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酒煮江山 2509章 繼續上路
劉偉成的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只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他就買齊了胡憂所需要的儀器,並帶回到了村子。=
「我還買了台發電機。」劉偉成道:「這些儀器應該都是需要電的吧,我怕村裡那台老舊的發電機無法輸出穩定的電力。」
「太好了,之前我們還真是沒有考慮到電力的問題呢。」已對查出問題是水源和土壤的胡憂心情真是特別的好。
劉伯對大家也很是照顧,特意的空出了一間房給胡憂幾個做研究,各方面都那麼的支持,不弄出一些成果,真是很對不起人呀。
不說別人,連自己都對不起呀。
「現在我們已經基本可以確實問題出在土壤和水源上,接下來我們就全力研究這些方面,希望能儘早的離開這裡。」
「好,讓我們拼一把。」
由於已經有過成功走出村子的經驗,大家的熱情都很高。從朱芳菲到龍廣運,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對於儀器的使用那也是完全難不到他們的。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那就開始吧。
有分工,也有合作,總之是盡最大的能力和熱情,每個人都很努力,也都知道這次的研究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只有成功才能離開這個村子,要不然,那就得一輩子呆在這裡。似乎用不著太多的思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把眾人的答案加到一起,也就是大家的答案。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研究還在繼續,卻並不入事前所想的那麼順利。無論是土壤也好,井水也好。都已經進行過無數次的調查研究,可並沒有發現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問題就在這裡,可為什麼查不出來呢?」朱芳菲的耐性在消退。畢竟還是年輕,畢竟還是經事太少,要想讓她像胡憂幾個那麼沉穩,一時半會她是無法做到的。
「不要急,再多給一些耐心。一切的努力都必定會有收穫的。」胡憂平靜的勸道。其實從昨天開始,他就已經發現朱芳菲的心態出現變化,能忍到今天才暴發。已經算是了不起。
胡憂並不覺得朱芳菲的暴發有什麼問題,記得當時十幾、二十時,他也一樣那麼沒有耐心。之後經歷過太多太多的事,才讓他慢慢的變得沉穩。
沉穩是一種性格,也是一種習慣,要學會才能去習慣,誰都不可能天生沉穩,所以也就不能要求別人必須得沉穩。
「我已經給出了足夠的耐心,可我並沒有見到收穫。胡憂。你說,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要過多久,我真是快頂不住了!」朱芳菲痛苦的抱著腦袋蹲下。
胡憂道:「我想你應該是這幾天太累了。都沒好好休息過,我看不如這樣,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暫停天。大家好好的休息休息,然後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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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上吊也要喘口氣,胡憂的休息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通過。這幾天確實也是太緊張太拼了。不說是朱芳菲,就連韋雲峰和龍廣運都有些心煩意亂。休息一下,養養心神也是不錯的。反正都是被困在這裡,多一天少一天,也無所謂。
朱芳菲發完了公主脾氣,感覺心裡舒服多了。回到房間里休息了一會,拿了換洗的衣服洗了個澡,這個澡朱芳菲洗得比平時久了不少,因為在洗澡的時候,她不斷的回憶起這些天眾人的努力和付出,越想越不是滋味。
大家身處同樣的環境,做著同樣的工作,付出也是一樣的,自己憑什麼抱怨,憑什麼發脾氣?
