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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2793章 將軍守陣地

  伍金康是不死鳥軍團下屬第九團一個普通的士兵,入伍三年,經歷過一些戰鬥,沒立過什麼功。記得當年入伍之時,他並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不過是想著找個地方混個飽肚,就這麼著一混就是三年,直到現在。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戰,他也許混繼續這樣混下去,直到戰爭結束也不會有多少人記得他。 

  這一戰是改變伍金康命運的一戰,他所在的九團一營做為支援部隊突入中心城區,據身邊的戰友說,他們身後的那棟大廈就是少帥胡憂所在的指揮部,少帥的生命已經交到他們的手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林河人從這裡突破。 

  伍金康不以為然,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兵,少帥距離他太過遙遠,與他跟本扯不上邊,他想著這一戰依然像往日那樣混過去,反正升官發財的事他是沒想過的,心無所求,自然也就虛懷若谷。 

  可當班長戰死在伍金康面前的時候,伍金康感覺到了這一戰的不同。班長是老班長了,從伍金康入伍就一直跟著這個班長,他對伍金康也很是照顧。班長與伍金康不同,他是抱著為家人復仇的恨意加入的軍團。這是伍金康在一次無意情況下知道的,那次班長喝多了,把心裡的秘密全都倒了出來。 

  心中有恨的班長一直很努力,在伍金康的心裡他還是那個班長,而事實上班長中彈倒下的時候已經是排長了。 

  隨著老班長的戰死,伍金康所在的二排就只剩下包括他在內的五個人和一條陣地。 

  怎麼辦? 

  伍金康有些傻眼,軍隊出征之前團長在誓師大會上當眾說過,全團從他往下,團長戰死副團長代之,營長戰死副營長代之,當官的全死光了由老兵代之…… 

  也就是說在老班長戰死之後,伍金康這個排已經沒有當官的。而伍金康則是倖存五個士兵之中資格最老的,他成了排長。 

  這就成了排長了? 

  伍金康從沒想過當官,半天之前他還是一個普通的小兵,怎麼就成了排長? 

  他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剩下的四個士兵,希望他們忘記了戰前團長的話。他只想做他的小兵,不想當官呀。 

  可士兵的眼神明顯的讓伍金康知道沒人忘記團長的話。 

  「排長。」 

  「不要叫我排長,我不是。」伍金康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雙眼紅得隨時要咬人。 

  四個活著的士兵全都是才入伍一年多的,他們入伍之時正是碎玻璃計劃執行之時,嚴格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的上戰場。伍金康的反應把他們給嚇著了。 

  「我……那個……」伍金康也知道自己是過份了一些,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從個小兵一下成為排長,他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呀。 

  「敵人又上來了!」 

  沉默被林河人打破,他們接到的也是死命令,只要還活著就要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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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戰飛的石頭此戰無法在空中打擊敵人囂張的氣焰,經多次努力終於得了個督戰官的位子。他像豹子一樣在陣地戰場中遊走,記錄和處理在戰鬥中遇上的、出現的情況,此時他正好到達伍金康所在的陣地。這裡半個小時前已經失去聯繫,他必須來確認這邊的情況。 

  石頭才到就看見伍金康等五個人戰在那裡大眼瞪小眼。而不遠處敵人已經開始組織新一輪的進攻。 

  「你們在幹什麼,沒看到敵人摸上來了嗎,你們的長官呢!」石頭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仗打成這樣居然還有人有功夫發獃。 

  「長官都死光了。」伍金康硬著頭皮道:「按團長的指示,現在由我當排長。」 

  石頭肩膀上扛著的可是將星。像伍金康這種角色人家直接槍斃都不用上報。哪敢在人家面前玩花樣,還是老老實實吧。 

  第九團誓師大會上的話其實也是整個不死鳥軍團的決心,不只是第九團,所有部隊出發前都會接到幾乎相同的指令。石頭自然也知道伍金康為什麼說他現在是排長。 

  石頭搖了搖頭,伍金康的心一下就涼了大半。這不會是說錯了什麼要槍斃吧。這排長才當上沒幾分鐘呢,就要死嗎? 

