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待了足足有三十多分鍾楚亦掐著點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上樓,沒想到一進門居然就看到葉景晨嗜血的眼神。
“了……沒?”他仿佛一瞬間被封印在原地一樣,怔怔地,無力動彈。
葉景晨早在聲音的一瞬間就立刻幫席思涵蓋好被子,並且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站好,最後才用想殺人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從門外進來的人。
他很想看看是哪個倒黴催的,居然又過來破壞他們的好事。
沒成想,來的又是楚亦這個倒黴孩子。
他僵硬地轉了轉眼珠,好半天才從嗓子眼兒擠出一句:“那……那什麽,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要不這樣你們先忙!有什麽事兒!我等會兒再進來說!”
說完扭頭就跑。
五分鍾之後,再次被“請”進來的楚亦滿臉的絕望。
卻還是在看見席思涵的一顆打起精神:“最近感覺怎麽樣?傷口還疼嗎?恢複到哪個程度了?”
他十分專業的詢問了一些問題,之後得出結論:“這身體恢複的不錯,按照現在這趨勢繼續好好養著,應該再用不了兩個星期就能回家了,不過這段時間千萬不能過於勞累,尤其不能隨便上下樓跑動。”
他特意強調了一下這最後一句話,說完還以討賞的眼神看向站在一邊的葉景晨。
可惜,對方壓根就沒多看他一眼。
楚亦心涼。
“好的。”還是席思涵叫乖巧的點點頭,給了他一個合適的台階下。
“那行,那你就好好養傷,平時別總是發脾氣,情緒一定要穩定。”
楚亦心不在焉,總是擔心會大禍臨頭,所以並沒有心思多待。
很快就和席思涵告別。
看到他要走,席思涵特別有禮貌的催促葉景晨送人。
“快點送他一下啊。”
自家媳婦的話是不可能不聽的,雖然葉景晨特別討厭麵前這個,自家媳婦曾經對他笑過的男人,但還是聽話地跟著出去。
到外麵,楚亦徹底顧不上什麽裏子麵子之類的了,直接說好話求饒:“兄弟,剛剛確實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沒有提醒你就進去!破壞了你們二人的好事兒!但你也看在我剛替你說好話的份上,把這事兒一筆勾銷,成嗎?”
葉景晨特別緩慢道:“一碼歸一碼。”
“這!這怎麽能一碼歸一碼呢?”楚亦暴跳如雷,“我今天來醫院是幫你給她檢查身體的吧?剛剛也確實幫你說好話來著吧?”
“檢查身體的錢就不說了我不可能會要,幫你說話,這份情你現在不得還我?你不是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的?”
楚亦拚命爭取。
“但你不是別人。”葉景晨理直氣壯。
楚亦一噎,好半天才硬生生的咽下這口氣又說:“行!既然你也說我不是別人!我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好哥們,就剛才那點兒小事兒,你總不至於和我計較吧?”
葉景晨又說:“親兄弟明算賬。”
楚亦當場石化。
看著葉景晨雲淡風輕的繼續往樓梯口走,他黑著臉再次追過去。
“不是!葉景晨!現在這什麽話都讓你說了我去哪兒說理啊?”
“你怎麽說怎麽有道理是吧?”
“那就算我白給你幫這麽多忙了?”
“葉景晨!你說話啊!”
“閉嘴!”
電梯叮兒的一聲響了,葉景晨我不克氣的給男人一腳一下將他踹進電梯,接著又趕在電梯門關閉之前找他揮手道別。
這讓楚亦一路上都在嘀咕:“損友!這絕對是妥妥的損友!”
葉景晨並不知道他會在背後說什麽,也一點都不好奇。
他回到病房,繼續陪自己女人。
而與此同時一門心思想要報複小徐少和高小姐的席思雨做出了平生最愚蠢的一個決定,那就是當街謀殺高小姐。
彼時,在外麵玩兒了一整天的高小姐開車回家。
剛好路過一家便利店,她想進去買一點零食,便停車下來。
而都在此時一直偷偷跟著她的席思雨找到了機會,握著把為了花掉廣告牌專門買的水果刀,惡狠狠地衝過去。
“哐當”一聲。
下一秒她的刀子甚至都沒來得及觸碰到高小姐身上的一塊兒布料就被高小姐一個出手,打掉。
伴隨著一聲響動,席思雨也被人以反擒拿的格鬥方式死死按住。
“你誰啊?”高小姐一開口,說話方式一如既往的囂張。
“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席思雨披散著一頭蓬亂的黑發,是被按住也還是拚命的掙紮,同時用沙啞的聲音嘶吼著。
“你是賤人!你是凶手!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神經病!”高小姐可不會像席思涵一樣因為不願意理她這種人而她不屑一顧讓他哪兒遠滾到哪兒去。
對於這種想要殺掉自己的人,她隻有一個處理方式,那就是把她打到連親爹親媽都不認識。
說著,她就動手,惡狠狠地朝女人的肚子上踹兩腳:“沒有事兒沒事兒就來招惹我!老娘是你惹不起的明白嗎?”
“你該死!你該死!你混蛋!”席思雨大喊,“就算是死我也要帶你一起!”
“帶我一起?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高小姐冷冷一笑,用一隻腳的腳尖兒將那把水果刀勾過來,接著用席思雨女人都沒有看清楚的動作將刀子握在自己手裏。
就在她準備快到斬亂麻時,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格外熟悉的男人聲音。
“等等!”走過來的是小徐少,他攔住高小姐。
“怎麽了?你認識?”
聽到聲音的席思雨猛的抬起頭來,果然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不願意失去的男人。
她微微顫抖著看到他的一刻,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以為這個男人會攔住高小姐,最起碼就說明他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她在期待!期待著男人能帶她回家!
卻沒有想到,接下來他竟然聽到那個男人冷漠地回:“不認識。”
不認識?
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卻仿佛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認識就讓她難過的淚如雨下。
麵前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那為什麽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