真是不應該呀。
洗完澡出來,朱芳菲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把換洗的衣服放好,朱芳菲敲響了胡憂的房門。
「大公主?」開門的是韋雲峰,他和龍廣運、胡憂是住一間房的。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他的傷勢基本都已經好了,行動更是不再受到任何的影響。
「我找胡憂。」朱芳菲直言道。
「大公主,你不會……」韋雲峰有些猶豫,他怕朱芳菲是來找胡憂吵架的。一個團隊最重要的就是團結合作,一但是出現裂痕,那距離分崩離析也就不遠了。韋雲峰不知道他們這個小小的團隊將來會怎麼樣,但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現在就暴發出無可挽回的矛盾。
「左使請放心,我是來道歉的。之前的事,是我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朱芳菲的話讓韋雲峰在心裡暗鬆了口氣,朱芳菲肯主動讓步,這個事就好辦多了。胡憂那份人他還是相對了解的,知道胡憂不會把這事往心裡去,只要朱芳菲不吵,胡憂那邊絕對是一笑而過。
「那行,我幫你叫胡憂。」
韋雲峰進去沒一會,胡憂就出來了。他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能不能陪我走走?」朱芳菲對胡憂道:「我想和你聊聊。」
「好呀。」胡憂一口答應。
村子遠離都世,安靜而簡單,用過晚飯沒多久,大部份人都已經休息去了,街上幾乎沒什麼行人。
夏天的熱氣已經冷陣陣秋風代替,草蟲的鳴叫在這裡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響亮。
「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朱芳菲終於還是開口了,其實她有些不太想開口的,不是因為要面子,而是這要和胡憂並肩走的感覺很舒服,讓她不忍打破。
「你還記著呢,我早就忘記了。」胡憂笑道:「說起來,我們都有些太急,沒有把心態放平。」
「主要還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朱芳菲抱歉道:「我已經沒事了,明天可以繼續研究的。」
胡憂搖搖頭道:「還是不要了,線拉得太緊會斷,好好休息一天再說吧。你來之前,我正在計劃弄個野炊什麼的。大家一起吃吃玩玩,好好的放鬆放鬆心情。這心情好了,腦子也會清醒,做事更有效率。」
「野炊?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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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炊對胡憂來說不是什麼新奇事,尤其是在天風大陸那會住在軍營中的時候,幾乎天天都可以稱之為在野炊。不過對朱芳菲那可就是從來都沒有過的經歷了。拿著鍋拿著食物到野外去做飯,望著天,坐著地。世界有多大,心就有多大,那樣的感覺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還是你有辦法。在武界那邊,肯定有不少姑娘喜歡你吧。」韋雲峰看朱芳菲那麼開心,心裡也開心不已的打趣著胡憂。
「也許吧,不過我可沒招惹誰。」胡憂嘿嘿笑道。他的人在文界,可是他的心還在天風大陸,心都沒帶來,怎麼可能以女孩子有什麼心思。
韋雲峰和龍廣運雖然不太有野炊的經驗。但他們是軍中出來了,加上胡憂這個老行家,在野外弄頓飯吃,那絕對不是難事。沒一會功夫。飯菜就全都弄好了,韋雲峰辛苦跑了一趟,去把劉伯和劉偉成一家請過來,這次誤入這個黑暗帝國的村子。要不是多得劉伯一家的照顧和幫助,還不知道會弄成什麼樣呢。
劉伯一家還真沒有在野外煮飯吃的經歷,感覺挺有意思。特別是劉偉成的幾個孩子,在田間地頭跑來跑去,開心得不行。
「還是你們會完呀,我在這裡住了都快一輩子了,都沒想過還能這樣吃飯。」劉伯笑道:「現在呀,我就只剩下一個心愿了,如果能完成這個心愿,就算是死,我也知足了。」
「劉伯你的身體那麼好,肯定能再活他個十幾二十年,現在說死那可還早。」胡憂呵呵笑道:「只是不知道你的心愿又是什麼呢。」
「父親的心愿是無拘無束的四處走走看看。」劉偉成插話道:「這不只是父親的心愿,也是全村人的心愿。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我們沒機會出去呀。」
「劉伯,劉兄弟,我胡憂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如果不成功,那沒什麼可說的,如果我們能成功研究出離開這裡的辦法,絕對不會藏私。」