  「你現在不是排長。是營長,九團一營怕就剩下你們五個了。」石頭哀傷的說道。這一戰打得出人意料的慘,不說是一個營,石頭一路過來,整團被打沒的都見到過七個。那是從團長往下連個新兵都沒活著的慘呀。 

  營長? 

  伍金康一個腦袋兩個大,怎麼就營長了呢,這陞官也太快了一些吧。 

  「將軍,這不行呀,我沒當過官。」伍金康也不知道怎麼著膽子就大了,沖著石頭喊道。 

  石頭飛起一腳把伍金康給踢飛,罵道:「這是命令,不是問你的意願,敵人馬上就進攻了,敢讓一個敵人突破戰線,我把你生吃了!」 

  整個營都打沒了,剩下這麼個窩囊廢,簡直就是給戰死的兄弟丟臉,石頭不生氣那才是怪事呢。 

  「將軍,就我們五個人怎麼守?」伍金康心說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情況,你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咱們五個在這裡,別說營長,就算是給個師長那要死的還是得死呀。 

  「不是五個,是六個,應該怎麼守就怎麼守,除非是戰死,否則一個敵人也別想從這裡過。」 

  將軍守陣地? 

  瞬間,伍金康心裡一跟絲線短掉了。老班長是這樣,眼前這個少將也這樣,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個腦袋,人家不怕死,自己幹什麼就那麼怕死呢。 

  不就是當個官嘛,當就當,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打個仗嘛,打就打。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嘛,人家都死得,自己有什麼死不得的。 

  拼了! 

  「弟兄們,咱們的班長死了,排長死了,營長也死了,他們是英勇戰死的,我們絕不能丟他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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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 

  六個人的陣地也絕對不是說通過就通過的。石頭雖然是玩空軍的,但是對地面戰場他也同樣不陌生。事實上這樣的地面戰換了誰來也都是一分鐘學兩分鐘會,說破大天去也跑不了一個攻一個防。防的不要命則難攻,攻的不要命則難守,兩邊都不要命那就得看誰先消耗不起了。 

  有人說戰爭打的是後勤,這話沒錯,卻也不能說是完全對,戰爭打的是後勤,可後勤不過是戰爭中的一部份,戰爭真正打的是人命的消耗,哪一方的有生生命被消耗到無法接受的程度。哪一方也就打不下去了。 

  九團一營陣地還剩下五個人,加上石頭不過六個,可他們現在硬生生的釘在這裡,在石頭的感染下伍金康幾個也豁出去了。先當自己把命丟了再來打這一仗。 

  伍金康發現豁出去的感覺還真不錯。之前思前想後的,前怕有狼后怕有虎,中間還怕有子彈飛過,那真是做什麼什麼不順。幹什麼什麼不行,現在可好,放下包袱全身輕鬆。子彈要來就讓他來,打不死老子就讓老子收拾了那些孫子! 

  「老金,左邊!」石頭是督戰的,他完全可以不參加一線戰鬥。可那不是他的性格,這一營用生命守的陣地眼看要不行,他難道能拍拍屁股就走? 

  石頭也是從新兵過來的,他知道伍金康是什麼心態。他要是走了,伍金康肯定也不會再守陣地,這片用生命和鮮血守住的陣地不是要拱手送人? 

