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尚恩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他笑的如此勉強。
她別撇嘴,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快少來這套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臉都快成個小苦瓜了,還說什麽沒事。”
“哎呀,你和我就不必那麽客氣了,到底有什麽不開心的說來聽聽唄!說出來也讓我跟著你樂嗬樂嗬啊!”
楚亦聽到這裏,忽然皺緊眉毛,挑眉用特別危險的眼神盯著元尚恩。
後者也許是被他盯得心虛了,也許是故意的,眨眨眼睛特別調皮的吐吐舌頭:“其實我是在和你開玩笑的,我跟你說,我在我們公司也是出了名的智囊團,你到底有什麽不開心的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幫你解決問題呢?”
楚亦當然知道她是故意開玩笑來逗自己開心。
於是心裏更加柔軟,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頂:“沒有什麽不開心的,隻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兒。”
他深吸一口氣,忽然捧著元尚恩臉特別認真的說:“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說一下,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兒你都要相信我是愛你的,我的心裏永遠隻有你。”
“至於,那些橫亙在我們中間的一些麻煩,請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不管那些麻煩看起來有多麽難以解決,我都會想辦法解決的。”
“我這一輩子隻會娶你一個人。”
元尚恩不明所以,懵懵懂懂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你現在和我說的這些算是告白嗎?”
“算,這是我在向你表明心跡,是我在向你示愛。”
楚亦兩隻手按著元尚恩的肩頭,目光無與倫比的炙熱。
“尚恩,一定要記住我今天和你說的話,無論接下來會有什麽變故,都請相信我,我會一直愛你的。”
元尚恩被他搞的暈頭轉向,心裏卻想吃了蜜糖一樣甜,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雖然沒明白楚亦為什麽突然說這番話,可還是在甜言蜜語之間暈頭轉向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無論以後怎麽樣我都會相信你的。”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又問:“可是……你確定你喜歡的人是我嗎?你確定在你內心深處最重要的那個人不是七年前你深深愛過的那個人嗎?”
“你們之間認識了那麽多年,她又是你的……”
話還沒說完,柔軟的唇瓣兒就被麵前的男人狠狠吻住。
楚亦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元尚恩證明在她內心深處的人究竟是誰。
元尚恩驚訝的瞪大眼睛,眨眨眼睛,白皙的臉蛋兒變多了兩團紅雲。
低沉而又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閉眼。”
她鬼使神差般跟著男人的隻是乖乖閉上眼睛。
這個綿長而又深情的吻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結束,楚亦捏捏元尚恩羞紅的臉頰:“我們家尚恩害羞起來還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元尚恩羞澀不已將頭垂得更低了,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鴕鳥一樣。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得趕緊休息了。”
楚亦一把將元尚恩打橫抱起,帶她到VIP病房帶的獨立衛生間裏洗漱。
洗漱完畢之後,又將女人抱回到床上抱著她一起睡覺。
沒多久元尚恩便睡著了。
楚亦心裏有事兒沒辦法像她一樣快速入睡,在她睡著之後被人空出一隻手捏著她的臉頰,無比寵溺的看著睡著的人。
夜色寂靜,看著在自己懷裏酣然入睡的女人,楚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可惜這種滿足沒能持續太久,就在他準備躺下來一起入睡,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
他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高醫生焦急的聲音:“楚先生!您快點兒來一趟吧!您送進醫院的那位顧小姐自殺了!”
什麽?
自殺?
楚亦腦子裏登時一震,他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手機屏幕,決定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迅速來到了手術室,換一張醫生的衣服,一路走進去就看到今天白天才剛剛和自己聊過天兒的女人此刻就像是破碎的娃娃一樣躺在手術床上,毫無半點生機。
他心頭一頓。
莫名的煩躁蔓延開來,走過去煮到醫生正在進行止血,他沒辦法插手隻能在旁邊看著他們的進度。
止血過程不知進行了多久,鮮血才不像剛進來那樣汩汩外流。
主刀醫生累得大汗淋漓,做完縫合才宣告手術結束。
整個過程楚亦都站在手術室裏靜靜的看著,等到將病人推出去之後,他才得到機會問主刀醫生:“怎麽樣?”
主刀醫生摘下口罩,長長地歎了口氣,又重重的搖頭:“不太好。”
楚亦自己就是最好的外科醫生,看剛剛那個出血量,其實情況究竟怎樣,他自己早已有數。
之所以會再問,隻不過是想要確定一下。
“楚少,病人現在體內的血小板含量依舊很低,她的凝血能力比正常人都要弱。”
“現在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唉……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麽回事兒,明明你已經在努力的幫她尋找骨髓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兒會讓她選擇自殺這種極端的方式呢?”
顧茉人長得漂亮,又特別會說話在醫院這段時間早已贏得了許多人的喜愛。
所以看到她自殺,每個人都無比惋惜加心疼。
楚亦垂著頭,沒做聲。
他比誰都清楚顧茉自殺是為什麽,他知道造成這一幕的罪人就是自己。
醫生並不知道楚亦在想什麽,感歎完之後就言歸正傳。
“現在她的情況就是嚴重缺血,尤其是大腦長期缺血,這種影響除楚少自己也清楚。”
這位醫生看著被推出去的病人,再次搖頭:“現在也不知道她究竟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也不知道醒過來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唉……總之所有的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楚少我覺得您得有個心理準備,很可能病人會再也醒不過來了。”
楚亦知道。
他更清楚即便事顧茉醒過來了,你很可能會因為大腦長期缺血對大腦造成嚴重損害。
後半輩子她或許會成為一個智商還不及小學生的病人,也可能會成為半癱。
他重重的歎口氣,突然不知道今天白天說的那番話究竟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