「對,我們會把方法公布出來,讓大家自己做選擇。是出去看看也好,還在繼續留在村裡也好,都由大家自己決定。」
「有你們的話,我也就放心了。我老了,對你們的研究我是幫不上不手了,這個你們拿去,也許對你們的研究能有幫助。」劉伯說著拿出個木盒子遞過來。
「這是什麼?」胡憂距離劉伯最近,很自然的把盒子接了過來。
「先前不是說過,外村人想要進村而沒事,得先吃藥咯。這就是那種葯,村子里每十家共有一顆,我是村長,獨有一顆。」
「這……給了我們,你不是沒有了?」
「沒就沒了吧,如果你們能成功,這種葯也就沒什麼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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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炊已對是昨天的事,今天一早,胡憂四人又開始了他們的研究工作。今天除了要研究土壤和水質之外,還多了一個研究主題在——劉伯給的葯。
劉伯給的葯是一個蠟丸,大約手指頭大。多裝葯的盒子來看,應該已經有過年頭。藥丸拆開的時候,胡憂用鼻子吸氣辨認,想分析出一些可能存在的成份。可惜以胡憂的鼻子只不過能聞出幾種而已,距離全葯配方差得很遠。
昨天劉伯在拿出藥丸的時候已經說過,這種葯是一個不知名的外鄉人給的,至於配方,村裡人從來就沒見過,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它的配方。
「胡憂,你來看。」最先有發現的居然是朱芳菲。經過儀器分析朱芳菲發現在把葯加入土壤之後,土壤首先從顏色上就發生了變化。
而韋雲峰那邊的研究也有成績。他經過多次的試驗終於證實劉伯給的那丸藥存在毒素。
「劉伯應該不會是想毒死我們吧。」龍廣運猜到。
「應該沒那個可能。劉伯在給葯的時候說得清楚,這葯得進村前吃才有用。我們都已經在村子里呆了那麼久,再吃也不會有用,又怎麼可能中…毒。」
「胡憂說得不錯,這樣的下毒方式可能性太低,劉伯沒那麼笨。」
「那為什麼這葯是有毒的呢?」
「這就是我們需要去解謎的了。」
一天是不可能研究出成果的,胡憂四人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研究出那顆藥丸的真正作用。
不錯,那藥丸確實是有毒的,它和土壤綜合之後,成變成另一種毒。而這種毒又能和井水發生綜合反應,讓毒消失。
「換而言之,這藥丸其實是一種能讓土壤和水井產生抑制作用的物質,有了它,就能讓土壤中的毒失去作用。」胡憂總結道。
「可為什麼一定是事前吃而不是事後吃?」朱芳菲問道。
「這應該與人身本身有關係,不過這並不是我們研究的重點,現在我們要研究的是找出自身體內的毒素,而後利用井水綜合它……」
研究就把沒有方向,一但方向出來了。那成果也就可以預期了。
時間又過去一個星期,研究成果擺在了桌面上。那是以井水為主要原料的解毒…劑,水中有一種很特殊的物質——草。
「用井水泡普通馬牛羊吃的草,可以解土壤里的毒。說出去真不知道會不會有沒有人相信。」朱芳菲一臉意得的笑道。
韋雲峰這會也是滿臉的笑容,解藥已經弄出來,這意味著脫困的日子不遠了。
「現在,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實驗了。」胡憂微笑道:「希望我們能成功。要不然,一切都得從頭再來。」
「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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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實驗用的是馬。
劉伯家的馬。
「剛才我看見劉伯掉眼淚了。」朱芳菲在給馬兒服食解藥的時候偷偷對胡憂說道。
「這馬自小就跟來劉伯,這麼多年一直在這個村子里。也算是村中的一員,劉伯人好,會擔心它不奇怪。」胡憂在這方面也是有體會的。
小動物實驗他們已經做過多次,可人類畢竟不是小動物,要想證實解藥沒問題,必須要用比較大的動物。用馬是劉伯主動提出的,為了讓村子重新與外界自由交流,劉伯什麼都捨得,他私下裡對胡憂說過:如果有必要,他願意以身試藥。
胡憂沒有把這些說出來,因為他再怎麼想離開這裡,也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拿人來試藥,除非是拿他自己。
馬兒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它乖乖的吃下了配有解藥的草料,而後被牽引著獨自走出村子。
一致都很順利,馬兒並沒有因為被當成實驗品而有情緒,它乖乖的去到胡憂為它準備的新家,它將會在那裡呆上十天。
