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2833章 拳出無功
胡憂在灕江鎮呆了快一個月了,呆的時間越長,對灕江鎮的了解越深,失望也就越大。初到灕江鎮之時,胡憂見到來自三個不同文明的人在這裡和平共處,他還以為是灕江鎮的管理者找到了成讓三界之人同氣連枝的辦法,如果把這個方法擴大到整個世界範圍內,相信再用不了多久,全世界就將迎來全新的和平。
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呢?
雖然還沒有完全查明,但胡憂幾乎可以肯定灕江鎮的和平並不是各文明人群的和平,而是一種見不得光的陰謀。參與這場陰謀的人有掌握著更先進文明的超現代人,有一定身份的現代人,他們因利而合作,以出賣更多人的利益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是的,灕江鎮的常住人員之所以能和平相處,是因為他們都被值入了神經控制晶元,從某種程度上來,他們已經不是自由的個體,而是他人的奴隸。在沒有得到主人許可的情況下,奴隸自然是不會打架的。
「你的家人也是受害者,難道你還要幫他們做事嗎?」胡憂在灕江鎮沒有支援,他必須要給自己拉到一個可靠的住力,鄭開遠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難道我還有得選嗎?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鄭開遠此時真是全身上下都不爽,可那又有什麼辦法,他所有的親人都在人家的控制之中,人家想讓他們活,他們還能多活一會,人家要拿走他們的命,他們是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的。
胡憂肯定道:「換了是我,我肯定不會讓我的親人一直受他人控制。跟我合作吧,在我的身後,是第九軍團,只要我們拿到足夠多的情況,張憶初將軍就能對灕江鎮發起正義的進攻,到時候,不只是你的家人,整個灕江鎮的人都可以獲得自由。反之,你想想吧,他們那些人,下那麼大的本錢暗中控制這麼多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難道只是為了不讓他們打架?」
到目前為止,胡憂確實還沒有查到那些人下這麼大的本,最終想要達成什麼目的,但從每七天一次以買糧為名的洗腦可以猜想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現在反抗也許還有機會,等到那些人開始行動,想要阻止怕就難上加難了。
「我……能不能讓我考慮考慮。」鄭開遠已經開始動搖,不是胡憂的口才打動他,而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讓他不得不正視。
「我是無所謂,就怕你的家人等不了。」
「你不要逼我。」鄭開遠已經開始崩潰了。人人都說他這幾年幹了幾件大事,不但大大的出名,更重要的是弄到大筆的錢,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在人家控制下做的,無論得到什麼樣的利,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直到現在,他的親人都還在人家手心裡捏著。你看他平時喝茶養鳥,一副休閑享樂的樣子,那心裡的苦,都沒地方說去。
有些人,生來就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有些人,不被人逼著永遠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為了更多人的利益,胡憂這次只能是對不起鄭開遠了。事實上,被逼著跟胡憂合作對鄭開遠來說並不完全是壞事,不然胡憂再怎麼逼他,他也不可能和胡憂上同一條船的。
有鄭開遠的加入,胡憂收集情報的效率就大大增加了。才不過短短十天的時間,胡憂不但是摸清了鄭府內的人員配備及任務,更連鎮府那邊也不再是兩眼摸黑。
「可以收集到的資料都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可以傳給張憶初了吧。」
