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劉鋒如此抓狂的,估計也就隻有常遇了吧。
她正琢磨著電話那頭的人便又問:“怎麽了?思涵,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兒啊?”
“也沒什麽,就是有點小事兒,想請你幫個忙。”
席思涵回過神來很快將元尚恩這邊的情況以及自己意圖都和劉鋒講清楚。
說完之後,她想了想又補充:“你如果忙的話就先忙正事,我這邊的事情讓葉景晨來做也行。”
雖然在她看來在找這些人這件事情上劉鋒這個長期混跡於灰色地帶的家夥應當比葉景晨更擅長,但席思涵也知道,倘若真的把這件事兒交給葉景晨。
他應該也能辦成。
“沒事,我這邊的事兒我算是看透了,沒一個三五個月還真辦不成!這家夥實在是鬼透了!”
劉鋒捏捏拳頭,隻要一想到最近這一個月以來自己每一次得到消息找過去都撲個空,就氣得牙根癢。
按理說現在這家夥隻是孤家寡人一個,怎麽就自己掉進了大批人馬還愣是抓不到人呢?
他搖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去,繼而又說:“你放心吧,這點兒小事兒就交給我了。”
“等我的好消息吧。”
席思涵聽她這樣說的時候,腦子裏控製不住地想起常遇來,聽著劉鋒的聲音,想到自己明明認識常遇卻故意瞞著不告訴他們,便有些內疚。
尤其劉鋒這家夥還特別仗義的一口答應幫忙調查元尚恩的事情。
這種恨不得要為他兩肋插刀的語氣真讓席思涵無地自容。
但奈何兩邊都是朋友,無論是出賣了哪一個他心裏都不會好受的,席思涵重重歎口氣,將手機揣進口袋,悶頭折回病房。
沒走兩步,額頭突然撞到一個十分堅硬的東西。
那東西硬邦邦,她額頭沒有半點緩衝地直接懟上去,一瞬間眼冒金星,疼得幾乎要落淚。
不過因為是自己撞到了別人,她來不及喊疼就趕緊道歉。
沒聽到陌生人或原諒或責怪的聲音,卻聽到了一聲淡淡的笑,她疑惑的抬頭看過去,漂亮的眸子撞進對方深邃的眼中。
那一雙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眼睛帶著幾分譏誚的笑意。
很明顯這男人是在嘲笑她。
看到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孔,席思涵沒好氣地鼓起腮幫子:“你幹嘛啊?大白天裝鬼嚇人啊?神出鬼沒的!”
劉鋒不是在找這家夥嗎?怎麽他反倒跑到醫院這人多眼雜的地方來了?
他就一點也不擔心被人舉報,或者直接暴露行蹤,被劉鋒逮回去?
她心裏的小嘀咕常遇聽不到,隻是在看到她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後,忍不住笑笑:“沒想到我們在哪兒都能遇到,這還真是天賜的緣分。”
“什麽天賜的緣分?”席思涵揉著額頭,語氣不善,“就算是上過小學,學過那麽幾個詞語,也不能亂用,知不知道?”
“我們之間可沒什麽緣分!”她巴不得與這個殺手保持足夠的距離。
畢竟他和劉鋒之間早晚會有一場惡戰,她並不希望到那個時候自己要麵臨在甲乙中做選擇的為難場麵。
所以,為了更好的杜絕以後的糾結和為難,她就要有先見之明的提前斬斷兩人之間的聯係。
“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們竟然能在不同的地方偶遇這麽多次就證明老天都不希望我們兩個隻做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常遇一點也不在乎席思涵的態度有多惡劣,他還心情不錯的笑笑。
眯著眼睛道:“照我看,我認為我們的關係可以更近一層。”
席思涵沒工夫想這家夥口中所說的更進一層是什麽意思,她撇撇嘴,不以為意的給他辦了個鬼臉。
此時的席思涵還不知道後麵一係列的變故看似十分突兀,實際上很早以前就埋下了些許的線索。
眼下的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就是眼下的一時疏忽卻直接造成了後麵她和葉景晨之間許許多多的誤會,甚至還讓他們被迫兩地分離。
“我沒時間在這兒和你逗悶子。”
席思涵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事兒值得常遇這樣高興,看他笑意不減,感慨這位殺手思路清奇的同時,也沒忘記自己還得回病房替一下江森的事情。
出來之前將先說過酒店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後麵也還有一些十分重要的工作需要交接,他沒辦法一直守在醫院。
席思涵也答應過人家說打個電話就立刻回去。
可現在已經在外麵浪費太多時間了,她必須得趕緊回去了。
於是她一手撥開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我得回去看看我朋友,再見!”
“喂!你這個女人!我們這麽多天沒見麵了,你就不想和我多聊幾句嗎?”
常遇在她轉身之時一把按住席思涵的肩膀,目光幽怨的看著她,仿佛她做了什麽欺騙對方感情的事情一般。
最要命的是也不知為何,當看到對方用那雙無比精致的桃花眼幽怨的看著自己時,席思涵居然還真有種負罪感!
好麽自己真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她無力的將這種莫名的感覺摁回去,然後看著對方,一字一句的解釋:“大哥,你有你的業務要忙,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啊!”
“現在我朋友生病住院了,我得馬上去照顧她!”
常遇就是不肯鬆手:“什麽朋友啊?男的?女的?”
言語間那股子霸道的意味有那麽短短的一瞬間,讓席思涵覺得這家夥是夜景晨上身了,不過這個問題如果葉景晨來問,那她無話可說。
但若是換成麵前這個家夥,她就控製不住的想笑。
事實上她也沒控製:“喂,你這家夥真的很奇怪哎,他是男的是女的和你有什麽關係?”
“我……”從來沒被人如此對待過的常遇臉色一青,“你這個女人不是好歹!我這是在關心你!”
席思涵蠻配合地朝他拱拱手:“那就多謝了?不過……”
常遇臉色稍霽,可還沒來得及表示滿意就聽那女人又道:“我可用不著。”
“你這個女人!”男人才剛緩和了一些的臉色登著一黑,他皺眉瞪著席思涵,一句中二又委屈的話脫口而出,“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