是的,十天。這是胡憂定下的期限,原本大家以為胡憂會定三天的,因為但凡是村子里的人外出,都必須在三天之內回村。幾百年來,超過三天沒回的,都永遠都沒再回來過,定十天似乎沒什麼必要。
但胡憂堅持要十天,在胡憂的堅持下,實驗期限最後定在了十天。十天之後,馬兒沒事,那就證明解藥成功,村子里的人,包括胡憂幾個都可以自由的離開村子,永遠都不再需要擔心會出問題。反之,那就只能等下一次的實驗成果了。
「好了,現在我們需要的就只剩下等待了。」胡憂長長鬆了口氣。這幾個月來,真是太累太累,不但是身體,還有精神。
「你說我們會成功嗎?」朱芳菲滿臉笑意的問道。
「你自己提出的問題,要你自己去給出答案了。」胡憂嘿嘿笑道。
「哼,那就讓馬兒給出答案好了。」朱芳菲撇著嘴道:「其實我們都知道,這就已經是答案了。」
十天,不長不短。純拿來等待,還是挺難熬的。不過在胡憂看來,用十天買一個安心,買一個肯定,還是值得的。
實驗已經結束,馬兒活蹦亂跳,一如往常。
「我們成功了。」朱芳菲淚流臉面的宣佈道。
解藥居然會是井水和普通的野草,在此之前,真是想都不敢想,可這就是事實。無數次的實驗已經證明了這一點,而馬兒村外的十天生活,更是鐵證般的再次證明。
「我們真的成功了嗎?」劉伯也是無比的激動,多少年來,生活在這個村子里的人頭上都頂著魔咒,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們都必須生活在這塊小小的地土上。出村只能最多三天,過期不歸就得死。
村子里的人,看似自由。可事實上跟本就沒有自由。
現在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劉伯,我們成功了,真真正正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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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意味著離去。
從進村的第一天起,離開這個村子是胡憂四人一直的堅持。他們不屬於這裡,也不可以屬於這裡。
今天,他們終於可以離開。可是他們的眼中卻充滿了不舍。
這裡的山,這裡是水,這裡的人。都是那麼那麼的好,此次一別,千山萬水,今生怕都不再有相見的機會。一句再見,就是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劉伯,我們要走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胡憂緊握著劉伯的手。世上的壞人太多,像劉伯這麼好的人,那真是越來越少,不珍惜那就永遠失去了。
「走吧,外面天高地闊,外面才是你們真正的天地。去吧,去完成你們的心愿,達成你們的夢想。不用回來看我,因為遲些我也會離開村子,去追尋我的夢。」
「劉伯,你真像個詩人。」朱芳菲念淚道:「我會想你的。」
「這兩句話不挨著嘛。」劉伯哈哈大笑。
眾人也都笑了。
笑聲讓離別變淡,讓眾人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由胡憂領頭,四人都上了救火車。幾個月前,是它帶著胡憂四人來到了這裡。那一次,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想加滿油繼續前行。現在,油已經加滿,可以上路了。
「我們走吧。」胡憂關上了車門。來時,整個村子見不到一個人,走時,全村人都送出來,只這一點,就能證明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們的付出是有回報的。
「好,我們走。」韋雲峰發動了車子,低沉而有力的轟鳴代表著救火車已對做好了準備,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難走,它都勇往直前。
「胡憂,你說我們會再回來嗎?」朱芳菲不舍的問道。之前離開帝…都她都沒那麼捨不得,因為她知道她一定會再回帝…都,而這裡,她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朱芳菲不願意去承認,因為那對她來說太殘酷。
是的,朱芳菲知道他們應該不會再回這裡,因為這裡並沒有任何他們需要的。沒有價值,也就不會再浪費時間跑一趟。
胡憂道:「之前劉偉成對我說:他會和家人搬離這個村子,到外面去生活。我想,也許我們會有機會再見到他的。」
「劉伯也說會出去雲遊的呢。」朱芳菲道:「我們也可能會見到劉伯的,對不對。」
「那當然,說不定他會去找我們呢。」胡憂安慰朱芳菲道。
「都準備好了嗎?」韋雲峰最後查看過裝備和救火車,一切都沒有問題,可以遠行。
「咱們出發,目標,太理城!」
「目標人物——國姓爺朱莧明,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未完待續。。)