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他一眼,順手拽過放在床頭櫃上的備用床單,一把甩過去遮住男人死不瞑目的屍體。
想要對他的女人下手?他就該死!
更何況,眼下這樣的情況,除了席思涵,他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處理了這個闖入者,他這才有功夫去看被自己藏在懷裏,那個思念了很久的女人。
久別重逢,葉景晨居然還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他緩慢地拉開大衣,手指都因為緊張而微微地顫抖著。
懷裏的女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抬頭的時候像他一樣緊張。
在看到彼此那張臉的時候,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兩人都停下了動作,就呆呆地對視著。
看著女人很明顯已經瘦了一圈的小臉,以及淩亂的頭發,沾著淚痕的眼眶,葉景晨鼻頭一酸,他顫抖地手指,微微抬起來,想要去觸碰席思涵的臉頰。
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會讓女人瞬間激動起來。
“你走開!你別碰我!”
還以為她是在責怪自己一下子消失了這麽久,葉景晨忙說:“對不起,思涵,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擔心,不該這麽長時間都不來看你的。”
誰知道她居然還是一副抗拒的樣子,就連那雙深邃的大眼睛裏藏著的情緒都帶了幾分陌生和遲疑。
那樣的眼神,這樣激烈的反應。
葉景晨突然想到什麽,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擰眉:“思涵,你難道不認識我了?”
他緊張的等著席思涵的回答,下意識吞口唾沫,額頭已經有細密的汗珠沁出來。
頭一次!這還是他頭一次連問個問題都這麽緊張,也是頭一次這樣害怕聽到席思涵的回答。
怕什麽,來什麽。
即是葉景晨一遍一遍的在心裏,祈禱,後麵也還是看到席思涵點了點頭,眨著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問:“你是誰啊?”
也就是因為覺得麵前這個人有些熟悉,並且還能給她帶來葉景晨才能給她的安心的感覺,她才願意和他講話的。
“我是葉景晨啊!是曾經說要帶你回家的葉景晨!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爸爸!”葉景晨心髒猛的一疼。
他實在沒有辦法接受,他們好不容易相見席思涵卻忘了他的事實。
也沒辦法題解,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這段時間也並沒有聽說她受了什麽重傷啊,也沒有聽說她有磕到,碰到啊!怎麽會……失憶的?
葉景晨並沒有多想,他隻是以為席思涵是失憶。
“葉景晨?肚子裏孩子的爸爸?”席思涵捂著肚子,垂頭思索。
她還記得葉景晨,但是麵前這個男人真的是葉景晨嗎?
她歪著頭,像個正在思考問題的幼稚小朋友。
“是,是葉景晨,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爸爸。”葉景晨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就半蹲在她麵前,點頭。
“你真的是葉景晨?”對於一直都認為葉景晨並沒有死的席思涵而言,接受他再次出現並不難,但問題是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葉景晨了。
因為此刻麵對著在自己麵前信誓旦旦的說他就是葉景晨的男人,她真的有些無法判斷,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
“我是,我是啊!”樓下那些蝦兵蟹將以劉峰的能力應該很快就能解決,時間有限,他必須得盡快讓席思涵想起他來,畢竟他可不想將兩人難得的見麵機會全部都用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你是我公司的員工,我們一起出國工作,一起如果櫻花小鎮,我馬上就要娶你了……這些你都還記得嗎?”他我要靠回憶來證明自己就是席思涵等的人,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原來兩個人之間的單獨回憶竟然少的可憐。
席思涵遲疑地點頭,卻並沒有如葉景晨所願,因此就確定葉景晨的身份而是拽過他的手腕,挽起他的袖子尋找。
並沒有在他的手腕上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席思涵才剛剛平複下來的情緒又再次激動起來,眼眶也因為著急而微微泛紅
“你在找什麽?”葉景晨想要幫她,就急著問。
“紅繩?留給你的紅繩呢?你沒有紅繩!憑什麽說你是葉景晨!”席思涵戒備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她現在已經儼然將那根紅繩當做了證明葉景晨身份的唯一條件。
可是那天她在山上分明也看到了紅繩根本就不在葉景晨身上。
“這個……”葉景晨也有些無措,他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在席思涵麵前居然淪落到要依靠紅繩來證明身份。
關鍵是,好巧不巧的,那根紅繩早就在上次的飛機事故中,意外遺落了,而現在情況緊急,他又沒有辦法去變出一根新的來。
不過,他也隻是短暫地猶豫了一下,很快就解釋:“你聽我說,我知道紅繩來曆,也知道你送給我紅繩是希望能彼災消禍,不過紅繩我現在沒有帶在身上,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就是葉景晨,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至於那個紅繩的去處,思涵,說起這件事,我還得謝謝你。”看著依然十分糾結的席思涵,葉景突然鄭重其事地說。
他回想起那天飛機失事之前的情。
原本坐著飛機,滿懷期待地以為很快就要見到席思涵了,沒想到途中竟然因為一個疑點懷疑起駕駛員來,他試探著過去看,居然真的發現駕駛員就是居心不良的人假冒的。
就在他打算逼問對方到底是誰時,那人承認了他們的計劃。
確實,他們就是故意引出葉景晨,想要借此機會除掉他,承認計劃的一刻,他也順手從口袋裏摸出事先準備好的粉末。
也幸虧是葉景晨當時多留了一個心眼,當對方將粉末撒出來的一刻,他迅速屏住呼吸,雖然也還是無法避免地倒地,但到底沒有像他們設計的一樣,一直昏昏沉沉地到飛機墜毀才醒過來。
他很快醒過來,一把按住那個拿好降落傘,隨時準備跳傘逃生的人的肩膀。
“想跑?”
真以為他葉景晨是這麽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