灕江鎮這幾天的風向有些不太對,鄭開遠判斷可能會有大動作,事關人家的安全,他自然不敢大意。在鄭開遠看來,最好的過程就是胡憂把情報交上去,張憶初派大軍而來,一舉拿下灕江鎮,弄死那些該死的,拯救那些身不由自的,大家皆大歡喜。
「我們還差一個關鍵的人物。」胡憂心裡很清楚,僅目前手上掌握的東西還不足以為張憶初出兵灕江鎮,要想讓張憶初那麼做,還得用一味猛葯。
「人物?」鄭開遠疑惑著,突然眼前一亮,道:「我明白了。」
這次鄭開遠確實是明白鬍憂話里的意思,經過這幾天的有心留意,鄭開遠也收到一些關於劉振林的線索,他是知道張憶初和劉振林之間恩怨的,自然也就明白了胡憂口中的關鍵人物指的正是劉振林。
「可是我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劉振林準確的藏身之處,要怎麼去找他出來呢?」
胡憂搖頭道:「如果劉振林在灕江鎮,他只會在一個地方,而只要劉振林活著,他就只可能是在灕江鎮,換而言之,活著的劉振林一定在鎮府之中!」
「你不會是想去鎮府抓劉振林吧。」
胡憂笑道:「到不用抓,抓他是張憶初的事,我們只要拍些劉振林的視頻給張憶初就可以了。時間差不多,我們出發吧。」
在胡憂說要去鎮府之前,鄭開遠可不知道胡憂的計劃,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的準備。鄭開遠給的假晶元為胡憂免去了不少的麻煩,至少他不會再被鎮府的衛護隊輕易發現了。
摸入防衛森嚴之地是胡憂的拿手好戲,多年來,他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這次雖然帶著鄭開遠多有不便,卻也算是順風順水。
「應該是這附近了。」
這是胡憂第一次摸入鎮府中心。幾年前,這裡不過是很普通的地方,誰愛來誰來,跟本沒人理會,誰會想到才沒幾年的功夫,這裡就變成禁地,一般人跟本沒有機會來。
「劉振林喜歡東邊帶院的小樓。」鄭開遠曾經是劉振林的部下,對劉振林的喜好他是有一定了解的。
在東邊又帶院的眼前就只有一棟樓,而這棟樓的第二層開著燈,顯然是有人住的。
「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鄭開遠知道胡憂接下來要幹什麼,他的功夫不如胡憂,同樣的動作,胡憂做來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則容易被人發現。
有能力的多勞,沒能力的哪涼快哪呆著好了。
二樓,對胡憂來說都算不得是高度,一個躍身,胡憂就到了二樓窗外,在他的身上罩著布屏蔽布,屏蔽掉所有的電子信號,除了誰用眼睛看到他那沒得說,說儀器是看不到他所在的地方有人的。
二樓開著燈,卻似乎沒人在。書桌、椅子什麼的,都收拾得很乾凈,胡憂卻並不著急,他像壁虎一樣的趴在窗台上,等待著屬於他的目標。
先出現在胡憂視線內的是一個女人,在胡憂還沒來得急失望,一個男人出現在書桌前,是劉振林,沒錯,是他。
「是他!」張憶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全家上下百餘口的死與此人拖不開關係,這些年來,張憶初做夢都想要找到劉振林,他終於還是出現了。
「將軍,按胡憂先生的意思,是想我們出兵灕江鎮,您看……」龍副官腦子還算清醒,知道哪裡是輕,哪裡是重。
「這個……」張憶初猶豫道:「胡憂的分析有理有據,以我第九軍的兵力,要拿下灕江鎮也還是能做到的,但戰損很難計算呀。」
灕江鎮表現的武裝力量就只有護衛隊,甚至連個像樣的軍服都沒有,但不要忘記了那些被科技洗腦過的鎮民,沒說是給他們搶,就算是有把刀,甚至是空著手,那些鎮民都敢上來拚命。這是張憶初想起來都腦子疼的麻煩。
「胡憂先生在報告里說:如果讓他全權指揮,戰損應該可以控制在一成。」
一成就是十個里死一個,差不多能算是高比例的戰損,不過面對灕江鎮那種類型的敵人,已經算是相當好的了。張憶初剛才大致算,如果是他指揮,可能要戰損三成
「也許吧。」張憶初對這個提意不是很熱情,龍副官也沒再往下送話,其實在提出來之前,他就已經知道讓胡憂指揮九軍團是絕對不可能的。
張憶初視九軍團為掌珠,比他親兒子在他心裡的地位都高,這兒子自己不帶,交給胡憂代,他會放心?
