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走,聽我解釋好不好?”
她將臉頰貼到男人的後背上,任憑淚珠滴答滴答打是他白色的襯衣。
兩人靠的很近,沒有一點距離,可席思涵卻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遙遠過,遙遠到仿佛他一鬆手,這男人就會徹底地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我對沈年真的沒有任何想法,我給他打電話真的也隻是問問他恢複的怎麽樣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席思涵哭成了淚人,眼淚和鼻涕交織在一起,聲音抽抽搭搭的,讓人忍不住擔心,再這樣哭下去,她真可能會背過氣去了。
“葉景晨,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讓你離開我!”
驕傲,高冷什麽的通通都不要了,她現在隻想能留住麵前的男人。
哪怕是讓他願意停下來聽一聽自己的解釋也好。
事實上,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她已經很久不曾這樣放下所有的驕傲,去苦苦央求,隻為讓一個人繼續留在她身邊。
五年即便是蘇一塵狠心和自己分手,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去央求。
而,之前五年,在國外孤身一人打拚的生活,更是早已把她鍛造的刀槍不入了,她在所有人麵前都能豎起盔甲來,說我根本就不在乎。
可如今,她破功了。
那些被自己隱藏起來的性格,因為葉景晨突然的冷漠全都暴露出來。
“葉景晨,你對我而言很重要,真的,真的很重要……所以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席思涵垂著眼睫,不斷的重複著這幾句話,直到嗓音都變得沙啞了。
葉景晨像是一座雕像一般,佇立在原地,不說話也毫無反應。
他臉上的表情平淡似水,隻有眉毛是不是緊緊擰著,朝日的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如果此刻,宋淼在,一定會為此驚訝,因為,要知道,他們家老板可是十分擅長表情管理的。
像今天這樣幾乎要破功的場景並不常見。
而且,按照他對他們家老板的了解,他知道,一般他露出這種表情,就意味著心疼了。
當然了,這樣的表情也不常見。
席思涵還在反複說著,葉景晨終於深吸一口氣,微微扭了扭頭:“我不走,你趕緊起來……”
“我不要,我起來了,你就走了。”席思涵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好不委屈。
葉景晨被她死死地抱著,動也動不得,又扭頭看到他因為哭的脫力,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嗚咽著,心裏便悶悶得有些煩躁。
夜裏路重風涼,他們家鋪的又不是木地板,這樣的大理石磚最涼了,她一直坐在地上,難免著涼。
“快點起來!”葉景晨沒忍住,擰眉催促。
哪知道這一句又把席思涵嚇到了,她肩膀抖了抖哭的更凶了。
“不鬆手!如果我真的鬆手了,誰知道你要去哪個賓館裏去了?誰知道你會投入到誰的懷抱裏去了?”
席思涵傷心過度,也不管什麽理智不理智了,閉著眼睛就是一通喊。
葉景晨擰緊眉毛,簡直哭笑不得。
又嚐試著動不動,哪知道那女人抱的更緊了,搞得他愈發無奈。
做了好幾次深呼吸之後,吐出一口濁氣,終究還是妥協了。
“我不會去找別的女人,你快點起來,地上太涼了。”
葉景晨用了用力,總算是掙脫了她。
誰知席思涵卻像是個賴皮的孩子,被他甩開之後,竟然不管不顧地又哭了起來。
“別哭了!”
葉景晨被她搞得心亂,捏捏眉心,低吼。
結果,不出意料,換來的是席思涵更大聲的哭喊。
就這樣來回掙紮了好幾個回合,葉景晨終於還是敗下陣來。
“別再哭了,時候真的不早了,你得回去睡覺了,不然明天回去以後,讓瀚奕看到你眼圈紅腫的,他不是又要擔心?”
一看到席思涵哭成了這幅狼狽的模樣,葉景晨真的是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什麽之前打定主意要放席思涵自由,這些統統拋之腦後,垂頭,直接一把抱起席思涵,大布朝著臥室走過去。
一把將女人扔到柔軟的大床上。
席思涵整個人狠狠地摔在床上,又一咕嚕翻身起來,畏懼又緊張地看著他,咬咬牙又拚命地蹭過去,一把抱住葉景晨的胳膊。
“別走。”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葉景晨,貝齒微微咬著薄唇,仿佛想要咬破一般。
“鬆口,你在幹嘛?”
葉景晨看得心裏悶悶地,用力掰開她的下巴,卻聽到席思涵委屈巴巴又說:“別走。”
“我不走。”葉景晨長舒一口氣,索性在席思涵床邊坐下,伸手揉揉她的頭,“快睡吧,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在葉景晨不斷地安撫下,席思涵總算是逐漸平靜下來,隻是還是死死地抱著葉景晨的胳膊,不肯鬆手。
夜色漸深,葉景晨看著即使是睡著了,也還是不是發出幾聲不安的喊聲的女人,心裏有些難受。
替席思涵掖掖被角,又抬起手,動作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後,等她徹底平靜之後,葉景晨才鬆口氣。
不過他還是沒有離開。
而是,繼續坐在床邊看著她。
另外一邊,嶽思米開車,一路來到一家私人工作室,停好車,蹭蹭上樓。
“思米,你要找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啊?”一進門,迎麵就遇上一個剪著寸頭,穿著一身衛衣運動褲的男人。
他痞痞的,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匪氣。
“一個遊戲好友,別問那麽多,你到底查出什麽沒?”
嶽思米掃他一眼,和他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
“思米,你別著急啊,唐遲飛他知道你要找人,立刻就放下手頭的事過來了。”
又一個端著高腳杯的姑娘,扭著纖腰走過來。
先前那個痞痞的男人聞言立刻點點頭:“還是小夢看得清楚!”
“呼!好!我謝謝你們!”嶽思米知道她這幾個死黨的脾氣,懂得他們現在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開玩笑,遂也平心靜氣,給了他們麵子。
“唉!這樣說話可就生分了,思米,你……”
“行了,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