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倒是挺篤定,語氣聽起來也沒什麽異常。
葉景晨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稍微放下一些,可以想到席思涵一直不接電話,發微信也不回,他又忍不住擔心。
“對,我找她,讓她接個電話。”
他命令的語氣說慣了,即使刻意讓自己客氣一點,但這句話說出來卻還是天然的帶著上位者的祈使語氣。
那邊的大姐愣了一下,但也沒多想,很快就對他說:“行,那你等一下,今天我們這個訓練場地換了一下去,離我這邊稍微有點遠,我現在騎車過去找她。”
“等我見到她了再打給你吧。”
葉景晨點點頭,掛斷電話,雖然稍微有點放心了,可還是沒有放棄去找席思涵的行動。
無論那家夥是不是真的平安,他總要親眼看過才肯放心。
葉景晨腳踩油門兒飛速朝架效的方向駛去。
幾分鍾之後便接到大姐打回來的電話。
他本以為自己能聽到熟悉的聲音,可萬萬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大姐顫抖又緊張無措的哭訴。
“葉先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車子和教練都在這兒呢,但是席思涵這丫頭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你說這好端端的怎麽會這樣啊!我們這邊除了我們駕校的人,從來就沒有來過外人啊!”
“對不起啊,這都是我們的錯,我馬上就派人去找!”
“而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教練好像睡過去了,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先別著急,等教練清醒過來,我立刻問清楚。”
聽到這個大姐語無倫次的表述,葉景晨時覺得有股子無名暗火猛上腦門。
他感覺自己一定要爆炸了,不太好的脾氣更是遊走在爆發的邊緣。
他死死的攥著方向盤,這才沒讓自己怒吼出聲。
“具體的位置發給我!”
帶著幾分怒火的聲音傳到那邊,下的大姐渾身一抖,她趕忙點點頭,掛斷電話之後用微信共享了位置。
葉景晨看到對方發過來的位置,更是控製不住的想要怒罵。
位置幾乎已經到城郊了!
前幾年有些開發商想要開發這邊,他剛好也跟著別人實地考察過,雖然最近幾年都沒過來,你也知道這一塊兒被開發商遺棄的地方一定無比荒涼。
別說隻不過是過了短短一兩年而已,就算是再過去十年八年,這裏也不會有多大變化。
雖然他能理解駕校總是選擇將練車的場地選在空曠無人的地方,但突然教練車的地址選到這種偏僻且荒無人煙的地點,他真是忍不住想將負責人拽出來痛罵一頓。
這不是明擺著要給不法分子可乘之機嗎!
葉景晨強壓著怒火,將油門踩到最大,一路上不知闖了幾個紅燈,才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對方發來的位置。
現場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荒涼。
他一下車,那股子費勁按耐了許久的怒火再次騰用起來。
大姐在看到她的一刻便顫巍巍的跑過來:“葉總,我真的不知道會出這種事兒!但凡早知道也不會讓她這樣冒險的!”
“對不起!這都是我們考慮不周!明天安排人讓他們到這附近去找了!”
“一定會有結果的!”
葉景晨特別想對她發脾氣,幸虧還有僅存的理智在關鍵時刻拉了他一把。
他深吸一口氣:“不必了。”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這位大姐一愣:“為……為什麽?”
她非常不能理解這位十分關心席思涵的男人為何會在這種時候讓他們停下來。
葉景晨麵無表情:“沒用。”
其實還能失蹤絕不是迷路,更不可能是臨陣逃脫,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被人帶走了,而這個幕後指使除了常遇他想不出任何人。
大姐再次一愣。
還沒來得及再詢問為什麽葉景晨這麽說,不遠處又是來一批批越野車。
越野車速度驚人,在空曠的泥土路上揚起一圈兒塵土,很快在他們麵前停下。
眨眼功夫,一批穿著整齊的黑衣人從越野車上跳下來,他們畢恭畢敬地來到葉景晨麵前,微微垂頭:“葉總!”
粗略數了一下,這群人少說也有近百十來號人。
大姐驚訝的瞪大眼睛,對於葉景晨和席思涵的身份再一次有了全新的認知。
“把這個附近的地圖給我拿出來,沿著通往這邊的馬路查下去,同時,立刻通知關人員封城,從現在開始一直蒼蠅也別放出去!”
“還有重點去查倉庫和廢棄工廠。”
他覺得常遇綁架席思涵一定有著更深一層的目的,要不然就是想要威脅他,要不然就是想要製衡劉峰,當然,製衡劉鋒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
總之,無論是哪一天,他絕不會現在就解決要席思涵。
既然不會立刻動受,那一定會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來隱藏人質。
倉庫和廢棄工廠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是藏人的最佳地點,隻要他能在封城的同時迅速查遍市裏所有的倉庫和工廠,相信一定會找到席思涵。
“是!”
這一批看起來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同時點頭,繼而迅速跳上越野車飛速在大姐麵前消失。
但走的隻不過是其中一部分人,剩下一部分則跟在葉景晨身後。
不遠處那輛教練用車,副駕駛的車門大大咧咧的開著,葉景晨的目光有剛才那批黑衣人轉移到教練車上。
看到敞開的車門,他眉心微蹙。
大姐做生意這麽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她立刻解釋:“睡著的教練現在就在副駕駛上。”
睡著?
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兩個字,葉景晨多少覺得有些突兀。
他微微皺了皺眉毛,抬步朝副駕駛的方向走去,走到車門位置就看到那個差不多到了中年的男人正靜靜的躺在副駕駛上。
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看起來真的像睡著了一樣。
可以葉景晨卻知道這家夥肯定不是睡著了。
他側頭給身後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明白葉景晨的意思,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個裝著透明液體的玻璃瓶。
瓶口是噴霧裝置,他拿著瓶子在教練鼻子下輕輕一按。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