幾個檢查吧,看看各項指標怎麽樣。”
說完看了眼葉景晨,這會兒他已經燒到神誌模糊,嘴唇慘白,醫生吸口氣,告訴護士:“先拿一支退熱的吧,控製一下體溫至少別讓他再更熱了。”
“好。”
護士忙進忙出,給他喝了一支退燒藥,然後幾名護士一起推著葉景晨去了檢查室,席思涵進不去,急得像熱鍋螞蟻一樣在診室外麵來回亂轉。
兩隻手緊緊的揪在一起,心仿佛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拜托!一定要讓葉景晨沒事兒啊!”
她很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懼,但也正是這樣的害怕才讓她明白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這個男人看的很重要了。
檢查的項目很多,除了要驗血醫生還給他安排了幾個片子,一個小護士推著葉景晨不停的奔波在各大檢查室之間。
大概三個小時之後也就是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所有的檢查終於都做完了,葉景晨重新被送回到房間。
這會他體溫確實是控製住了,但折騰了一晚上臉色也不太好看,席思涵跟著回來站在病房門口,揪著手指頭看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臉色白的嚇人,渾身無力,簡單的一個起身的動作,卻仿佛耗盡了他全身力氣一般,令他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