不會。
龍副官之所以能做張憶初的龍逼官是因為他了解張憶初的為人,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在張憶初還沒做出決定前,龍副官幾乎就已經知道張憶初的決定。
張憶初並不想兵進灕江鎮,這是胡憂沒想到的。胡憂也曾經是一個將軍,他知道做將軍的第一要務就是給士兵以希望,讓他們知道未來是光明的。張憶初的目標是甲天下,這胡憂不反對,甲天下是個好地方,通過努力讓它重新回歸到主流社會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在那之前,張憶初需要做的還有很多,比如先拿下個鎮管管看。
灕江鎮是胡憂為張憶初選擇的第一目標,任何事都沒有一步到位的,如果張憶初能把灕江鎮管好,那說明他有管理一方的能力,將來治理甲天下也能讓人放心,至少他不是只會空口白話。
拿下灕江鎮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為九軍團提供資金,灕江鎮是交通要道,張憶初就算是什麼都不做,單單收入城費,就能為九軍團提供發展資金,將來甲天下有需要也能從這邊補給。
在幫到人的同時為自己弄到一處不錯的基地,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可是從張憶初的回傳的消息來說,他的態度讓胡憂很不舒服。
「不謀一域者,不足以謀一地,看來這次,我是看錯人了。」
胡憂長長嘆了口氣,張憶初感興趣的是劉振林,他想要得到劉振林,至於灕江鎮這邊的事,他是不想插手的。
「為什麼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鄭開遠感覺自己被耍了,冒那麼大的風險,做了那麼多,這下好,全白費。
「是我看錯了呀。」胡憂道:「不過你大可放心,我說過還你家人自由,就一定還你家人自由。」
「張憶初都不出兵,你還有什麼能力?」
「他出兵有出兵的做法,他不出兵,我有不出兵的做法。那些人拿什麼控制灕江鎮,說白了不過是科技而已,他們掌握更高的科技,就能做對他們更有利的事,我們沒有更強過他們的科技,更我們有拳頭,毀掉他們的科技,他們也就和我們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此實的胡憂臉上有笑,心情卻是很差的。之前他不覺得給張憶初一年的時間有什麼問題,如果有需要,他甚至還能加一些,但從這次張憶初對灕江鎮的處理態度看來,這不過是個鼠目寸光之人,這樣的人無論曾經有多麼好的奪基礎,在爭霸這條不歸路上都只有倒下的份,一年也好,一天也好,幾乎可以斷言胡憂給張憶初多長的時間,就浪費多少的時間。
「好吧。」
暫時放下對張憶初的不爽,胡憂開始計劃他的破壞行動。有句話叫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讓他人得到,這灕江鎮胡憂是計劃給九軍團做基地的,既然張憶初不要,那就不讓任何人再有機會得到吧。
「就我們兩個,毀掉人家布置了多年的計劃,這能行嗎?」鄭開遠知道胡憂的劇本,但他沒有信心能演好。這也不能怪他,胡憂有什麼呀,灕江鎮,胡憂一無所有,鄭開遠在外雖然是個死人的身份,在灕江鎮他有家人,有他最親的人在,萬一有個閃失,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呀。
「別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我們說白了不過是毀個資料庫和一些電子設備而已。」
利用高科技容易得到的,也就容易失去。鎮府那邊要控制幾乎所有的居民,自然需要高性能的設備,只要把這些毀了,想重建都要幾年的時間吧。
胡憂敢說由他指揮灕江鎮戰鬥只有一成的損失並不是信口胡說的,上次摸進鎮府,他已經找到了鎮府的罩門,可惜張憶初心不夠大,眼光不夠遠,讓胡憂的一擊而中無法使出。
不過算了,現在知道張憶初的為人不失為一種慶幸,現在失去的,總要比以後失去的要少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