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和葉家在s市的地位非同小可,葉景晨就是個響當當的話題人物,他的婚禮自然有不少人關注。
詢問婚禮時間的,道賀的,還有葉家楊家催著他幫忙選擇酒店、商量婚禮事宜的,七七八八加在一起,算起來這幾天他接了最起碼得有不下百數的電話。
這會宋淼攥著電話,卻像是拿了個燙手的山芋一樣,膽戰心驚地看了看葉景晨。
還沒開口,就聽到葉景晨冷聲道:“沒時間!掛斷!”
宋淼被吼得小心肝發顫,立刻掛斷電話,哪知道沒過幾分鍾,電話又響了。
突兀的鈴聲在宋淼聽來就像是奪命凶鈴一樣,驚得他立刻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接的時候,迎頭就撞上了葉景晨冰冷不耐的眼神。
打個哆嗦,慌忙掛斷。
沒想到對方倒是執著,剛掛斷就又打過來。
宋淼連續掛了三次,當鈴聲第四次響起時,終於納悶了。
“老板,要不還是接了吧,萬一真的有事呢。”葉家的人都知道葉景晨的脾氣,以往打電話的時候,基本上也就是一次,充其量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很少會想這次這樣,持續不斷地打四個,宋淼擔心會耽誤正事。
葉景晨剛好也考慮到這一層了,所以也沒有攔他。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了焦急的女人聲音。
“你好,請問你是葉景晨,葉總嗎?”
有些拘謹,帶著幾分哭腔,不知道怎麽回事,嗓音還十分沙啞,饒是如此,葉景晨也還是一下就聽出這是肖薇的聲音。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大步流星地跨過去,一把接過電話:“是我,小姨你說。”
這聲小姨叫得格外自然,搞得宋淼腳下一個踉蹌。
“小葉啊!思涵和瀚奕失蹤了!已經整整三天了!我報了警,各種辦法都用了,就是找不到人!你快想想辦法吧!”
肖薇說著說著就崩潰得大哭起來。
她真的沒有一點點辦法了,才會想到要給葉景晨打電話求助。
“我知道可能不該來打擾你,可是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還能找誰了!”
聽到肖薇的話葉景晨一顆心瞬間如墜冰窖。
果然!他最擔心的一件事果然發生了。
葉景晨努力讓自己保持淡定,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話卻將他此時的真是心情暴露無遺。
“小姨,你先別著急,和我說一下你們那邊的情況,還有她們倆失蹤之前的所有事情,越詳細越好。”
聽肖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之後,葉景晨隱約覺得這件事可能不對,這不太像是楊譯萱能幹得出來的事。
悄無聲息,幹淨利落,連警方出動都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可是楊譯萱畢竟已經承認了,哪怕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得先配合她,暫時穩住她那邊。
當然,與此同時他也立刻安排人繼續調查,可是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一連過去了兩天,也沒有任何結果。
時間的流逝對於被迫與世隔絕的席思涵來說,變得格外漫長,寂靜的房間內,一聲突兀的“咕嚕咕嚕”聲讓席思和席瀚奕一大一小兩個麵麵相覷,尷尬不已。
“額……這個……”席思涵摸摸肚子,還沒想好該怎麽緩解尷尬,卻聽席瀚奕沉著冷靜地開口:“麻麻,已經兩天了,咱們恐怕得盡快想辦法出去了。”
這幾天他們在這裏,雖然每天也有人按時送飯,但到底比不上在外麵,每天那有限的食物也隻是勉強能填飽他們的肚子。
而且,雖然他們不清楚外麵的情況,但整整兩天每天回去了,他們也知道外麵的肖薇一定都急死了。
絕對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聽到兒子的話,席思涵點點頭表示讚同,確實應該想辦法出去了,隻是該怎麽樣才能順利地逃出這銅牆鐵壁的房子呢?
席思涵在心裏思索著這個問題,與此同時,席瀚奕小腦袋瓜也在快速思考著。
十幾分鍾之後,寂靜得房間裏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小孩子的哭喊聲。
“啊!好疼啊!救命啊!”
“麻麻,你怎麽了?你醒醒啊!媽媽,你沒事吧!”
“有沒有人啊!快來救命啊!我麻麻她不行了!”
席瀚奕蹲坐在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死命地捂著肚子,痛苦得來回打滾的女人身邊,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很快他賣力的哭喊以及席思涵痛苦的叫喊聲驚動了門外看守的人,裏頭的人是上麵千叮嚀萬囑咐,讓務必看好,不能出現任何問題的重要人物,聽著裏麵的動靜,男人實在無法保持淡定。
他推開鐵門上方的小窗戶,開窗的動靜瞬間驚動了蹲在門口嗚咽的小孩子。
“快點救救我麻麻!叔叔,拜托你快點幫幫忙吧!快點救救我麻麻吧!”
男人掃了一眼,看到女人臉色臘白,捂住腹痛蜷縮在地上,一時也有些慌張。
上麵可是再三叮囑的,要是這個女人在自己手上出事,那就麻煩了。
不耐煩地皺皺眉,雖然他覺得這一大一小很麻煩,但考慮到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讓她出問題,以及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不會有什麽威脅,最終還是開門進去。
“嗚嗚嗚!叔叔!你快點救救我麻麻吧!”看到有人來了,席瀚奕頓時哭的更帶勁了。
男人被他一刻不停的哭聲搞得愈發煩躁:“閉嘴!哭哭哭!麻煩死了!再哭就把你媽媽扔到小黑屋裏,讓你永遠也看不到她!”
席瀚奕一聽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麽樣,瞬間捂住嘴,不敢再發出聲音,肩膀也控製不住地抖動著。
男人看在眼裏,隻當孩子小一下就被唬住了,也並沒有多想,況且他也並不想和一個小孩子計較,隻想趕緊完成任務,趕緊換班。
他走到席思涵身邊,蹲下去,查看席思涵的情況,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在他的背後,原本還哭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的男孩不知什麽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根凳子腿,目光如炬地凝視著他。
“你到底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後麵的話甚至沒來得及說出口,後腦勺就“當”得一聲被人砸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