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了眼腕間的手表,已經十幾分鍾過去了,劉鋒終於坐不住了,揮手示意管家:“找人去問問,席思涵怎麽還沒出來。”
擁擠的大廳依舊是水泄不通,管家很艱難地擠入人群,又找到前來疏通擁擠人群的工作人員:“你好,我們老板娘剛剛進了衛生間,但是她已經進去了很久還沒有出來,因為我們老板娘她這個身體情況特殊,現在是孕婦並且體質還虛,所以我們擔心她……”
聽說對方情況這麽特殊,酒店的工作人員都沒有等他們更明確地說需要怎麽幫助,就立刻十分懂地說:“您放心,我們馬上給您安排。”
工作人員這邊安撫好管家焦急的情緒,那邊就舉著對講機開始呼叫:“麗麗?麗麗在嗎?收到到大廳一樓,收到請到大廳一樓。”
不得不說這個被諸多醫學泰鬥,太小明星選中的酒店確實是有他自己的獨到之處,服務態度好就不提了,關鍵是反應速度還很快,剛喊了沒幾句,立刻有人從樓上下來,管家定睛一看,下來的可不就是一個穿著白配藍工作服,一頭利落短發的女員工嘛。
“經理!”女員工畢恭畢敬。
“去幫這位先生看看,衛生間裏有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好的。”女員工做了個請的姿勢,“先生,請您這邊來一下,我現在就幫您進去看。”
管家點頭,緊隨而上,不遠處劉鋒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兩人,此刻他們都還不知道,幾分鍾之後,他們將會看到怎樣讓他們大吃一驚的一幕。
當然這是幾分鍾之後的事情,現在已經逃出生天的女人可管不到。
重獲自由的感覺讓即使是知道自己很快就會邁入下一個火坑的女人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笑容。
席思涵沒想到她這次的出逃計劃居然會這麽順利,再一次捋了捋垂在肩頭的,並不那麽柔順的波浪卷長發,她甚至還心情不錯地想,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或許她可以嚐試著做個波浪卷。
抬眼看了一圈,京城這個地方她以前並沒有來過幾次,為數不多並且有記憶的幾次也都是小時候陪母親一起來這邊找人,那會兒畢竟年紀小什麽也不記得,再說了 即使還記得這麽多年過去了 城市規劃也早不一樣了。
所以眼前的環境在這個女人看來是十分陌生的,但好在從衛生間出來前她看了一眼地圖。
也知道她要找的地方大致在哪個方向。
距離與那些人約定的見麵地點還有不到幾十米,席思涵拾步走過去,這一次腦子裏全都是席瀚奕和葉景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現在在幹什麽?
她兒子她不擔心,最重要的是葉景辰,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收到自己的短信之後有沒有暴跳如雷。
一邊想,一邊往前。
京城多胡同和四合院,沒走兩步,她就路過一個狹長的胡同路口,前腳剛剛路過路過,後麵突然有人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胳膊。
心裏咯噔一下。
席思涵瞬間停下來,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故搞得她早就麻木了,所以很快她就冷靜下來,也不反抗就跟著人那個人往胡同裏退。
胡同裏很安靜,兩側的牆壁年代久遠,還時不時有碎磚屑脫落。
實在是受環境影響,難以抑製得有些緊張時,她就在心裏告訴自己:“冷靜點,那幾個老頭子還等著你過去給他們生個傀儡呢,隻要你可以在短時間之內保住性命,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救你。”
胡同裏挺安靜,隻是不知道哪裏的喇叭不合時宜地扯著嘶啞的嗓子,用帶著京腔的普通話說:“據知情人透露,盛世集團如今正處於內憂外患交加的地步,如今葉老爺子不得已重出江湖,卻也是難以扭轉局勢。”
“尤其是在前幾天,那一場集團股東集體在網上發布不良言論,被輿論頂上風口浪尖的情況下,幾個股東不好受,相比很快就會有新一波的行動。”
廣播聲持續不斷,席思涵卻已經沒了再停下去的興趣,秀氣的眉毛緊蹙,在身後之人鬆手的一刻,忍不住道:“真不知道是哪個高人搞了這麽一出!”
她就說嘛!
不過才剛剛失敗了一次怎麽就會讓他們瞬間改變主意,放棄殺她,改為要讓她給他們生傀儡!
原來真正的導火索是在這裏!
肯定是因為他們刺殺失敗,再加上輿論場上被頂上風口浪尖兒,所有人都在質疑他們的用心,為了別把自己的口碑不會崩掉,他們隻好曲線救國。
不解釋,而是在葉景辰的遺腹子方麵下手,想要靠順利帶回葉景辰生前最愛的女人以及他的遺腹子這件事向全世界表明他們的良苦用心。
所以說,四舍五入入基本上也就約等於,是幹這件事兒的人叫她推進了 火坑。
身後的人看她在聽到這條廣播之後好像有些激動,頓時神情微變,深邃的眼睛裏似乎一瞬間有閃閃星光。
他動動嘴唇,剛要說話。
“這幹的是人事嗎?最好永遠都別讓我知道這是誰幹的,否則的話!”
席思涵捏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臉色更是毫不遮掩地黑了下去。
原本挺激動的男人瞬間僵住,眼裏的星光也在一瞬間熄滅,他頓了好久,久到席思涵幾乎都以為自己根本沒有被人綁架,剛剛的那件事兒隻不過是她幻覺。
她剛要動動,身手的男人卻再次動手,一手按在她的後腰上,另一隻手則落在她的後脖頸處 。
現在她能說話了,就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感受到男人不太安分的手掌,席思涵強壓著怒意,問:“你是誰?想幹什麽!”
“要錢?”
沒有人說話 。
“要命?”
依舊沒人回答,席思涵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心髒砰砰砰的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
不為錢,也不為了要她的命,那是想幹什麽?
她不敢繼續猜測,狠狠地咽口唾沫,正準備對身後這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突然落在自後脖頸處的手掌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