  現在的情況確實是不好,六個人頂著人家一百多少的進攻。他們只能用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方式來疑惑敵人,讓他們不知道這裡的虛實情況。 

  話又說回來,就算是六個對一百個那又怎麼樣,現在用的可是自動武器,每個彈甲最少都有二十發子彈,六支槍就一百二十發,足夠消滅對面一百多個敵人了。 

  打仗確實不能這麼算,可這樣的想法能給自己減壓,讓自己有再戰下去的勇氣。石頭難道就不怕死嗎,他也怕,他家裡還有嬌妻等他回去呢。 

  進攻再一次被打退,石頭長長的鬆了口氣,算起來,這還是石頭第一次與敵人面對面的敵兵相接,感覺比戰飛空戰還要刺激。空中格鬥那是不知道怕的,生死瞬間事,還沒到怕就結束了。陣地則不同,每一顆子彈都有可能打中你又有可能打不中,這就讓人可以有很多時間去幻想,甚至去害怕了。 

  記得有人曾經做過研究,得出個關於老兵新兵間的結論。話說聽到槍響而眨眼的那一定是新兵,反之則是老兵。聽到槍聲而不眨眼那是因為聽得太多,幾乎都和吃飯睡覺一樣了,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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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胡憂幫秦明取出第九顆子彈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次手術是他做過的手術中最難的一次,他不希望以後再遇上這樣的手術,要不然心臟差點都活不過八月十五。 

  「沒死就哼一聲,我可是累得要命,沒力氣給你檢查了。」胡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像掏空了一樣。 

  「暫時應該死不了,不過也是早晚的事。」秦明有氣無力道。全程沒有任何的麻藥,這麼硬頂著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還能說話已經很不錯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暫時死不了就行。有什麼情況?」 

  後面這話胡憂是對楊國光說的。他一臉難色的推門進來,應該不是什麼好消息。 

  「五加橋被攻破了。」 

  「嗯,終於還是沒守住呀。下面還有多少人?」胡憂對五加橋失守並不意外,傳來的槍聲就屬那裡最密集,可見敵人已經是在那玩了命。畢竟是林河帝國的精銳部隊呀,要完全守死他們是不可能的。 

  「還有不到五百人,子彈也不多了。」楊國光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勸胡憂了,他知道無論說什麼胡憂都不會走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情況告訴胡憂,讓他自己定奪。反正楊國光是打定了主意,這次胡憂要是過不去,他也不獨活。 

  死就死吧。 

  胡憂揮手讓楊國光退下,點了支煙遞給秦明。 

  「可惜你這身傷,要不然,咱們哥倆又可以像以前那樣和敵人玩一把大的。」 

  「你想怎麼做?」秦明問道。雖然他不知道胡憂有什麼計劃,但是他肯定胡憂是有計劃的,他認識胡憂那麼多年,曾經是對手又是朋友,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個人。 

  「你想知道?」胡憂一臉高深莫測。 

  「廢話。」秦明是起為來,不然非抽胡憂兩巴掌。這傢伙就是這樣,永遠都不能爽爽快快的。 

  「我在這大廈里埋了雷,他們要是攻進來,我就炸。怎麼樣,怕了吧。」 

  「就這?」秦明一臉鄙視道:「這算是什麼破計劃,炸死幾個兵對你來說有意思嗎?」 

  「沒意思。」胡憂哈哈一笑,道:「還是你了解我。其實我什麼計劃也沒有,在這裡呆著不過是個賭。」 

  秦明點點頭,這才是胡憂的性格。胡憂做事很多都是隨性而為,一定要問他有什麼計劃,他多是說不上來,他的計劃就是隨當時的環境而變的,而且賭性極重,要不是運氣好,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你不問問我賭什麼?」看秦明只點頭不說話胡憂不由好奇道。 

  「有什麼好問的,你不就是賭你的部隊能在這裡被攻破之間揮兵來援罷了。」秦明很不給臉子的點穿胡憂。這樣的事別人不敢做,胡憂可沒什麼不敢的。 

  說起來秦明到不覺得這是在賭,不死鳥軍團的戰力他是親身體驗過的。胡憂被困在這裡,他們還不抓狂,一支全軍抓狂的部隊能暴發出多可怕的戰力,那真是想都不敢想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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